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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小翠还乡

侠客岛的所有文章,全都只是说故事发生在黄原的平凡人物小故事。

里面从来没有点出过具体的人或者单位,文章里所涉及的人物,也都是化名或者外号。

除过故事涉及的相关原型本人和他们极为熟识的人,旁人很难对号入座。

小翠、小花等,本就是极为普通的农村姑娘名字,使用者甚众,小翠虚中有实的混在其间,都以为也是化名。

所以,直到目前为止,高凤阁还没有产生相关联想,只不过在话余,不痛不痒的告诫表哥一回“别招惹”罢了。

胡永州当然满口应承。

他倒是知道是说他,被揍过嘛。

但因为被高凤阁告诫,他就更不敢说了,只是自己小心戒备。

胡永州心有侥幸的。

既没有写名字,又没有写地点,包工的那么多,怎就一定会知道是他呢?

无知而愚蠢的包工头以为,只要这股风扛过去了,自然就会万事太平。

所以,当小翠再找过来时,他也只是把住地从工地换到了另外的小区。

反正,房子他还是有一些的。

愚蠢、贪婪、胆大包天而又变态的包工头,从此就没羞没臊的享受起了人间艳福,堂而皇之的过起了二人世界。

所以,在没有被特别关注的情况下,或是因为那封给报社的信,或是因为邮包上那“亲启”二字,或是因为其它人所未知的原因……邮包流转的整个过程中,始终没有被人拆阅,或者截留。

这天,乔伯年难得休息。

老爷子在家里陪着老伴说话,心里却在琢磨着那天孙少杰说过的话。

自那天孙少杰来过以后,随着那坛药酒启用,老伴的身体越发的好了,到如今,其它的药已经不吃,全停了。

平日在家里,无论上下楼,还是在院子里晒太阳,已经不是太大问题。

偶尔甚至还会自己下厨做几个菜。

这让早就被生活磨练得心如铁石的乔伯年感动不已,一则为老伴高兴,多年来的愧疚终于有了补偿的机会,二则他也终于可以再次享受到来自老伴的关怀了,这可比任何东西都值得珍惜。

年龄大了嘛,特别珍惜家的温情。

儿女们都大了,连最小的女儿红红都快要大学毕业,孩子们像长大的小鹰都飞离了巢穴,窝里就只剩俩老家巧儿偎依着取暖。

老伴儿的病情一天天见轻,乔伯年心怀大畅,觉得身上有使不完的气力。

青山依旧,几度夕阳。

乔伯年更想趁还有精力,努力多做一些为国为民都有利的事情了。

乔伯年是侠客岛文章的忠实读者。

自省报转载以来,他期期不落,反映分田成果,以及分田之后农民生活的现实报导,乔伯年相当的关注。

为此,还特意给省报打过电话,赞扬他们这事情做得好,期望再接再厉,多刊登一些类似有价值的文章出来。

若是安排得开,不妨实地采访,进行一些相关,或者追踪报导什么的。

自上任以来,他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解决温饱问题上,甚至还亲自主抓,把工作重点放在了落实中部平原地区农村生产责任制方面。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事,这一抓,竟然让他抓出问题来了。

当山区以家庭为主的生产责任制已经开始实行的时候,八百里秦川沃土上的农村,仍然还在吃“大锅饭”哩。

这一点,他本就有心里准备。

穷则变嘛。

古往今来的历史都证明,变革通常最容易在最贫困落后的地区开始,而较富庶的地方,往往都要难上一些。

原因往往也多种多样。

但总结起来,不外乎一条——还能过下去罢了,既然能过下去就过下去,变了的话,你能肯定一定会比现在好?

事物都有惯性嘛。

说通就好了,谁不想过好日子呢。

可是,一入手他才发现,事实竟然不是当地群众不愿意改变现状。

真实原因竟然是这些地区的许多干部在抵抗,长期按兵不动所致。

稍微一思考,乔伯年就明白了原因,说出来也简单,无非就是四个字。

——既得利益罢了。

当官的时间长了,都有了私心了。

“唉……”乔伯年叹了口气。

“你叹的什么气?不过是陪着我坐坐说说话,就这么不耐烦?”

“你呀……你明知道不是。”

“那你怎连话都不说,一声不吭,自个儿坐在那里发呆?真要忙的话,就去忙吧,我自己能行,都习惯了……”

“呵,让你这样一说,我哪里还敢‘去忙’?看来,你确实是见好了,嘴上功夫马上就要恢复了呀。”

前些年,秀英独自带着孩子,为了生活,家里家外,争这争那,嘴皮子练得厉害无比,后来身体不好,吵嘴都没有了力气。

“你少编排人,我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

“原西那院子,我想送给那孩子。”

“这倒是个好办法,可那是老人留下来的,是你在原西唯一的念想了。”

“啥念想不念想的,我都这把年纪了,自己就是别人的念想了……”

“那就这么办吧。”乔伯年同意道。

“你刚才在想什么?说说呗。”

“哦,那呀,工作上的一些事……”

“怎,我不能听?”

“哈呀,我现在确定,你确实是好了,你们原西女子实在是厉害,其实吧,说出来也简单,你知道的,我算是空降干部,在这里没有根基的,可这做事吧,是需要人手的。”

“你不是已经调那田福军去黄原了吗?听说他是个有本事的……”

“太少了呀。”

老伴秀英背诵起一段话。

“一个新事物,它的出生,是要经过同旧事物的严重斗争才能实现的。社会上一部分人,在一个时期内,是那样顽固地要走他们的老路。在另一个时期内,这些同样的人又可以改变态度表示赞成新事物……”

乔伯年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其实,他也是这样想的。

“再等等看吧。”

乔伯年看着夕阳,别有深意的说道:“发动群众是需要契机的……”

做事需要顺势而为。

若想成事,就需要契机,势到了,才不会做成夹生饭,才会无往不利。

“瞧,你的‘契机’来了。”老伴说道。

乔伯年抬头,发现是张生民带着一大包东西走了进来。

“又有事了?”他问。

“省报转过来的东西,说是要您‘亲启’,我怕耽误事情,就送了过来。”

乔伯年接过来,见是一封信和特意注明“乔书记亲启”的邮包,信是给报社的,打开过了,邮包是完好的。

乔伯年抽出信一看,马上就明白了,他问:“邮包打开看过吗?”

“没有。”张生民回答道,“但经过专业检查,没有危险。”

“召开办公会,现场打开,公开审阅,现场督办。”

“明白。”

张生民答应一声,就转身出去安排了,行进间步履显得极为轻快。

完成通知后,张生民走进黄原办事处,和武宏全碰了个面。

“东西送到了……”

“太好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咱们也算完成任务,喝一杯?”

“喝一杯。”

武宏全从酒柜里,小心翼翼取出一瓶茅台,打开之后,先是陶醉的嗅了一下空气中的香味,拿出两个酒杯倒上。

“这是俄刚调制好的,完全按照他说的办法,咱们今天就近水楼台,先尝上一尝。”

张生民也看着红酒杯里那醉人的颜色,也陶醉的嗅了嗅。

“我就喜欢这个颜色。你说奇怪不?只那么一小杯,用这么多酒调制过后,颜色居然没有一点变化。”

“别说你,俄也很惊奇。”

“事情马上就要成了,你说,咱们要不要马上进行下一步?”

“不用着急,事缓则圆,再等等,反正就是找个酒厂嘛,不费事。要俄说,长安老窖就不错。离得近,还是新建不到十年的酒厂,人事不复杂。”

“是不错!”张生民同意,随后又说道:“那些药材需要先收购了……”

“让白鹿制药厂去办吧,两年不到的新厂,里面的人咱也熟。”

“听你的。”

两人不再说话,安静的品起杯中酒来,不一会儿,鼻翼上就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两个人同时呻吟一声。

“浑身通泰!果然是好东西呀……”

“你说,能不能把他拉进来?”张生民突然问。

武宏全摇头,“至少不是现在。”

“俄看他似乎不想出名。”

“唉……”张生民叹气。“不只不想出名,也不想做官,好像看透了一切似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轻人。”

“可不是咋的,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