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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郡主急死了。

她咬了咬牙,想去阻止程筠,又想去给谢三郎通风报信。

谢三郎不回去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如此,绝对不能让兄弟俩碰面,否则指不定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更何况谢时堰本心思肮脏,若是见面了……

后果不堪设想!

一瞬间的功夫,丹阳郡主额头冒出了冷汗。

她火急火燎地道:“师父,没事你快点进屋去吧,这儿有我,不会让这些人进来捣乱的。”

程筠奇怪地道:“谁啊?谁会来我家捣乱?”

溪水村里除了上房等人,似乎没有人会上门惹事,最重要上房被赶出村了,那还会有谁不长眼?

“是你?”这次说话的并不是其他人,而是谢时堰。

他先看见了程筠,眸光之中闪过异色。

程筠挑了下眉梢,她能分辨得出谢三郎和这男人的区别了,

“让让!”

还不等程筠说话,骡车停下,上面的几人一跃而下,徐远首当其冲,他着急忙慌地冲过来,说话有些不太利索。

“程筠,不太好了!”

程筠神情冷了下来:“怎么了?”

“三郎,三郎……”

徐远急得语无伦次,程筠干脆拨开他,往骡车上面看。

只见骡车上躺着个男子,脸上出满了红疹子,让人看不出本来面目,他安静地躺在那,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

徐远拍着大腿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一上午还好好的,下午三郎身上开始发痒,现如今更是昏迷不醒长了满身的疹子。”

程筠双手号脉,转眼的功夫确定了病因。

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导致起了过敏反应,而且还挺严重。

她瘦弱的肩膀背起谢三郎,径直朝屋子里头走:“别杵在门口了,都让让。”

谢时堰还想和她道谢,目光从谢三郎身上移开,有些冷淡地往前走了两步。

“你干什么!”丹阳郡主像是拦路虎,守在门口不让他进来,“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我师父都说让开了,你怎么好意思跟进来的?”

谢时堰不想与她争执:“丹阳郡主,我可不是那些贵女,需要时时刻刻捧着你,你再如此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你——”

藏锋怕谢时堰气上头得罪丹阳郡主,连忙叫了声:“主子,我们先回去吧。”

“哼!”

谢时堰明白其中厉害。

他来找的东西越少人知道越好,如今丹阳郡主摆明要得罪他,那再僵持下去对自己不利。

当真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到了边上,藏锋跟在谢时堰身后,小声道:“主子,地方找到了,我们不必着急,只是这户人家看起来没什么异常,阎王楼为什么要递信过来?”

没异常?

他觉得处处透着诡异!

不然心高气傲的丹阳郡主怎么会出现在这,还有,救她的女子为什么也在这,还和丹阳郡主搅和在一起。

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

难不成阎王楼那边知道他与程筠的交集,若真如此,他的行踪岂不是在阎王楼的眼皮子底下!

“主子,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谢时堰回过神,揉了揉太阳穴道:“改日再来,派人盯着这边的动静,方才那位姓程的女子……着重盯着点。”

“那丹阳郡主呢?”

“无视。”谢时堰说这两个字加重了语气,明显对丹阳郡主带了怨气。

藏锋迟疑道:“万一丹阳郡主阻止……”

谢时堰冷冷地道:“你们想不出法子避开她?非得与她撞上?她天真无脑,你们和她一样不成?”

藏锋满头的冷汗,不敢说话了。

看来谢时堰是真的被自恋的丹阳郡主给气伤了,不然以他稳重自持的性子,又怎么会说出这番话,唉,丹阳郡主可真是惹是生非的小女子!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安排,还请主子息怒!”

苍茫的夜色下,谢时堰翻身上马,脸颊像是淬了寒毒,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藏锋跟在谢时堰身后,匆匆消失在原地。

“哎,那不是三郎么?”

作坊下工的人朝这边瞅了眼,只觉得骑在马上的人眼熟,不敢确定。

“不是他吧,三郎会骑马吗?从来没见他骑过。”

谢时堰和藏锋渐渐地消失在人群中。

片刻,两人调转马头,停在了周婶等人的面前。

“你们刚才说的三郎是谁?”

……

院内,程筠将谢三郎放在床榻上,先用干净的帕子给他擦洗了遍,这才涂抹药膏。

“吃了什么?”

“没吃啥啊。”徐远挠了挠脑袋,“我们今天没吃啥东西,哦,对了,书院今日做了奇形怪状的菜,味道不错,我们正好吃了点。”

东临书院很大,给学生们供一顿午膳,早膳和晚膳需要自行解决。

“什么样的?”

徐远想了想道:“好像是叫什么螃蟹,我们每人一只,不过我们吃了都没事,应该不是菜出的问题。”

若菜有毒,他应当也会像谢三郎这样才对。

程筠斜了眼他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看来是海鲜过敏。

确定过敏原,那就好办多了。

徐远走走停停,问道:“三郎有没有事?”

“他不会有事,你把门带上。”

“好。”

徐远到了外面,院子里老老少少都盯着他看。

珺宝小心翼翼地道:“我大哥怎么样了?”

“放心,有你们嫂嫂在,你大哥肯定会平安无事。”徐远心中没底,嘴上却开始安慰人。

听见这话,珺宝点了点头:“对,嫂嫂那么厉害,大哥会好起来的。”

几人心事重重,手脚虚软。

为了不给程筠添麻烦,容婶带着龙凤胎去了灶屋烧热水。

徐远和丹阳郡主担忧地站在院子中间,时不时地朝紧闭的门看过去。

像是想到什么,丹阳郡主抬手敲了敲门。

正巧,程筠从里头出来。

“师父,我看你相公那模样不像是中毒。”

程筠蹙眉:“哦?”

丹阳郡主犹豫了会,缓缓道:“可能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我记得有些人不能吃花生仁,有些人不能吃鸡蛋黄,你相公会不会也是因为这样,我估摸着他肯定是在书院吃了海里面捞出来的东西。”

这次,程筠深深地看了眼丹阳郡主。

“海里面捞出来的东西?”

“是啊,你没见过?”丹阳郡主很着急,恨不得变出个大螃蟹给程筠看,“就是那种有钳子,壳子很硬,长得比河里面的螃蟹要大的那种……”

程筠道:“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