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锦衣前身
死亡的阴影缓缓逼近了朱青。
两个杀手的身上带着浓烈的血气以及让人作呕的腥味,在一个蒙面人的面罩上,朱青甚至看到了那青皮混混的一块碎肉,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正血淋淋的粘在面罩上。
朱青也知道躲无可躲,缓缓起身,目光阴冷的注视着两个黑衣人。
凝重且压抑的气氛在三人之间笼罩,朱青的双腿变得有些沉重如同灌了铅一样,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朱青确实是被吓得腿软了……
面前的景象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了,要不是自己转世之后当了几个月的官,自己还真不一定顶得住这样的情景。
两个蒙面人捏紧了手里的刀,在看到朱青站起来的时候,他们眼中杀意几乎化为实质的刀剑落在朱青的身上。
“嗤!”
一声轻微的破风声响起,其中一个高大一些杀手扭转手中的钢刀,刀刃直指朱青。
下一秒,杀手瞬间暴起,握着钢刀直指朱青的脖颈。
刀刃染血,在挥动下那腥臭的血甩出一道血线,朱青骇然之下强烈的求生欲望瞬间让他身形倒退。
杀手的杀伐之果断让朱青胆寒,他到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活得滋润一些,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岂不是血亏?
情急之下,朱青捏紧手中枪柄,下意识就要扣动扳机!
这些人一看就是身手高强之人,朱青也不确定枪械对他们有没有致命性的杀伤力。但这已经是他唯一能够自保的办法,他的积分不够兑换更厉害的兵器,唯一能够以下克上的,就是这把手枪。
‘砰!’
一声枪响在寂静肃杀的夜里陡然响起。
如晴天霹雳般落下。
朱青虎口发麻,痛的几乎握不住枪柄,而伴随着一道火光亮起,明亮的火光照耀出了不到半秒钟的明亮。
子弹在杀手的胸口炸开一朵血花,血花绽放着艳丽的美。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两道人影一左一右出现在了朱青的身侧,朱青只觉汗毛倒竖,浑身冰冷,吓得差点没飞出去,只是定睛一看两人,这不是老朱给自己的护卫吗?
“护驾!”
其中一人冰冷开口,声音打破了枪声之后的短暂寂静,两人纷纷拔出腰间长剑,朝着杀手杀了过去。
朱青浑身冷汗,额头的汗珠更是跟豆子大小差不多,背心湿透,惊魂未定。
握着手腕,只觉虎口已经麻痹的失去知觉。
“早点不出来,吓死人!”
朱青骂了一声,赶忙拿着手枪到了一旁躲避。
这一枪是为了保命开的,但很有可能会暴露自己拥有杀伤性枪械的事情,朱青在怒气积分商城里寻找了半天,终于在武器-枪械-燧发枪的一栏之中找到了一把产自十六世纪中叶欧洲人所生产的燧发枪。
这一下,朱青的积分直接清零。
他不能把手枪给暴露出来,手枪的工艺过于先进,要是让那些武勋知道,自己的危险性会更大,毕竟……枪械,可是能让训练几天的稚童上战场杀人的。
十岁孩子打出的子弹,跟八十岁的老者打出的子弹,都能杀人。
正在朱青想着的时候,那边的打斗已经结束。
“死了?”
朱青站在屋中,看着那两个朝廷的护卫,问道。
两个身着紧身衣物的护卫转身抱拳道:“吞毒而死。”
朱青走了出来,皱眉道:“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年长一些的中年男子蹲下来将那个杀手的面布取下,将其脑袋转了过去,然后亮起手中的火折子道:“江湖刺客,早年间给各方势力卖命,这些年我们杀得也不少。”
朱青点了点头。
朱青在柴房里找到了被打晕吊起来的忠伯,好在没有性命之忧,朱青将其抱下来安顿好之后,又检查了下忠伯身上的伤痕。
而后朱青走出门,跟两人表达了谢意,面前这两个护卫看似很卑微,但实则都是尸山血海里面爬出来的。
要不是朱元璋对两人下了:朱青活,他们活。朱青死,他们死的命令,这两人不一定对朱青这么恭敬。
“你们……是校检的人?”
朱青打量了两人一番,而后开口道。
两人闻声顿时脸色大变,眼中流露出惊疑不定之色。
校检的成立时间并不长,当初是为了策反张士诚麾下将领官员所设立的特务机构,而后校检的阵容逐渐成型,演变成为了现如今由朱元璋直接领导的皇权机构。
朱青从两人的脸上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微微一笑道:“只是有所耳闻,胡乱瞎猜。今日倒是多谢两位义士救命之恩了。”
“分内之事。”两人抱拳。
“不知二位名讳?”
“毛子骧!”
“卑职蒋瓛!”
听到这两人的名字,朱青顿时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这下倒好,一下子把两任锦衣卫指挥使都给自己凑到跟前来了。
毛骧跟蒋瓛很快让校检的人来收了尸首,不过在收那个青皮大混混的时候,才发现那厮居然没死。
混混在地上气若游丝,大腿跟腰腹上两道深可见骨的创口外翻着血肉,可以清晰看到里面血淋淋的骨头跟跳动的肉。
“还有得救吗?”
朱青问道。
校检随行而来的有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大夫,仅仅是扫了一眼就淡淡道:“包好七天之内不刀邪入体就能活一段时间,不过创口要是腐烂,一样没得活。”
朱青点了点头:“那就劳烦了。”
大夫有些不乐意,皱眉道:“毛小子,我们可以早就说好了,救不活的人我可不救!忘了规矩了?”
毛骧走上来,对着那老大夫歉意拱手,而后跟朱青悄悄道:“这位老大人脾气怪,但医术好,咱们校检里面好几个兄弟的命就是在他手里从阎王那救回来的,只是老大人有个规矩,只救能够活命的人,连他都没把握救活的……”
朱青皱眉:“若是连救都不救,怎么知道能不能活?此人是最后的口舌,若是连他都死了,那这场刺杀岂不是成了糊涂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