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白羽点点头，脸上多出了一抹了然之色，随后继续问道：
“那种奇怪的剧毒药剂你接触吗？叫什么名字？”
能使七星王之亚种陷入绝对虚弱状态，战斗力直接下降一个档次，证明它绝对不是普通的药剂，珍稀程度恐怕和彩色火焰壶处于同一等级。
“我不知道它叫什么，但我从药剂上面闻到了毒沼的气息，药剂的源头可能是尖刺岭南部新出现的地底聚集地‘毒沼’”果果严肃说道。
从虚弱状态清醒过来后，它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中毒时的场景，从当时的画面中提取到了一个重要因素。
“毒沼？”白羽疑惑道。
“没错，之前，尖刺岭南部一直是一个叫猿猴谷的怪物聚集地，前几天有一位植物庄园主在探索猿猴谷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隐藏在猿猴谷地下的黑暗沼泽。
由于沼泽中全是蕴含剧毒的绿色毒液，所以被称为毒沼。”果果解释道。
“刚刚使用的毒剂可能是植物庄园主在毒沼新发现的道具，不过，和王之亚种战斗没有任何限制吗？什么道具都能用？”
“当然不是，大部分消耗类道具都是不能使用的，但也有一些例外，也许那个剧毒药剂还没有广泛传播开来。
对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有，我的友谊之证为什么突然变成灰色了？”
果果说着说着，忽然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友谊之证不是召唤对方用的吗？
当时它已经没有力气召唤他了吧，而且身上也没有携带足够让契约者与三株植物一同传送的祭品，他是怎么做到的？
更关键的一点是，原本代表尖刺坦克暗系能量的黑色友谊之证，为什么莫名其妙变成了灰色？
友谊之证与它的灵魂相连，本来只是加上了白羽一个人的名字，虽然双方能互相召唤，但所属权仍归尖刺坦克。
只不过，经历过刚刚的事情后，果果惊异地发现，友谊之证似乎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所有物了，它的灵魂中多出了一股奇怪的牵连感。
而灵魂牵连的对象正是面前的这个‘坏人’。
“这个嘛，说来话长”
白羽有些犹豫，王者权限的内容解释起来太麻烦了，而且权限的特殊背景也不适合解释……
“一个很难述说的理由吗？”看着白羽纠结的表情，果果出声问道。
“有一点”
“那好吧，我不问了，反正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果果伸出一根长刺，温柔地抚摸了一下白羽的脑袋，眼神中一抹欣喜一闪而过。
以后好像可以偷偷找他去玩了，终于不用再被动等待了……
“好啦，不是什么悲伤的事情，是我自己的原因”
白羽表情复杂地将头顶的尖刺扒拉了下来，头一次有植物摸他的脑袋，感觉怪怪的。
“嘿嘿”
果果讪笑了一下，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满足。
“别傻笑了，快领我去附近的聚集地”
白羽用余光扫了一眼身旁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小狐花，表情一怔，出声催促道。
“为什么要回聚集地？我们可以一起继续探索啊，有小狐花姐姐的帮助，我们能去更危险的地方走一趟的”果果不解道。
“好是好，但，我可能陪不了你们一起冒险了”
白羽的头上冒出了点点汗珠，有些艰难地说道。
“为……等等，你怎么了？”
见白羽忽然半跪在了地上，果果的语气变得焦急起来。
“主人！”
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小狐花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当白羽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时，它就已经发现了异常。
无需过多思虑，小狐花立即扇动翅膀，飞到了虚弱的白羽身边，蓄力完成的光弹接连不断地往少年的身上射去。
只是，平日里连强力负面状态都能一点点治愈的治疗光弹，如今却失去了作用，不仅缓解不了白羽的症状，连减轻一点痛苦都做不到。
王者权限的使用惩罚不是常规手段可以代替的，即使是所谓的王者也无法解除这种惩罚。
它是独属于造物主的权限，任何触碰了造物主权限的人均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没……事，不要动……我，让我休息一会儿……”白羽紧皱着眉头，一字一字地说道。
听闻主人的话，小狐花止住了手中的动作，眼神一凛，烈焰椒和雷息豌豆顿时会意，一前一后将白羽包裹了起来。
“他，他怎么了？”果果担忧地望向小狐花。
“算是更改友谊之证的代价吧”小狐花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身为超凡等级的王之亚种，果果的智慧只稍逊于小狐花半分，其思维速度还要超过烈焰椒和雷息豌豆。
经过小狐花的暗示，果果瞬间便想通了事情的经过。
“会有什么样的代价？”果果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出声问道。
“不清楚，等主人缓过来之后再说吧”小狐花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王者权限给白羽留下的缓冲时间是一个小时，但事实上，真正能够不受惩罚机制阻碍的时间只有五十分钟。
本来，白羽还想按照自己的计划，在缓冲时间结束之前进入聚集地，离开暗黑狩猎场，结果惩罚机制的痛苦提前来了。
‘也对，提示中说的是一小时后进入惩罚状态，中间总要留下一个缓冲进程’白羽一边忍受着身体的痛楚，一边分析道。
十分钟，平均两分钟降低一个星级。
此次降低并非常规状态的降低，白羽试着吞下一颗地狱草莓，想看看地狱之王的力量能不能和王者权限的惩罚形成对冲。
结果确实有用，但只有用了一秒。
地狱草莓带来的力量只维持了一瞬就被王者权限的惩罚机制压倒，再也活动不了丝毫。
当他想用两颗地狱草莓尝试一下时，却发现自己体内的力量之门已经关闭了。
‘连旧王状态也被封印了么’
白羽脸上的神情更加凝重了，王者权限果然不是那么好使用的……
十分钟后，白羽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嘴唇干枯地不成样子，头顶的发丝多出了一抹斑白，仿佛一瞬间度过了几十年的时间，整个人的气息跌入谷底。
“小花，扶我起来”白羽有气无力地说道。
尽管生命值得到了保留，白羽自身仍拥有不菲的生存能力，但前后状态的差距太大了，再加上剥离过程中的痛苦。
体力与精神力消耗殆尽，他想自己站起来，给植物们一个安心的状态，但，做不到了……
“好”
小狐花的眼神有些心疼，它走到白羽身前，两扇翅膀如同灵活的蓝色拐杖，配合身体两侧的细叶，缓缓扶起了白羽。
此时，尖刺坦克的长刺应声而来，几十根软化白色尖刺织成了一条悬浮在空中的阶梯，硕大的绿色‘团子’背部出现了一个小‘凹槽’。
“让我来吧”
小狐花抬起头，看了一眼尖刺坦克为主人准备好的休息地，又观察了一下主人惨白的脸色，轻轻点了点头。
在空中飞行确实比陆行速度要快，但论舒适度的话，长宽四五米的尖刺团子无疑是最好的承载工具。
而且主人的模样也不适合空中行进了。
“谢……谢……你了”
“不客气”
“……”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