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琛,你怎么样?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在旁人看来,陆颜是在担心薄时琛。
薄时琛身体一半的重量都压在陆颜身上,手臂直接搂住陆颜的肩头,醇厚且带着笑意的声音落入她的耳中,“老婆,我没事。”
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目畔,惹得陆颜一阵轻颤,这臭男人,又占便宜。
陆颜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向薄时琛,四目相对,他那双漆黑的眸底闪着一道炽热的光。
薄老太太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乐开了花,她好像看到重孙子了。
陆颜因为他的这一声老婆,脸红得跟个苹果似的。
只能任由他占尽便宜。
一旁的袁欣悦在亲眼看到薄时琛站起来走的时候,她的世界已经彻底崩塌了,一再的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医生,你确定时琛的腿好了?”
肖子玉听到这话很是不满,“薄家婶婶,你这不是看到了吗?”
袁欣悦心里不甘,本来他就应该老死在这轮椅上的,没想到,横生枝节。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医生,那还需要治疗多久啊?”
肖子玉看了看陆颜,他们刚才有讨论过这个问题。为了引出幕后的人不能再耽搁了。
“两天后,再做一次针灸治疗,就可以了。”
“那太好了,时琛,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袁欣悦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掌心,不行,她得赶快回去告诉明皓。
“多谢婶婶这么多年以来的照顾。”
袁欣悦听了脸上一白,明皓提醒过她很多次,要他不要看轻了薄时琛这个人,但她始终认为一个坐轮椅的人能活着他们就已经是顾念亲情了。
直到今天,袁欣悦才发觉自己可能真的不了解薄时琛这个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妈,我一会还要去看一下婷婷,我就先走了,过几天,我跟明皓带着婷婷来看你啊。”
“去吧。”
经过陆颜身边时,袁欣悦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颜。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薄老太太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拉了一把肖子玉去了书房,留下他们两个在会客厅。
原来有说有笑会客厅,瞬间安静了,气氛很是微妙。陆颜转身想离开这里。
“老婆,你很紧张。”
这死男人是神经错乱了吗?
“老婆。”
你快闭嘴吧。
陆颜有点恼羞成怒,“薄先生,这里就只有我们两在,请适可而止。”
“你可是薄太太啊,我叫你老婆不是正常的吗?”
陆颜忍住想拿根针扎晕他的冲动。
薄时琛勾唇,欣赏着陆颜此刻脸上的表情。
“我看这肖子玉对你言听计从的,你是不是答应他什么了?”
陆颜听着感觉这话意有所指。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个善茬。
“我要是收徒的话,自然要选个进退有度的聪明人。”陆颜面无波澜
这只小狐狸,明显的在指桑骂槐啊,真是一点都惹不得啊。
“那我一会向肖子玉请教一个怎么做才能达到进退有度。”薄时琛一边操纵的轮椅往无障碍电梯走去一边说。
陆颜气得牙痒痒,跟了上去,就肖医生的那个脑子,不用几句话就让薄时琛给绕进去了。
薄时琛还没进到电梯就被跟上来的陆颜给推回了会客厅。
“有事?”
陆颜有点为难的开口道,“奶奶送的那个玉髓镯子太贵重了,放你那里吧。”
“哦?”
薄时琛带着疑问应答着。
这陆家的大小姐在穷乡僻壤的乡下长大,竟然还识得这些东西,有点意思啊。
陆颜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脸的揶揄,哪像是传闻中那个手雄姿英发狠辣的男人吗?
真想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出手帮他解毒,干嘛让他疯了算了,省得这么来折磨人。
另一边。
袁欣悦几乎是让老严油门踩到底,一路疾驰,到家后,她神色慌张的直奔二楼卧室。
打开房门,屋内一片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一丁点的阳光都透不进来。
“你回来了?”男人的声音有气无力。
袁欣悦心里揪得疼,连忙合上门,在这黑漆漆的环境里,驾轻就熟的走到了床边坐下,“我回来了,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别担心,过几天就好了,那边怎么样了?”
躺在床上说话的,正是薄时琛的二叔,袁欣悦的丈夫,薄明皓。
“明皓,他真的站起来了,姓肖的帮他扎了几针,他就能下地了,我亲眼看着他下地走了一段。”
黑暗中,袁欣悦感觉到从薄明皓身上散发出来那让人不寒而粟的低冷气压。
她意识到薄明皓不高兴了,连忙开口,“明皓,你别生气,我会想办法对付他的。”
“上一次他侥幸活下来了,这一次,我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袁欣悦的情绪非常激动,跟她薄家老宅的表现相比,简直完全两个样子。
“欣悦,冷静一点。”
袁欣悦低下头,双手不停的绞动着,“对汪起。”
“我和你说过,这是一场赌局,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要人保护的孩子了,现在我们是在明,他在暗。”
“对了,老太太把那只玉髓镯子送给了陆颜。”
话刚说完,薄明皓就咳嗽起来,袁欣悦伸出手想帮他拍拍后背,“你别动。”
说完,薄明皓咳得更厉害了,这让袁欣悦很害怕,怕他……
过了许久,房间里的咳嗽声才逐渐的停下来。
“拉拢陆颜,拿到那个镯子。”
“我马上去办。”
看来她手上的东西可以派上用场了。
“我累了。”
“你好好休息。”
袁欣悦开门出去的时候,透过门缝里的照进来的微光看到了男人的模样,她的心里涌现出浓浓的恨意。
半死不活,这四个字,在男人的身上到处都彰显着。
合上门的一瞬间,袁欣悦顺着门滑落下来,跌坐在地上,无声的哭泣着。
整个二楼是这栋别墅的禁区,除了她和薄明皓还有他的助理,没人能够上来。
哭过后,袁欣悦站起来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了一番,仿佛刚才那个狼狈不堪的人不是她。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完成,没时间给她慢慢缓解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