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腿上裙料似被撕过……
莫不是,已遭人非礼?
这种猜测让苏桐几乎崩溃,但是以一个大夫的直觉,似乎仅仅只限于撕扯,无关其他。
布条紧紧勒在口中,她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呼救无门。
她试着动了动,才发觉双手被绑了活结,越挣扎便勒得越紧。
恐惧感铺天盖地而来,她因过度紧张而瑟瑟发抖。
究竟是谁要这般对她?
国公府么?
她虽怀疑国公府会报复她,但以国公府的身份格局,哪怕报复也会堂堂正正的来,不太可能使这种小人手段。
德妃,秦家?
亦或商场对头,医界同行?
正头痛时,屋内唯一光线忽暗了下去。
苏桐下意识挣扎。
黑暗中,有人轻笑出声。
“啧啧,我倒是有过几个女人,却从未碰过大夫呢,不知咱名扬京师的苏大夫是何滋味。”
这声音,正是设计她的那名店小二!
不知为何,此时眼前漆黑,所有注意力都凝在耳部,听这小二的声音竟有几分耳熟。
似是此前在哪听过。
一只手,挨上了她的脚。
她用力蹬开,喉间拼命低呼着“别碰我”,却发不出一个完整字音,反而令店小二越发兴奋,压上她的腿便要非礼!
除了挣扎她别无办法,连求饶都做不到。
“只要毁了你,世子大人便不会再娶你了吧?”
“你也就没脸再缠着世子了,是不是?”
他是……国公府的人?
她前脚见过华夫人,后脚被人暗算,哪怕她不愿将这遭遇同国公府联系,亦不得不正视。
华夫人当真要用这卑劣的方式毁了她?
理智却一遍遍地告诉她,不是。
感觉那男人爬上身体,她卯足了力气,朝他头上撞去。
这一撞还真得了手,撞得男人“哎哟”直唤,自己也疼得眼冒金星。
“不愧是陆怀瑾的女人,都这样了还他妈不老实,你是不是找死?”
果然。
凭这句“陆怀瑾的女人”苏桐便可断定,这人同国公府无关!
苏桐绝望之余,心中不免有一丝释然。
她只是个普通人,会遇见各种天灾人害。
若是必须一死,她不想自己的死同国公府扯上半分关系。
如此,陆怀瑾则不必遭受两重痛苦,替她报仇时,便不会有任何顾虑了。
她额上剧痛,一丝温热滑落下来。
店小二再次扑上来,正好一掌按在她受伤的额头。
血糊得他满手都是。
许是被她誓死的坚决惊到,他的手颤了颤。
“你狠,那我们便换个玩法,让你爽个够!”
方才一撞令她有些昏沉,加上又被店小二强喂了药,意识更为模糊。
迷迷糊糊间,她似被装进了一只桶中。
她视线不甚清晰,仅能看见那桶似有两层,桶可以推动。
店小二将她放进下一层,中间隔板一拦,上层加水,如未严加查看便很容易被忽视。
但鼻端充斥的臭味告诉她,上层并非清水……
借着恶臭,店小二很容易便能将人运出第一楼。
而此时,丁祥、蒋春同楚文都在第一楼查找她的下落,陆珩则带了五六名府卫各处寻人,范围一点点扩大,可惜毫无线索。
在众人寻找苏桐下落同时,陆怀瑾正率一支个人私卫追索赵槐。
听说苏桐失踪消息后,陆怀瑾第一时间便将她同赵槐联系,即刻率部下赶往第一楼查看。
陆七驾马随在陆怀瑾身后,“今日夫人约见,守卫重重,料想不会出多重的事,大人莫急!”
陆怀瑾侧目睇了他一眼:“守卫重重下出事,便不是小事!“
守卫重重,又如何让赵槐得了手?
若不是赵槐里应外合,便有可能……本就是夫人动的手脚?
重重疑惑萦绕心头,陆怀瑾心乱如麻,恨不能生出一对翅膀,尽快见着那女人!
第一楼,后门外。
过往行人捏紧了鼻子,纷纷不满。
“今日出得也太晚了些,不怕味儿飘去正门,影响你们做生意!”
“就是,而且今日这味儿……”
“缺德啊这是!”
约二十七八岁,脸上胡茬儿麻子丛生的店小二忙道歉:“不好意思了各位,您们多担待了!”
店小二说完,打眼色让手下赶紧推着粪车离开。
挪出第一楼,随便找个背人的地方便能将人转移。
但不巧,方才出第一楼不远,迎面竟遇上了陆怀瑾的马队。
那店小二下意识遮了遮面,想趁着陆怀瑾未曾注意时离开。
却不想……
“你们是第一楼的人?”
陆怀瑾忽然勒停跨下宝马,扇指为首的店小二。
他认得第一楼小二衣着。
店小二心头一紧,却极快地收敛情绪,忙躬着身子回话
“是啊这位爷,我们负责处理这些脏物,叫您瞧见了,我等实在该死啊。”
苏桐在第一楼失踪,眼下不知去向,因而从第一楼出来的任何东西,都免不了嫌疑。
陆怀瑾跳上拉着粪桶的平板马车,亲手打开粪盖。
一股恶臭,令他即刻背开脸去。
而此时,缩绻在桶底的苏桐悠悠醒来,隐隐听见桶外有人说话。
“这位爷啊,您别弄它,味儿太冲!”
“看起来,似乎只有这些脏物。”
“是啊爷。”
熟悉声音传进耳中,苏桐惊喜若狂,激动得心都要跳了出来。
可她被喂了药,身子无法动弹,亦无法出声!
怀瑾,我在这里!
救我!
陆怀瑾接下陆七递来的长刀,敲了敲这桶。
居然未听出异样。
店小二抽了抽唇角。
桶是特制的桶,寻常物品是空是实,用敲击时发出声音便可分辨,但这桶声音却相同。
此时桶的上部全是粪料,若不是将脏物移出,或干脆劈了,根本无法发现底部有人!
可这店小二,似乎高兴得早了些。
陆怀瑾将刀扔回:“来人,将脏物全部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