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宇走后,许贵妃坐下重重的出了一口气,翠蔓上前安慰道:“殿下一定会理解娘娘的一番苦心的。”
许贵妃摇摇头:“不重要,如今本宫禁足解了,重新受宠才是要紧事。”
许贵妃自己可能不知道,她无论是才情样貌哪里比得上皇后,之前不过是因为许家根深蒂固,皇后又无心争宠,才让她得意这么些年,她此刻竟还觉得一切本该属于她,真是可笑至极。
“翠蔓,如今天气热,你吩咐小厨房熬一碗绿豆百合汤,一会儿给陛下送过去,想必陛下一定会心软记起我的好的。”许贵妃吩咐道。
“是,老奴这就是去准备。”翠蔓姑姑应道。
此时皇帝陛下正在承明殿的偏殿批阅奏折。
“岂有此理!”皇帝突然怒喝道。
“陛下这是怎么了?”同福公公上前为其续上茶水。
“同福你看,这堆成小山一样的折子,都是许太傅党羽,说朕不该把京郊的精锐交给长信王。
这分明是在逼朕。”皇帝说完重重的拍在案上。
“陛下息怒。”一众宫人跪在地上。
此时沈则修也知道拿物件撒撒气,好一顿砸。
同福公公见此急忙差人去请皇后。
一刻钟以后,皇后匆匆赶来,刚进门,就差点被飞过来的杯子砸到,吓得皇后倒吸了一口气。
“沐儿,你怎么来了?也没人通报一声,这群狗奴才怎么当差的?沐儿有没有伤到哪?”沈则修担心的问,却依旧面露怒气。
“臣妾无碍,倒是陛下,您好端端的拿这些杯盏出气做什么?”皇后柔声问道,同福公公此时也很识趣的带领众人退到了殿外。
“沐儿,你有所不知,我前天把念儿母妃留下的精锐部队交给他,谁知道许太傅那个老匹夫竟在朝堂上公开与朕叫板,这不,又带领一众他的学子联名上书弹劾,真是岂有此理!”沈则修气愤的说。
“既如此,陛下就把这些奏折烧了便是,如此恶心的东西怎么配让陛下看。”皇后娇俏的答道。
皇帝见此也是气消了一半,刮刮皇后的鼻子:“那怎么行,奏折怎么能烧,你呀!”
“陛下,臣妾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沐儿但说无妨。”
“可是后宫不许妄议朝政。”
“沐儿,如今只有你有二人在,你担心什么呢?”沈则修问道。
周以沐见状跪了下去缓缓说道:“陛下,臣妾认为,如今许家势大,不过是众人看六殿下势单力薄,在朝中毫无根基,这才愿意听许太傅调遣。
您现在要做的就是替六皇子寻找靠山,让他有足够与许家抗衡的实力。”
“对呀,沐儿所言甚是,所以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要念儿赶快去收复烈焰军为己所用,看谁还敢置喙什么?”沈则修高兴地说道。
周以沐的额头直突突,心想:这个蠢男人的脑回路还真的强,自己本意是顺着话说让沈念琛记到自己名下,背靠周家与许家抗衡,没想到被他这么理解了,也罢,以后再找机会吧。
“同福同福……”沈则修喊道。
“哎,奴才在!”
“你去,去长信王府,传朕口谕,让念儿即刻赶往京郊大营上任,不得有误。”皇帝爽朗的说道。
“奴才遵旨!”同福公公退下以后,芳华姑姑进来,皇后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哎,芳华,你找几名宫人把朕这殿里规整规整。来,沐儿,陪朕下盘棋。”皇帝说道。
芳华姑姑福了福身退下,周以沐也只好做下陪着皇帝下棋,有时候周以沐甚至怀疑,沈则修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不灵活了?
很快芳华姑姑带着两名手脚麻利的宫女收拾好了侧殿。
同福公公也命人快马加鞭的将陛下口谕传去了长信王府。待人走后,雁凡问道:“怎得如此匆忙?”
“怕是有人坐不住了再给老头子施压呢!”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雁凡立即就明白了其中关卡。
“主子,属下这就去准备两匹快马,陪您去京郊大营。”雁凡说完便匆忙下去准备了。
雁凡走后,沈念琛在桌案暗格中拿出一个匣子,将匣子中血红色的玉佩放在怀中。
雁凡准备好以后,主仆二人便匆匆上路。
傍晚时分,沈念琛就赶到了京郊大营,守在营外的两名守卫长枪挡住了二人去路。
“何人,竟敢擅闯京郊大营?”
“陛下已经将烈焰军兵符交给我家主子掌管,我们殿下是当今长信王。”雁凡回答道。
“什么长信王,没听过……”士兵嘟囔道。
“你……”雁凡刚要上去讨教几招,被沈念琛按下。
“在下乃是林琛后人沈念琛!”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如何证明?”
“请二位将这枚血玉佩交到你们陆大总领手上,我二人在这里稍等片刻。”沈念琛说完从怀中拿出玉佩。
一位士兵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很快,那名士兵折返回来,立刻跪下道:“公子,属下该死,请公子恕罪!”
沈念琛上前将二人扶起:“无妨,不知者不怪!
你们快些带我去见陆大总领!”
两名士兵急忙带领沈念琛主仆二人前往主营帐的方向赶去。
“陆将,贵人到了。”士兵在外面知会了一声。
陆大总领便迫不及待的迎了出来,沈念琛看着眼前留着胡须的硬汉,微微鞠了一躬:“在下沈念琛,按辈分我应该喊您句师伯,康叔经常跟我提起你。”
陆大总领瞬间红了眼眶,急忙扶起沈念琛:“不敢当不敢当,好孩子,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康叔他老人家还好吧!”
这位陆统领是沈念琛母亲林琛的同门师兄,自小与林琛青梅竹马的长大,如若不是沈则修的出现,八成林琛会嫁给他。
康叔则是以前林家山庄的总管,所以都是老熟人。
“康叔很好,这些年多亏康叔我才能长大。”沈念琛说道。
“公子,如今您回来了,您以后就是这烈焰军的主帅,我们三万人定当效忠于您。”陆大总领抱拳保证道。
此时一旁的雁凡震惊不已,他原本以为收复烈焰军会费好大一番周张,没想到这么顺利。
主子真是太强了!
“陆师伯不必多礼,叫我忘诀就好!”沈念琛扶起陆总领。
“忘诀,这枚血玉佩是你母亲的遗物,请您收好。”说着陆总领便将那枚血玉还给了沈念琛,沈念琛又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入怀中。
“忘诀今夜就就在这里,师伯给你接风洗尘,把你正式的介绍给三万烈焰军。”陆总领说。
“好,听您安排。”沈念琛点点头。
此时,白桐书院内,江婉在乔夕晨的陪同下正在周景宴的房间学着古筝。
“这里,你应该这样弹~”乔夕晨说着还给江婉做了一个示范。
“对,乔小姐说的对。”周景宴附和道。
乔夕晨听完红着脸低下了头退到一旁:“是我在周先生面前卖弄了。”
“哪里?本世子看乔小姐在琴艺上面造诣颇深。”周景宴如实地夸道,惹得乔夕晨脸很红了。
江婉见状没忍住一下笑了出来,这才打破了二人有些微妙的气氛。
一个时辰结束以后,二人相伴回厢房,在路上,江婉问:“夕晨,为什么每次从周先生房间出来你脸都那么红,是不是他的房间不通风?”
乔夕晨看着江婉一脸调皮的样子,咯吱起江婉:“好呀你,你看我笑话。”二人追追赶赶便到了厢房。
沈念琛这边,在陆总领的布置下三万士兵席地而坐,众人围成一个圈,生着火,吃着羊腿,大口喝酒。
“诸位,诸位,苍天有眼,林家的后人还活着,就是我身边这位,林琛之子——沈念琛,以后,他就代替林琛,成为我们烈焰军的主帅,大家一定要为他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以慰林老庄主和林大小姐的在天之灵。”
陆总领一口气说完,便干了一碗酒。于是三万士兵齐齐起身,举起手中的碗一饮而尽,齐声说道:“为主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沈念琛面向众人也一口干了手中那碗酒。
“好!”随着陆总领一声喝彩,众人一起鼓掌,而后便载歌载舞到半夜,众人才回营帐休息去了。
沈念琛与雁凡在陆总领的强烈要求下住在了他的营帐里。
陆总领看着沈念琛的面庞总能从其中看到故人的影子,不免的爱屋及乌起来,刚开始沈念琛还不习惯,渐渐的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