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演这边挖出最后一个死亡求生的心脏,身上纯白的衣服已经被血液染作黑红,里面掺杂不知多少人的血液,所经过每一间房都残留他身上的血腥味。
许是这一次他弄出来的声音有点大,楼板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闪身躲进旁边的房间,通过门缝探视房外的情况,时演注意门下缝隙里透来的光映出一双脚的模样。
门外有人。
偷偷看向门缝,时演与一双眼睛正好对上。
那双眼睛早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已久,时演脸部一下狰狞起来,跳开门边危险位置等待那人推开房门那一刻,给他迎面一击。
那人稳在门口,没有推门而进反而从门下缝隙丢进来一小纸团。
“史择文,快出来,后台溜进来二十几个梦女”。
不敢保证门外就一定是史择文,时演从身边的桌子上拿来一支笔向门外的人求证真实性。
“说你一个就我们团内知道的信息”。
门外那人站立一会儿,又扔进来一个纸团。
时演看了后打开房间的门,史择文等时演他开门出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
将史择文写着“今天的衬衫是青澄给我搭配的”的纸条扔进他的手里,跟着史择文在后台二楼搜寻落单的梦女。
“前面的情况怎么样?”时演小声对史择文问道。
“已经将会场内的现存梦女全数控制,但后台溜进来二十几个梦女。”史择文防范周边隐蔽处的危险,对时演轻声回道。
两人小心翼翼走在楼道里,注意着二楼里的一声一息。
“史择文,你觉得这里安静过分了吗?”
闻声,史择文不语,只是抓住时演的手臂让他注意自己的手势,他右手食指往天花板指了指,又朝前方的二楼中心指了后握拳比作拳击的样子。
史择文天赋是战术拳师,时演看小说时对他了解不多,但是史择文这样做是表明上方有趴在天花板上的敌人,而后台二楼中心就是最后击杀地点。
趴在天花板上,时演想想有点恶心,只能对史择文的吩咐照做。
往二楼中心缓慢前去,时演将注意力放在天花板上与他们同行的“壁虎”。
瞬息之间,史择文将时演推开,天花板上的“壁虎”掉落在两人中间,嘴里含着的唾液猛然朝时演吐去。
侧身躲开,刚才所在的地方已经被这玩意的唾液腐蚀成汤液,刺鼻的臭味让时演捂住口鼻。
“史择文!他的唾液的气味含有毒性,会麻痹神经,快捂住口鼻!”
闻此,史择文撕下身上的衣物做成简易口罩围在面部,剩下的布料绕着手掌护着手指关节。
“你别管我,只管往中心走,我马上来。”史择文说完,以迅雷的速度一拳砸在那“壁虎”的身上,留下一深陷的拳印。
见此,时演听从他的话只管往中心冲锋。
只是一分钟不见,二楼中心过道就被几个梦女堵住。
见到时演,几个梦女兴奋地吹响挂在脖间的哨子,可奇怪的是时演并没有听见哨子发出的声响,吹完哨子后,几个梦女便不再管时演,一股脑往楼下跑去。
离山调虎?时演不敢确定,身后史择文依旧和那虚拟人战斗,时演硬着头皮追上那群梦女,往下楼的通道跑去。
跑着跑着,时演感受耳骨上耳坠异样的温度。
耳坠温度异样,低为灵异危险,高为死亡危险,而此时耳坠显示的温度异常冰冷,这个副本怎么会出现灵异危险?
时演触碰一下耳坠,耳坠的温度逐渐返还到正常温度,相信耳坠的指示,时演下楼的速度减缓下来。
直到一楼的大门,时演躲在门的背后,握着把手的手轻轻拉开大门,注意门外的情况,时演注意远处楼道里摇晃走来的巨大身躯。
上身巨大的佝偻着身子的——人?
时演不敢恭维自己的视力,走出门口,终于看清那费力踟蹰前行的身影。
是池钧和……浑身是血的付尘!
时演朝他们飞奔跑去,双手张开想要抱住池钧却与空气相拥。
这是……怎么回事……
耳坠!时演刚才注意到的灵异危险!
“池钧!”时演凑到池钧身边呼喊道,眼前的人没有听见时演的吼声只管睁着疲惫的双眼往前行进。
“艹!”时演看着被池钧背在背上奄奄一息的付尘,心里焦急不行,心有余而力不足,时演颤着手只剩着急。
“灵异危险,灵异危险……”时演嘴里喃喃自语道,身体先行跑上二楼去找史择文。
抵达二楼,时演跑去刚才所在的楼道,却看不见与虚拟人作战的身影。
这边的人又去哪里了?
“呵呵……”
二楼中央大厅传来一声嗤笑,时演看见空中坐在空中的美艳女人,她对时演的蔑视在眼中暴露无遗,将右脚踩在自己的左小腿腕处。
女人对站在自己下方的时演怪声说道:“东方鸿说你的弱点就是你的队友,看来不错。”
时演不语,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瞧见他垂在身侧紧握的双拳。
“噗哈哈……你紧张什么,他们死了你出去就行,”女人绕着时演缓缓转圈,“他和一个人做了交易,就放你一人走,其他人随便夺取性命。”
“反正杀不死你,东方鸿也是诚信的人,让我守着你直到副本结束就放你离开副本。”
“是谁……”
“什么?”
时演抬起头,眼中燃起的火焰化为狠厉,对着女人恨声道:“我问你,那个做交易的叫什么名字。”
像是听见好笑的笑话一般,那女人尽管坐在空中仰面大笑,没看见朝她刺来的刀尖。
噗嗤一声,刀尖穿透女人的肩膀,女人摔下地面,时演朝她走去一脚把她踢翻,右脚踩在刀把处,寒意浸满他眼眸。
“快说,我不想对你下杀手。”
脚底碾上几脚,女人吃痛低吼出声:“我不能说!”
“把幻境破了,我放你一条生路。”不容她拒绝,时演抽出她肩膀上的刀刺进她的心脏处,“只要我不取出你的心脏,你还有恢复的机会,若你……”
“时演!”
身旁一块透明的薄膜缓缓褪去,女人眼角积蓄的一颗泪水滚落下脸颊,看见此情景,时演站起身,拉动锁魂链的链条将刀尖收回。
女人的身形在地板上逐渐消失,她跑走了。
史择文丢掉手背上擦拭血液的帕子朝时演跑来。
没听史择文说的话,时演拉着他往楼下跑去:“快找池钧,他和付尘现在情况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