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挣脱开李员外的手跑到高台之下:“秀儿,娘没用,娘救不了你,既然如此,就让咱们娘俩一块儿死吧。”
说完,李夫人便跳进了干花茎堆里。
族长见状,急忙命人上前将李夫人拉开。
李秀儿见状也着急了:“娘,你小心,别伤了自己。
您回去吧,女儿不值得您这样做。”
李夫人哭的嗓子都哑了,用力的呐喊着:“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别人不管你,娘也不能不管你啊,我的秀儿。”
李员外死死的抱着李夫人,双目猩红的看着高台之上被绑的女儿:“秀儿,爹对不住你,你临终之前可有遗愿?”
李秀儿淌下两行清泪,咬着嘴唇摇了摇头:“爹,娘,你们保重!”
随后族长一声令下:“点火!”
“等等!”江婉在人群中喊了一声。
所有人循声望向她,她在沈念琛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到人前:
“你们口口声声说她未婚先孕,败坏门风,辱没花神,我倒是问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怀上的吗?还是凭空蹦出来的?
既然要按照规矩处以火刑,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受罪。
让她怀孕的奸夫又是谁?你们可调查清楚了?”
族长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起江婉:“你不是花荫镇的人,乡亲们,别管她,点火!”
江婉挡在高台前面,从腰间拿出南慕晨给他的玉佩:“等等,族长不妨看看可识得此物!”
族长上前瞅了瞅,喃喃道:“这色泽,这质地,还有这龙腾花纹,这难道是皇家的信物?”
江婉心里松了一口气,扬起下巴说道:“我们夫妇乃是陛下派下来的钦差大臣,特意四处游走,遍访民情的。
当今陛下以仁治国,尔等却在这里搞什么火烧活人的戏码,该当何罪啊!”
族长立刻带着众人跪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夫人上前哭泣道:“钦差大人,求您为我家秀儿做主。
我家秀儿平日里一向乖巧懂事,此番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一定是被人哄骗,青天大老爷,救救我家秀儿的性命啊!”
江婉将人扶起来:“您放心。”
江婉对着人群中高声喊道:“我不知道那个男子是何心思,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现在倒躲起来做缩头乌龟了。
你若是在这人群中就请你睁大眼睛看看,绑在邢台之上的是你的女人和孩子。
你难道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母子为你送命吗?
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担当,还是说你心里从未有过李家姑娘,和她在一起就是图个快活?”
江婉一声比一声高,终于人群中有一个锦袍公子再也按捺不住,跑出来跪倒在众人面前。
族长大吃一惊:“励儿?和秀儿无媒苟合的人是你?”
被称作励儿的男子满脸泪水,忏悔的点点头,他冲着被绑的秀儿道歉:“秀儿,对不起,是我性格懦弱,让你一个人吃了这么多苦。”
李秀儿欣慰的摇摇头。
励儿又爬到他的族长父亲面前:“父亲,秀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若是父亲不能饶过犯了族规的秀儿,就请父亲将孩儿一同处死吧!”
江婉勾了勾唇角:“族长,敢情你要烧死的是您的亲孙子啊。”
这一刻,族长的脸黑到了极点。
他上前一巴掌扇在励儿的脸上:“混账东西,你若是和秀儿两情相悦,为何不和为父直说,竟然做出这害人害己的事儿来,我今天、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说完,他直直的向后仰去。还好有人眼疾手快急忙将他扶住。
李员外凄凄切切的喊了声:“族长诶!”
族长眼神儿浑浊,摆摆手:“怎么处置他们,乡亲们决定吧,我、无权过问了。”
乡亲们个个大眼瞪小眼儿,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江婉上前说:“我认为,不如成就这段上好的姻缘。诸位有什么意见吗?”
百姓们纷纷鼓掌,算是同意了江婉这个想法。
族长抱抱拳:“谢谢诸位了。”
随后,李秀儿被放了下来,李夫人心疼的将人拥进怀里:“我的女儿,苦了你了。”
励儿上前说:“秀儿,都是我不好。”
族长冷哼一声:“知道错了就应该知道怎么弥补错误,还不快向李家二老赔罪。”
励儿跪在李员外夫妇面前:“是我不对,害秀儿受了这许多苦楚,我不许伯父伯母能原宥我,但是请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成全我和秀儿吧。”
说完,他结结实实往地上磕几个头。
李员外冷眼看着,李夫人上前将他扶起来。
“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他们母子。”
励儿点点头:“嗯,伯母请放心。”
族长上前笑着说:“弟妹既然答应了,我这就着手准备婚事。”
族长让众人都散去,回家等着喝喜酒。
李秀儿跪在江婉面前:“多谢恩公搭救。”
江婉将她扶起:“有身子的人了,当好好爱惜身体才是。”
秀儿点点头:“恩公大恩大德,我李秀儿没齿难忘。”
江婉笑笑说:“促成你们这大好姻缘,也算是为我腹中孩子积福。”
李秀儿一惊:“恩公你也?”
江婉:“没错,我也有孕在身。”
李秀儿拉过励儿:“阿励,让恩公留下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
江婉摇摇头:“不用了,我们夫妻二人有要事在身,不能在这耽搁太久。”
江婉拿出一个银锭子放到李秀儿手上:“聊表心意,还请笑纳。”
李秀儿推辞道:“若非恩公出手相救秀儿恐怕已经葬身火海了,我怎好再收您的银子?”
沈念琛说道:“这是给你们的新婚贺礼,别推辞了,收下吧。”
李秀儿福福身: “如此,便多谢恩公了。”
最后,在李秀儿的盛情相邀下,四人一起吃了顿便饭。
最后李秀儿和励儿将二人送到了小镇门口,目送二人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