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但时演哪哪儿都觉得不得劲,总觉得好像被雾气笼罩了真相一般,心头慌乱。
不过回到办公室了,桌上的文件夹还等着时演完成,眼下也没有时间去梳理脑中的思绪,赶紧抓起一本文件整理才是正事。
办公室的挂钟显示八点半,办公室里只剩下零星几人和时演一样加班,邻座的泽村答应和时演一同加班完成工作,她办公桌上也就顺理成章摆满了文件夹。
正是因为工作原因,时演一下午都没有查看手机上的信息,自然没有收到来自他人的传讯,于是等待时演下班的间回没有收到他的回信,来办公区域找时演回家。
间回到办公区时,时演刚好就剩两本内容,泽村早早完成所选文件,坐在旁边和时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见间回来这边找时演,泽村自动和时演保持距离,她还不想被上司穿小鞋,开始收拾桌上的物品。
“今天文件这么多?谁给你布置的?”间回拿起两本文件浏览上面的内容,看完后将此扔在办公桌上,语气冷漠。
“你有事?”时演问。
“我没事。”间回答。
“那你把这两本的做完,我手累。”
间回:……
结果坐在位置上打字的人变成间回,一旁刷手机的变成时演。
泽村不敢面对压迫力极强的间回,找了借口提着包包溜走,时演坐在间回身边看着他做文件。
间回没几分钟将时演剩下的文件发送,叫了声时演和他一起走出公司大门。
路上两人无话,直到上车后间回才问时演下午发生的事情。
简单了解事情发生过程,间回问他:“我不爽那个善义,他有问题,信我。”
间回直接了当否定善义这人,时演也说不准他是对还是错,便说道:“他是R大的教授,泽村和他之间的关系必定造成一定剧情,要看他是怎么样的人,调查便是。”
说了便做,时演联系正在R大苦做舟的尹青澄,问她有关于善义的问题。
刚打电话过去,对面“唰唰”划拉纸张的声音传过话筒在车里功放出来。
“喂,说话。”尹青澄语气疲惫,因此显得脾气些许暴躁。
时演直接点明来意,问到有关善义的事情。
一提到善义,尹青澄笔尖在纸上书写的声音停止,就连呼吸声都止住一秒:“你说善义?”
“对。”
对面倒吸一口凉气,尹青澄对副本隐忍的不满在此刻终于得到释放:“我说什么来着,他肯定有问题!长得人模人样的内心极其黑暗!小组作业搞得我头发都快掉光了,什么人呐简直毛病!作业难到我连宿舍门都出不去……”
念叨足足一路,尹青澄终于收敛了脾气问时演什么事。
“没事,你说这么久,我们相信他是个正常教师。”尹青澄强烈反对时演的说法,坚持他调查善义的罪证,并且答应协助时演一同搜索善义的事情。
“在学校,善义不是很有名吗,他在学生里面声望挺高的不是?”时演问道。
尹青澄即刻制止时演对善义的开脱:“放屁!他简直,我哭死,布置的作业三天都搞不出来,上课还要抽背,甚至现场答题,每堂课都要点名的狗崽子,他的梦女不是m就是心理有毛病。”
难得尹青澄对一个评价这么“高”,和她相处这么久,时演没见过尹青澄有这骂人的时候,用词脏到他鸡皮疙瘩丛生。
“你是不知道,善义一上课必点我回答问题,像是为难我一样,这就是求生者在副本里的特殊关照?时演我不管,你必须调查他,我肯定他有问题,相信我的直觉。”
尹青澄现在感情用事,时演看了眼间回,对方耸肩表示无奈,他只好先答应下来尹青澄的请求。
“其实我觉得他最近挺怪的,有一点不一样了。”尹青澄提到。
她最近上课看善义,他就像有了温度的冰块,融化出几滴滋润的水珠整个人晶莹剔透的,有了点人性。
“像是有女朋友一样。”
女朋友?时演连忙问她:“有迹可循?”
“给我的感觉而已,反正不像以前那样像冷藏品冰得烫手。”尹青澄想了想继续道,“他上课经常看时间,到一定时间段他就要出去打电话,当然其他人没看出来,我倒是发现这一点。”
“我看哪天偷摸着去听听说的什么话,你也不要闲着没事干啊,多调查他,反正这人我杠上了,小小Npc还给我下绊子,哼,我又不是好惹的求生者。”
尹青澄像是刁蛮的大小姐,说得话带点小脾气,但她直觉确实不错,时演当时也注意到善义经常看时间,就连那件事发生之前,他也有查看watch确认时间。
断了电话,时演给付尘发送几条消息,询问能不能调查一下善义。
很快付尘发来语音,时演迎着间回的死亡视线接通付尘的语音。
“我也要听。”他说,推着时演的后背将他推进卧室里,顺手把房门关好,凑到时演身边直勾勾盯着手机看。
“你说的这个善义是尹青澄的老师?”
看来尹青澄也向他吐槽过这个人,想必按照付尘的性子一定会私下调查这个男人的:“那你查出什么了吗?”时演问他。
“背景很干净,就算是我亲自去调查一番也是如此,家里都是支持右党的,没有人作奸犯科,虽然家境不好,但是家教挺好,对人待事都很温和,看不出任何反叛迹象。”
就连付尘调查出来都是这样,时演和间回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越是这样,就越有兴趣调查这种闲事。
“那好,我知道了。”时演和付尘说道。
对方“嗯”了一声,又沉默不语,像是在等待什么。
空气就这么凝结下来,时演眨巴眼睛,声筒传导对面的寂静和些许颤动的心跳,连带这边时演的呼吸随同起伏。
“那……晚安。”没等时演反应,手机上重新亮起的屏幕告知对面的已经挂断电话。
间回扭头,和时演微微笑了一下,随后像赌气小孩儿似的扑在床上,时演拉都拉不走他。
“他说晚安了,那就晚安啊,时演快过来睡觉。”掀开被子作邀请状,间回拍拍床铺让时演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