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沈念琛一路脸上带笑的回了王府。
刚到府院中,雁凡就嗖的一下从树丛中窜出来,沈念琛狠狠的瞪了雁凡一眼:“何事让你这么毛躁?”
“陛下在书房等您多时了,主子。”雁凡说完,沈念琛微微皱起眉头但还是快步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雁凡留在原地嘀咕:“刚才我好像看见主子笑了,是我看错了吗?”
沈念琛推开书房的门便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沈念琛回身随手关上了门,缓缓说道:“您来了。”
沈念琛的态度不冷不热让皇帝很是落寞,于是皇帝叹了口气,说:“念儿,朕知道你记恨朕,但朕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沈念琛冷笑道:“身不由己,任由他们害死我娘,任由我在宫中遭受奸人迫害这么多年?”
“念儿,你相信朕,朕当初知道你娘中毒的时候已经晚了呀,即便朕处置了害你娘的人你娘也活不过来了,那样只会影响朝堂的动荡。”皇帝激动地说。
沈念琛失望透顶的质问道:“您的眼里只有您的国家,您的朝堂,那我呢?您可知道我胎中带毒,我是如何活这么些年的?”
皇帝听完也是双眼泛红,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说:“念儿,无论如何你相信父皇,朕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如今看到你成长这个样子,朕很满意也很欣慰。”
沈念琛冷哼一声:“您若是心里当真有我与我娘,以后我做什么您不要拦着我才好,这么些年,月月寒毒发作之时,若不是念着给我娘报仇,我恐怕没有撑下来的毅力。”
皇帝听完拍了拍沈念琛的肩膀:“好儿子,有王者的气度,你放心,朕不会当你的绊脚石。”
说完才40岁的深则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沈念琛看着自己父皇的背影觉得有些苍老,有些凄凉,但是这并不能抚平沈念琛这20年来心中的滔天恨意。
在皇帝离开许久后,一直守在外面的雁凡走了进来,十分心疼的看了沈念琛一眼,说:“主子,我看陛下也并非那么无情无义,主子心里也有陛下的位置,何不和解……”
雁凡的话还未说完,沈念琛便出言打断他,说:“他是我的生身父亲,可正是因为他的自私自利害死了我的生身母亲,你说,我该怎么释怀?”
雁凡听后沉默的低下了头,静静的站在一旁陪伴着沈念琛。
皇帝在回皇宫的路上,脑海里都是沈念琛的那几句质问的话,他知道,他亏欠沈念琛母子的太多了,已经无法补救了。
到皇宫以后,皇帝对同福公公说,摆架坤宁宫。
沈则修想:我已经伤害了阿琛辜负了阿琛,沐儿是个识大体的好女子,切不可再让她受到伤害。
此时坤宁宫内的周皇后打了个喷嚏,刚要入睡门外就有小太监来通报:“启禀皇后娘娘,陛下的御撵稍后就到,奴才前来通传一声。”
皇后此时已经卸下了钗环,装束,只穿了一身里衣,披散着秀发在寝宫。
芳华姑姑急的要替皇后娘娘梳妆,皇后娘娘淡定的说道:“来不及了,无妨。”
皇后是美丽的,是端庄的,此时不施粉黛的坐在铜镜前,倒有一种清水出芙蓉的感觉。
不多时皇帝便到了坤宁宫,一众宫人跪下迎接,皇帝颓然的摆摆手说道:“都下去。”
众人一并退了出去,皇帝径直走到皇后的面前,看着眼前穿着里衣不施粉黛的女子,思绪仿佛一下被拉到了20年前的那一夜。
于是他突然抱紧皇后:“沐儿,别离开朕。”
可能此时皇帝的心里更多的还是林琛那个快意江湖的洒脱女子,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她再也回不来了,此时他怀中的小女子是他的皇后,周以沐。
皇后入宫这些年知道皇帝这是有了心事,于是温柔的回抱住他,轻抚他的后背,轻轻的喊道:“陛下,臣妾在这儿。”
皇帝沈则修感受着怀中的娇柔,听着软糯的声音,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快要爆发出来,当下再也忍不住,一个打横抱起皇后快步向床走去。
红烛暖帐,一夜春宵。
沈则修四十多岁却也正值壮年,期间周皇后发出了好几次求饶的声音,都被沈则修亲吻断了。
门外的芳华姑姑与同福公公皆是一脸震惊。
同福公公只知道这一夜他向寝宫内送了好几次水,不由得心中暗暗感叹自己陛下的能力。
芳华姑姑也是一脸喜滋滋的,觉得自己家主子的春天这就来了,要是再能填个一儿半女就更好了。
很快到了第二日晨时,同福公公蹑手蹑脚的去招呼皇帝起床上朝。
皇帝坐了起来,这时芳华姑姑想要叫醒睡在一旁的皇后,被皇帝制止了,芳华姑姑一脸笑意的退了出去,麻利的安排两名宫女来替皇上更衣。
皇帝穿戴好朝服衣服怜爱的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小皇后,心底感叹道:到底是年轻,从小金贵,经不起折腾。
附下身亲吻了皇后的额头,临走前告诉宫人今日不许叫皇后起床,任凭她睡到自然醒,若是有妃嫔前来请安等着就是。
芳华姑姑应下,皇帝心满意足的去上朝,全然忘记了与沈念琛昨晚的不愉快。
而此时沈念琛,在昨夜皇帝离开以后,沈念琛在书房坐了一个晚上,此时也是要顶着黑眼圈去上朝,总不能刚开府的第一天就摆烂吧。
退朝以后,皇帝叫来了同福公公,吩咐道:“今日你去雍华宫监刑的时候,传朕口谕,收回许贵妃的协理六宫之权!”
同福公公应下,心底也在为皇后暗自高兴。
同福公公身为宫里的老人儿,这些年早已看不惯许贵妃的嚣张做派。
明明皇后是那样的温婉大方缺总是不争不抢被陛下忽视,如今陛下总算是开了眼。同福心想道。
晌午时分在许贵妃起身后,同福公公一字不差的传了陛下口谕,气的许贵妃一口气没上来昏厥了过去。
同福公公与芳华姑姑出了雍华宫,同福公公说:“杂家在这儿给姑姑道喜了,如今坤宁宫的春天是要来了,姑姑回去告诉皇后娘娘今晚就等着皇上去吧。”
芳华姑姑笑着应和道:“公公竟说这见外的话,这么多年公公的作为皇后娘娘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说完二人便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时坤宁宫内皇后一脸红晕的坐在铜镜前,回想着昨晚的一切,脸上的红晕更甚。
心想:自己入宫10余年,在房事上陛下昨晚还是第一下那么猛浪、那么不知分寸。
想着自从入宫自己与皇帝倒也算得上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么多年皇帝对周家也不薄,除了年长自己多一点儿,皇帝也是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头脑有头脑,若是从此能两心相许心心相知倒也不错。
芳华姑姑一回来便看到皇后坐在铜镜前发呆的模样,便笑出了声。
皇后娇笑道:“姑姑,你别笑话我。”
“好好好,那老奴来替娘娘梳妆。”芳华姑姑说道。
皇后娘娘回头对芳华说道:“姑姑,今日我不想那么古板老气,你给我梳一个惊鸿髻吧。”芳华点头应下。
晚膳时分,皇上果真又驾临了坤宁宫,此时皇后梳着惊鸿髻,发顶戴着凤凰流苏的装饰垂在两侧,身着黛色抹胸拖尾长裙。
皇帝看着面前的可人儿心中觉得欣慰,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这么多年皇后还是第一次用心打扮自己。
扶起皇后二人便一同用膳。
此时雍华宫内的许贵妃已经醒了过来,得知皇帝如今这么宠爱皇后,心中便打定了主意。
随后喊进翠蔓姑姑:“你给父亲传话,想办法送许氏女子入宫,既然本宫分不了那个小皇后的圣宠,就让更年轻的人来分。”
翠蔓姑姑应下,随后来到院子里,吹哨唤来一只信鸽,将许贵妃的意思传达给了太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