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太爷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那好,既然你心意已决,这毕竟是你的家事,你自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李二太爷说完这一番话杵着拐杖就要起身离开,王氏和李夕颜却死死的挡住了他的去路,她们母女知道,今日若是李二太爷离开这里,按照李守纪那凶狠的性子,她们母女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二太爷叹了口气,对二人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母女二人当初用尽手段排挤乔氏母女的时候,就该知道守纪是什么性子的人,就该料到你们今日的下场!”
李夕颜紧紧抓住李二太爷的衣袍,哭着说道:“二太爷,颜儿是您看着长大的呀,尽管颜儿和母亲之前有太多不对的地方,二太爷也不能见死不救呀,您看,父亲刚才要掐死我!”
李夕颜边说边露出脖子上的红痕,李二太爷硬生生的别过头,说道:“你放心,若是你真的是我李家骨血,你父亲就是在生气也不会伤及你的性命的!”
李二太爷将自己的衣袍拽出,留下一句:“你们自求多福吧!”
其他人见李二太爷都走了,也都起身告辞了。毕竟,谁也不想收拾这一烂摊子。
李尚书送走众人以后回到屋内,一脚踹翻了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六指表哥:“王八蛋,说,你们两个上一次会面是什么时候,在哪儿?”
男人被踹得在地上滚了几圈,呕出一口鲜血,王氏想上前却又不敢。
男人见此也明白今日恐怕就是自己的死期,仰天长啸道:“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说完,还喷出一口血水,李尚书被喷了一脸的污秽,当下暴怒:“好,既然你不说,来人,把他的舌头给我拔了!”
男子很快被人架住,不停的挣扎着:“李守纪,你堂堂尚书,竟然草菅人命!”
李尚书忽略他,径直走到王氏的面前,大手用力的抓紧她后脑勺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
“夫人,你看,你的表哥马上就要被拔掉舌头了,只要你现在开口为他求情,我就放过他,怎么样?”
王氏看着面前的血人心底有害怕,有愤怒,但更多的还是怕死,王氏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抓住李尚书的衣襟:“老爷,我求你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放过我,放过颜儿!”
李尚书拍了拍王氏的脸,冷笑道:“我们之间,你最不应该谈的就是情分,你个贱人,亏我对你那么好,亏我为你休妻弃女!”
一声惨叫,六指男人趴在地上无声哀嚎半晌彻底没了气息。
这时,李夕阳得了消息匆匆赶来,李夕阳闻见这血腥味差点吐出来,但还是挡在了王氏和李夕颜的面前,不解地问:“爹,娘和妹妹犯了什么错,值得你动这么大的肝火?”
李尚书此时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下抓住李夕阳的肩膀,质问道:“夫人,阳儿,也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吧?”
王氏哭着摇头:“老爷,妾身对天发誓,阳儿绝对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李尚书冷笑一声:“来人,去准备一碗水!”
蝶姨娘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有下人端了一碗清水上来,李尚书率先刺破了自己的手挤出鲜血滴入碗中。
随后,李尚书铁青着脸将银针递给李夕颜,李夕颜往后退了几步,带着哭腔道:“爹,颜儿不要……”
此时李夕颜多么希望李尚书能顾及往日的父女情分放她一马,可是李尚书却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若不肯自己动手,我只好派人来了!”
李尚书话音刚落,几名家丁就要上前,没办法,谁让她们母女作威作福,平日里最瞧不起他们这些下人。
李夕颜只好停止了抽泣,从李尚书手里接过银针,刺破自己的手指。
一柱香以后,肉眼可见的两滴血越来越远,逐渐在碗中散开,李尚书额头青筋暴起,冲过去将王氏提起来,恶狠狠的说:“我这些年对你不薄,你为何这么对我?”
王氏认命的闭上了双眼:“老爷,你把我养在府外那些年,李府的账目都是乔雪宁掌管,您又不能日日来看我,您不在的时候,我总要想些办法,让我和阳儿糊口度日啊!
也就是这个时候,表哥接济了我一把,妾身这才犯下大错,后来妾身有想过跟他一刀两断,可是,他每次都威胁妾身,说要将此时公之于众,妾身担心影响到老爷的官途,这才一直委身于他。
但是,妾身真的不知道颜儿是他的骨肉啊!”
果然听王氏说完这些,李尚书嗜血的眼神略微松动,李夕阳心里刚松了一口气,蝶姨娘款款走来,轻轻抚摸李尚书的胸口:
“老爷,您消消气,毕竟,这大少爷是您唯一的儿子总是没错的!”
王氏看着蝶姨娘这嗲爹的样子恨不得上前掐死她,奈何如今她只能像个母狗一样跪在李尚书的脚下!
李尚书听了蝶姨娘的话,思索片刻以后,将手中的银针哆哆嗦嗦递给了李夕阳。
李夕阳震惊道:“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李尚书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阳儿,就当是给爹吃个定心丸,你娘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儿,我希望今日一切都能整的清清楚楚,也免得日后伤了我们父子情分!”
李夕阳见王氏点了点头,他抬头挺胸的接过银针,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蝶姨娘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得意的勾了勾唇。
紧接着,李夕阳瞪大了双眼,愣在原地,李尚书上前一看,李夕阳的血也没有跟他的溶到一块儿去,喷出一口鲜血,直愣愣的栽倒在地。
蝶姨娘假装着急的上前抱起李尚书呼喊:“老爷,老爷……
管家,快请郎中!”
管家问道:“侧夫人,那他们几人怎么办?”
蝶姨娘说道:“都先捆了观柴房,那个死人装袋子扔后山去,他们几个等老爷醒了再发落!”
王氏坐在地上自知大势已去,问道:“是你,蝶姨娘,我倒是小瞧你了,你记住,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日!”
蝶姨娘面无表情的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带下去,将这里打扫干净,去请郎中!”
随后,王氏母子三人被捆得像粽子一样,拿抹布堵上了嘴,扔到了李府的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