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是又弄来大羊了?”外面传来声音,可见韩少青猜测得不错。
“可不是,这可是个肥羊,老瘦头做的花舌子,不过是个老空,想要靠窑!”后面的人一边推着韩少青几人,一边笑着。
“原来不是码里人啊?”
“空子一个。”
“传正啊!”
这荤话韩少青还是能听明白的。
听着两人是在闲聊,其实也是在对着暗号,要是有哪句说的不对,即使看着是熟人也不会轻易的给开寨门。
这就是正经的山匪与那些投山的人不同之处。
都是流传良久的号子,自然有着自己的对码。一般人弄不明白,只会折到里面。
韩少青站着不动,似乎什么也听不懂一样,两人看了半天,点了点头,随后才又喊着号子,开始打开寨门。
光听声,就知道是易守难攻的地方。
只寨门就有四五个人抬着才打开。
这还是他们这些人答对了暗号,要是错了的话,只怕乱棍就射了下来。
像小树山就那么点子地方,不也是守卫森严么。
开始走到了阶梯上,动了动胳膊,假装站得不稳,向两侧倒了过去,却发现这个阶梯是一个很窄的地方,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行,那些个大箱子,可能走的不是这条路,或是边上还有其他的路。
没等韩少青想明白,后面就传来了催促声,也只好继续向前走去。
只一会儿功夫,就走到了尽头,已经可以感受到是个宽敞的地段。
韩少青站在外面,感受着阳光,似乎比山上要暖和一些,看来这是到了山顶上了。
“快走,快点走,磨蹭什么呢?”韩少青几人被推了过来,随后进入到了一个屋子,身上的阳光不见了,一阵凉爽。
“大哥,人带回来了!”后面一直催促的人向前走了几步,对着青四爷汇报着一路的情况。
只听得一声嗯,随后有人走了过来。
又向里推了几下,等韩少青他们站稳,眼罩才被摘了下来。
闭着眼适应了一会儿,发现这是一个,
窑洞?
黄土挖出来的窑洞,门口透过来光线,向里看去,窑洞很大,大约有一百个平方左右,门口向里面摆放了不少的椅子,分别布在两侧,椅子上都铺着兽皮,越是向里面,兽皮越是凶猛。
而最里面,只见两只火把照耀下,一个巨大的虎皮铺在了里面的炕上。
炕头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躺在兽皮上,几个穿着清凉的女人跪在了地上,每人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而一个只穿了一件肚兜的女人则趴在男人身上。
一边喂着男人,一边娇笑。
“呦,青哥,这是又有大货了。”女人说话一股子青州的哈喇子味,弄得韩少青一下子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咱啦,是个怂货?”女人抬起身,露出了半个身子,只见上面的蜜桃来回地晃动,像是吊起来的沙包。
“大嫂,这个就是那个二货,兜里只怕有不少的条子。兄弟们带回来不少的箱子呢!”
回话的人可不敢乱看,低着头,斜着眼珠子,哈喇子都快到嘴角了,急忙地擦了擦。
谄媚地回答着,又忍不住挪动着双脚,夹紧了双腿。
“箱子都在库里,等着大哥拆条子呢!”
东西都抬了回来,不过还在库里,他们的规矩就是拿回来必须先存放到库里,然后由老大过目之后,再分给下面的兄弟。
这种东西,可不是谁都可以动的,之前有人好奇,打开看过一眼,就被老大挖了双眼,直接挂在了树上活活晒成肉干,后来,再来的兄弟,都需要到那个肉干前看一看,谁要是敢乱来,下场只会比这个更惨。
这也是他青四一直霸占着青山峰的原因。
“呦,这是老大么?老大好啊,老大可算是看到你了,小的可是仰慕已久,就是想着要拜见您呢?”韩少青在官场上虽然时间不长,可是油嘴滑舌的样子却学了个十足,直接给青四扣上了帽子。
“嘿,这人还挺有意思,”青四爷推开了身上的娘们,竖起一条腿,直接坐了起来,看着下面的韩少青,一脸的大胡子,穿着一身的破皮草衣服,很难想像与小老头说的富户联系起来。
不过低头看去,又见着一双金丝边的鞋,不由的低笑了一声。
在这和他玩呢,这人也忒嫩了些。
一见着就是个白菜,装扮都不知道要装扮得整齐一点。
“你有多少家产,想要投我青四的盘子?”青四爷说话时一样带着浓浓的哈喇子味道。
韩少青憋住笑,轻轻地扭动了一下手上的绳子。
“老大,这绳子能解了么,太粗糙了,不够精致!”
“哈,这绳子还要精致的?”青四笑了一声,更加确信自己看到的,这个八成真的是个富家的老爷。
示意左右把绳子解了,随后看着韩少青吹了吹手腕,说道,
“老大,下面的世道乱了,这朝廷天天的征税打仗的,哪有这山上自在,就想着早晚得上山,不如早点投了老大,也能混个老二当当,是不?”
“谁他妈的想当老二,”外面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见一个黑熊一样的人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根骨头,上面还带着血红的肉丝。
进来站在了洞口,直接把山洞堵得漆黑。
“老二,你回来了?”老大倒是没在意,直接将身上的衣服扯了扯,又坐直了几分。
倒是大嫂对着那健壮多看了几眼。
老大虽然同样健壮,可是却不是她一个人的,这旱涝也只有她自己能知道。
老二吗,倒是光棍的很。
“官家的人到了?”
“到了!”
听到这话,韩少青的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这些人还和官家有所联系?
真的是蛇鼠一窝不成?
“那就好,既然回来了,也就不要走了,看看这新来的二货,想要占了你二当家的位置呢。”
青四爷说着抬手一指,只见对方回过头来,两人一照面,顿时瞳孔一缩,激动得差点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