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母女不知何时悄悄挪到了靠近苏玖等人的地方,离她们仅一张桌子。
“我是医生。”拿木棍的母亲看向桌上躺着的夏凉,低声问:“这个孩子是不是受伤了?”
苏玖转眸,淡淡看向她:“不要碰他。”
“我妈妈是医生为什么不能碰?”母亲旁边的女孩一声惊呼:“难道他是被丧尸咬了?”
场面一时诡异地安静。
女孩的母亲连忙去捂她的嘴,她拍开母亲的手,不服气地说:“干什么啊,本来就是……”
苏玖打出一个对子,淡淡道:“有两种人在末世活不下去。一种是弱,一种是蠢。”
叶邵接道:“如果不幸又弱又蠢,就算有人保护,也活不了多久。”
“你说谁蠢啊,我……”
她被她的母亲捂住了嘴,母亲道:“我女儿也是担心他,如果伤得重,可能会发高烧。现在退烧药难找,如果长时间高烧不退会非常危险。”
“这些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唐弈上前一步挡住两人的视线:“您还是管好你的女儿吧。祸从口出,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家老板脾气那么好。”
“好心当做驴肝肺!”女孩挣脱了母亲的手,“她……”
苏玖出掉最后一套顺子:“走了。”
这是第四局,两人分别两败两胜,最后一局定胜负。
叶邵看着手上一大把牌,陷入沉思。
两次苏玖都走得很快,他基本没有还手之力。
但他赢的两局就很难,甚至他觉得那两局都是苏玖让他的。
“最后一局。”叶邵放下手中的牌,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这可是关系到尊严的最后一战,绝对不能输。
还是黄毛洗牌,他摸索着把牌放在一起,颤巍巍地洗好后,分发到三个方位。
牌发完,叶邵突然道:“等一下。”
叶邵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摸了一下鼻尖,问:“如果输了,可以让人代替吗?”
养猪是不可能养猪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养猪的。
“谁?”苏玖抬眸。
叶邵转头看向身后。
两名保镖抬头看天花板。
叶邵怒了:“为什么一定是我输?来,继续!”
五分钟后。
“妈的,老娘不干了!”浓妆女一把扔掉手里的牌,怒道:“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娘不陪你们玩了!”
她的右手手掌一片血肉模糊,没有包扎,每拿一次牌不小心碰到伤处都会钻心地疼,连牌面上都有她流下的血。
坚持了几局后她再也忍受不住,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种气。
他们根本就不是在玩牌,而是在折磨她!
时刻关注着这边的三个小混混连忙跑过来给她顺气,让她再坚持一下。
连唐家人都对这个小公子这么恭敬,他们惹不起啊。
“怂什么怂!现在这么怂,对那个女人的时候……”
她忽然住了嘴。
苏玖抬眸看向她。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门外的丧尸突然躁动起来。
原本只是安安静静挠门的动作突然变得凶狠,沉重的撞击声响起,玻璃门上响起刺耳的‘嘎吱’声。
玻璃门如风中残叶一样晃动,咖啡厅里的人顿时紧张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丧尸要闯进来了!”
“这些丧尸为什么突然发狂了?”
“快把桌子挪过去,把门堵上!”
三个小混混和另外四个男人忙忙碌碌地搬桌子,其他人纷纷找了可以防身的武器,死死盯着门口。
苏玖把手上的牌合在一起。
叶邵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浓妆女。
她的身体在轻微发抖,本来就白的脸色变得更白,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底不经意划过一丝恐惧。
黄毛摸索着抓到她的手,问:“发生什么了?是不是丧尸进来了?!”
他抓的是浓妆女子受伤的右手,她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直直盯着眼前的空气,整个人似乎都魔障了。
忽然她道:“是她,肯定是她!是她让枪炸了的,肯定是她!”
门外撞击声突然停下,外面躁动的丧尸突然安静下来。
一瞬间躁动的空气变得寂静无声,令人不安的情绪悄悄蔓延。
“到底怎么回事,它们怎么又停下来了?”
“停下来不好吗,你希望它们一直撞门,把门撞破?”
“不是,丧尸不是都没有智慧没有思想的吗?为什么会突然躁动又突然安静,就像被控制了一样!”
说话之人声音忽然扬高,表情惊恐。
门外,安静下来的丧尸群忽然往两边移动,中间让出一条道,像是在欢迎什么大人物。
“是变异丧尸!!!”有人大声尖叫,因为太过惊恐破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