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抬头望过来,秦谨满脸的热情,手臂不停地摆动。
她做不出对她冷眼相对的事,嘴角只好漾开微笑。
傅时律眼神睇向旁边,后面坐满了人,再说不是还有温家父母吗?
“万一她一会说,不是你儿媳妇了,看你这脸往哪里搁。”
秦谨收回手,轻瞪他一眼,“还不是拜你所赐,把我儿媳妇弄丢了。”
盛又夏素手纤纤,那动作落在秦谨的眼里,相当好看。
她觉得老自豪了,倍感骄傲,“可惜啊,我真想拉着夏夏的手,把她介绍给每一个人,我脸上太有光了。”
可现在,恐怕大多数人都知道她已经离婚了。
身后,传来了小声的议论,“温太太,这是不是你家在邑正谈着的女朋友啊?”
一道嗓音带了些不悦,“你听谁说的?”
“我儿子在他朋友圈里看到的,这姑娘叫什么来着……噢对,盛又夏嘛,盛家的千金。”
温太太心里不爽,口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弄错了,没有的事。”
秦谨听到她们还在议论,就转过了头,她眼神间变换得很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厉色的警告。
外人都知道这位傅太太很厉害的,惹不起,就只好赶紧闭嘴了。
盛又夏下台后不久,就遇到了温太太,两人虽然没见过面,但也算是知道彼此的身份。
盛又夏跟她打了声招呼,“温太太,您好。”
“在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他人呢?”
盛又夏记着温在邑的话,关于他的行踪,自然不能乱说,“他去出差了。”
他就在朋友圈发了个谈恋爱的消息,然后就消失得没影了,温太太现在是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
“我之前还看到你跟傅时律在一起,你们什么时候离婚的?”
温太太端详着盛又夏,长得倒是美艳动人,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可她不喜欢。这种长相的女人,一般男人吃不住,再说温在邑是头婚,凭什么找个盛又夏这样的?
盛又夏也想过,会有反对声,所以也算是有心理准备的。
“刚离婚不久。”
“这样传出去多难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儿子插足了你们的婚姻。”
盛又夏自己都说不好,她跟温在邑能不能走到最后,所以真没必要在这巴着他老娘,再说温太太这种态度,简直没法谈。
“我跟他是在离婚后,才走到一起的,我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我相信他也是。”
“我不同意!”
温太太的态度很坚决,盛又夏听出来了。
这种事,她也能理解,“好,知道您的意思了。”
“那你现在就跟他分手,不要拖到明天,立马给他打电话!”
傅时律在不远处抽烟,已经听了有一会了。
薄唇轻启时,烟雾从嘴角边流溢出来,瞬间就模糊掉了傅时律眼中的人影。
有这位温太太在,盛又夏想要嫁进温家,真的太难了。
可他也见不得别人这么不待见她的样子。
傅时律抬手,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左右好几下的碾压后,抬腿快步走了过去。
“在邑要是想跟我分手,他自己会跟我提的。”
温太太顿时就觉得这女人挺有手段,还没嫁进温家呢,就开始挑拨他们母子关系了。
“他现在鬼迷心窍,你也会觉得被人追求很好,很有新鲜感,特别是刚离婚的这段时期。”
“但你得想想,你们要想结婚,得面临很多问题,至少我们家里人都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不同意最好,”这时,一阵声音插了进来,“本来就是瞎谈谈的,再说你觉得你家配吗?”
温太太定睛看眼,居然是盛又夏的前夫。
都离婚了,还来瞎凑什么热闹。
“是啊,我们不配,既然跟你们傅家很配,你怎么就不要了呢?”
盛又夏唇瓣蠕动下,想说话。
但下一瞬,另一道声音又传了过来。
“不是我儿子不要,是夏夏不要他的。”
傅时律眉峰锁紧,睨向说话的秦谨,她款款而来,已经站到了盛又夏的边上。
温太太一看,这对婆媳都穿着新中式的旗袍,站在一起很是亮眼,“我们家里早就有物色好的人了,至于你……”
“既然都有温家少奶奶的人选了,你家儿子怎么还来招惹夏夏呢?”
“傅太太怎么知道,不是她去招惹我儿子的?”
秦谨用一种睥睨不屑的眼神,盯着温太太那张刚打过针,还没完全恢复好的脸,“你最好不要做太大的表情,你的脸要掉了。”
温太太吓得忙走开了,得照照镜子去。
盛又夏心里变得有点闷。
她刚要开口,秦谨又没给她机会。“夏夏你不会怪我吧?我就是看她这副嘴脸一时没忍住,我没给你添麻烦吧?”
傅时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可谁让这一位是他亲妈呢?
盛又夏赶紧回道:“没有。”
秦谨轻拍着胸口,“没有就好,不过我也没说什么对吧?”
“嗯,对……”
“这温太太是出了名的不讲道理,对婆婆也不好,年轻时候跋扈得不像样子!哎呀,我好像话说多了。”
秦谨睇向傅时律,使个眼色,“有人招呼我过去,夏夏,我就不打扰你了。”
盛又夏忙说了句好,秦谨人还没走远,傅时律就忍耐不住了。
“你跟温在邑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想到过这些?还是只图一时爽快?”
“想过了,不过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因素。”
盛又夏说着,转身往外面走去。
傅时律双脚就跟被人扎在原地一样,他犹豫几秒后,还是跟在了后面。
“我已经跟梁念薇说清楚了,以后只要是关于她,再大的事我都不会管。”
盛又夏心想,他来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她要是快死了,喊你去救命,你都不去?”
傅时律大步跟在她身侧,一脸的认真,“不去。”
“她那眼睛好不容易恢复了,要是再有个意外瞎掉,你多对不起你师傅。”
傅时律听得出来,她话里全是讽刺,“我该做的都做了,以后就算是复诊,我都让她找别人去。”
盛又夏停住了脚步。
傅时律心跟着稍稍轻松。
她抬手鼓鼓掌,“那要恭喜你的下一任太太了,傅先生总算知道了什么叫边界感,我替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