原本都已经吩咐好了准备回府休息的苗姑姑听了苏清婉的这句问话，脸色稍稍严肃了几分。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没错，但……需保证必须有子蛊的存在，且子蛊要时时喂养，这样才可以。”
闻言，一旁站着将这番话如数听了去的傅景渊皱起了眉头。
“若是这般做，可否会对公主的身体有所影响？”
苗姑姑颇为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的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交易，只是……仙蕊子母蛊的反噬极小，因为它汲取的并非是活物的生机。
小公主之所以遭到了反噬，是因为子蛊过分传播，导致小公主现在的寿命已经被延长到了极限，所以才会陷入昏迷。
若是能够恰当地控制好生机的汲取量的话，也不是不行。”
将苗姑姑这番话如数听了去的司琴却是猛地眼前一亮。
“师父，若是这样说的话，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凭借这种方式来达到永生？”
话音未落，额头便被苗姑姑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你养了这么多的蛊虫，可成为过一次母蛊？这种事情的概率微不可见，此事还是我的师父给我讲述他曾师祖的经历。”
只一句话，便让殿中几人微微升起几分的期待瞬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更何况，世间从来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公主虽说变相得了个不死之身，但……有些方面注定是要遭到些许反噬的。”
苏清婉眉头一蹙，“什么方面？”
却只见苗姑姑轻轻摇了摇头。
“我又如何知晓？不同的蛊虫带来的副作用不同，譬如有人会阴雨天全身疼痛，有的人会月圆之夜狼嚎。
且等到公主自己发现才好，总归是会很有趣的，不是吗？”
躺在床上的柔嘉公主将这番话如数听了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苗姑姑在说最后的这番话时，看向她的表情有几分深意。
苏清婉本想将苗姑姑在宫中留一夜，但拗不过苗姑姑的倔强，只好便将她送了回去。
返程的路上苏清婉还是跟苗姑姑一同坐在马车上。
只是这一次没有了傅景渊的护送，便让司琴跟着一同坐了上来。
苏清婉这一路上嘴开开合合了许多次，仍旧是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还是司琴实在是没有忍住，这才问出了口。
“师父，您……是不是知道柔嘉公主的副作用是什么啊？”
朝着司琴颇为感激地看了一眼，这才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苗姑姑的方向。
期待着她的解答。
“不出意外的话，我是知晓了的，只是到底是什么我就不能说了。”
苏清婉一张小脸瞬间便皱在了一起。
“苗姑姑，好姑姑，你就告诉我们嘛，我们真的……快要好奇死了。”
左边的胳膊由苏清婉抱着撒娇摇晃，右边的胳膊由司琴抱着摇晃。
倒不是说苗姑姑有多吃这一套。
而是因为……
“滚滚滚，都离我远点，烦死我了。”
将她们二人甩到一边以后，这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抬头看向了又要跃跃欲试的二人。
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司琴，果真还是你才识疏浅了些，你且去看看，有一样蛊虫是一旦跟宿主联合上，便会同宿主不可分割。
且母蛊死，则子蛊与之一同死；子蛊死，母蛊虽不会死但注定孤独一生。”
只一句话，便让司琴和苏清婉瞬间恍然大悟了去。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说出了那两个字。
“情蛊！”
苗姑姑看了一眼甚是默契的二人，稍显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是姑姑，情蛊怎么能生出这般多的子蛊？且……不是说柔嘉公主中的是仙蕊子母蛊吗？为何会跟情蛊扯上关系？”
苏清婉一脸好奇地看着苗姑姑，眼眸之中尽是渴望。
“怎么同你们解释才好呢，并非是所有的蛊虫去炼都会成功，但也并非是一种蛊虫只能培育一种蛊。
譬如情蛊差临门一脚之时，又着急用仙蕊子母蛊，总归来说两种蛊虫培育方法甚是一致……”
司琴顿时恍然大悟。
“司琴知晓了，所以说，那只母蛊不单单是一只仙蕊母蛊，也是情蛊母蛊，对吗？”
苗姑姑但笑不语。
司琴却连忙拉住了苏清婉的手。
“小姐，司琴明白了，司琴明白了！”
看着她的一脸激动，苏清婉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没转过弯来一样。
顿了片刻后这才继续问道。
“所以说，子蛊并非是只能在花花草草上汲取生机，也可以到人的身上汲取生机？”
苗姑姑摇了摇头，正要回答却被司琴抢了先。
“确实是能到人的身上，但到了人的身上并非是汲取生机，而是情蛊的绑定。”
闻言，苏清婉微微一怔，却是连忙看向了自己先前被花刺伤的指尖。
司琴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想法，整个人一怔，朝着苗姑姑看了过去。
莫名其妙被她们这样子盯着的苗姑姑愣了一下。
“这样看着我作甚？”
苏清婉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尽是复杂。
“先前……在寻找子蛊之时不慎刺伤手指，子蛊……便进到了我的体内，还是司琴给我取出来的。
若是说那也是情蛊的母蛊，那我岂不是中了柔嘉公主的情蛊？”
苗姑姑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复杂了。
“开什么玩笑？何为情蛊？情蛊乃是被绑定的二人此生只会有对方一人，母蛊死则子蛊同死，子蛊死则母蛊孤独终生，怎会如你所说那般这么容易取出？”
苏清婉这是第一次感觉被骂也会开心。
却是连忙追问道：“可方才兰姑姑所说……”
“是情蛊，但为何我同你们说，要留下且只能留下一只子蛊？”
瞬间她们便了然了去。
未等苗姑姑继续开口斥责，马车便在丞相府门前停下。
最后的最后也不过是苗姑姑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们一眼，转身便跳下了马车。
苏清婉本想前去哄上一哄，但刚掀开马车的帘子入目的便是站在门口似乎是打算出门的苏宁雪。
她便瞬间没了兴致打算直接让马车带她回宫。
只是刚坐下还未来得及出发，外面便先一步响起了苏宁雪的声音。
“姐姐怎的到了自己家连门都不进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