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宋朝文接着说道:“她们时不时就以兄弟相称,但你们听她们的嗓音,轻灵又婉约,怎么可能是大老爷们。”
“说的也是……”朱颜红点头道。
四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林某人和陈某人每天都会服下一枚变声丹,伪装得一丝不露,才会从容的出门,正是因为伪装得足够彻底,当初才能骗过莫少峰一行人。
听到四人的对话,林阳一与陈浙北无声对上目光,两人面纱下的嘴角同时露出狡黠的笑容,奸诈的眼神一闪而过。
不错,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开玩笑的时候,你越说真话,就越没人信……
……
见鸟希湖周边的风景这么好,陈浙北转眼看向林阳一,建议道:“把小灵儿也放出来透透气吧,免得把小家伙闷坏了。”
小灵儿是玉帛灵的新名字,是昨晚林阳一给取的,眼下经陈浙北提醒,他便将小家伙给放了出来。
眨眼之间,舟舱中便多出一个玉石般晶莹透亮的小娃娃,小灵儿一出现,便粘在林阳一身边前后左右飞,小脑袋隔着面纱蹭林阳一的脸颊,软乎乎的叫主人。
左泽宇见状,不由的惊讶出声:“你是这只灵的主人?那它之前怎么跟着北北上场?”
“这还用问?”林阳一忽然露出奸诈无比的笑容:“听说你是上一次仙降台比试的第一名,名气很大,实力很强,让我表姐带着小灵儿上场,自然是为了顺利打败你……”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上一次仙降台比试的第一名?”左泽宇霍然转头看向楚斐玉和宋朝文,随后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是不是你们两个说的?!”
楚斐玉和宋朝文尴尬一笑……
惨遭背叛的左泽宇:“……”
朱颜红看着左泽宇说:“真可怜……”
左泽宇看着楚斐玉和宋朝文,一副受伤的样子,语气生无可恋:“你们好狠……”然后又扭头看向林阳一和陈浙北,“你们也好狠……”
林阳一笑得人畜无害,让小灵儿跳到自己掌心上,“你已经算幸运的了,我们要是真狠起来,你得被小灵儿连压两场……”
左泽宇:“……”
……
不知不觉间,玉舟已经漂出很远,六人在舟舱里聊着天南海北的话题,气氛一直不曾冷却过,还有小灵儿在六人中穿梭,将人逗得笑容不断。
在湖面漂行途中,六人发现一座小山头,一眼望过去郁郁青青,还开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朵,令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楚斐玉向众人提议,不如去小山头上走走。
恰巧这时,造物符即将失效,于是,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
舟浆拨动水流,玉舟缓缓靠岸,就在六人全部上岸的一瞬间,玉舟缓缓消失在湖面,仿佛不曾出现过。
长满鲜花的小山头距离岸边不算远,六人步行百余米,便顺利到达目的地下方。
说是小山头,其实是个小土丘,海拔不算高,转眼的功夫,六人已经出现在青翠欲滴的山头上。
小山头虽然不高,但山上的视野很好,四周的风光一览无遗,站在最高处,可将大半个鸟希湖尽收眼底,辽阔的湖面上,不少船只正在返航。
阵阵清风拂面而过,给人送来一身清爽之感,实在是惬意非常,充分享受过微风的轻抚,楚斐玉和朱颜红开始不安分起来,两人连招呼也不打,相携走向不远处的小花丛,留下宋朝文四人在原地吹风……
林阳一感觉坐在山丘上吹吹风挺不错的,这里既能看见美丽的湖景,又能眺望远处的平原,环境很安静也很令人舒心。
于是,接下来的场景就变成了这样,楚斐玉和朱颜红在不远处的花丛里赏花,林阳一四人坐在石头上看楚斐玉和朱颜红赏花,而山丘上的六人则变成湖上游客返航途中的一道特殊风景……
……
鲜花总能轻易俘获姑娘家的心,花丛中时不时传来动听的笑声,视线从楚斐玉二人身上收回,左泽宇转而看向身边的林阳一和陈浙北,开口问道:“你们不过去玩玩?”
陈浙北对花明显不感兴趣:“不去,要去你们去,姑娘家才喜欢花。”
林阳一振振有词:“我们是男人!”
小灵儿狗腿子:“主人是大男子汉!”
宋朝文:“……”教坏小孩……
“……”左泽宇无语汗颜:“你们还真把自己当成男人了?!”
“一直如此,从未变过。”林阳一口吻淡淡,又理所当然。
陈浙北继续补充道:“我们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女子过……”
小灵儿巴拉巴拉:“陈伯伯!”
“乖啦……”陈浙北伸手揉揉小灵儿的小脑袋瓜子,目中满是喜爱。
宋朝文:“……”这两人彻底没救了……
左泽宇:“……”这是一对姐妹兄弟……
……
楚斐玉和朱颜红正坐在草地上编花圈,这时,一片暗影从山丘上空掠过,六人一灵齐齐抬头望去,发现是几道修士的身影,正御剑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为首之人身穿的服饰,令宋朝文感觉有几分眼熟,“好像是梦仙宗的人。”
“第一个是,后面几个不像。”
梦仙大陆人人皆知,制符宗与梦仙宗关系不合,两宗弟子一碰面,就总少不了争端或大打出手,宋朝文对梦仙宗的人多有敏感,左泽宇并不觉得奇怪。
令人没想到的是,约一刻钟后,山丘上空再次掠过数道身影,依旧朝着同一个方向离开。
这时,楚斐玉和朱颜红来到几人面前。
“那是北淼山的方向。”楚斐玉看着远处的一座山峰,忽然想起楚明山昨晚说过的话,梦仙宗似乎有所察觉,最近私底下小动作不断,看来果真不假。
得赶紧回去知会一声。
思及此,楚斐玉与宋朝文无声交换一个眼神,紧接着,宋朝文不动声色的说道:“玩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也返程吧?”
在场都是有眼力的人,并未将事情戳破,纷纷点头同意,于是,六人起身下山,回到原来的湖岸边,林阳一再次使用造物符,幻化出一艘一模一样的玉舟。
回程的速度比来时要快一些,六人随意的聊着天,气氛不算冷淡,小灵儿窝在林阳一头顶,把头发当成自己的窝。
约一个时辰后,六人再次回到天骁城,时间刚至正午,出去一趟,只花了半天时间,眼下正是饭点。
左泽宇和朱颜红已经辟谷,楚斐玉和宋朝文貌似有事,于是,六人在城门处分开,林阳一和陈浙北去用饭,楚斐玉四人则一起返回城北仙降台建筑群。
六人分开后,林阳一和陈浙北就近去了飘香楼,依旧要的包厢,熟练的点菜。
不多时,饭菜陆陆续续被端上来,在桌面摆置整齐,店小二便退出了包厢。
包厢里顿时只剩下林阳一和陈浙北,还有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以及一只藏在头发里充当小挂件的小灵儿。
没有外人在,两人揭掉脸上的面纱,开始大块朵颐,怎么随意怎么来。
想起方才楚斐玉和宋朝文匆匆离开的样子,林阳一边吃边说道:“看来,制符宗和梦仙宗的宗门大战,马上就要上演了……”
陈浙北:“北淼山就在天骁城城外,如果真打起来,绝对会惊动城里的人,到时候肯定有不少人前去围观,我们可以偷偷混在其中,说不定有机会见到策划这次仙降台比试的幕后之人。”
林阳一表情认真,“到时候买两包瓜子带去,或者买个西瓜,桃子也可以……”
“……”陈浙北无语翻白眼,心里暗骂,这小子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忘吃吃吃!
片刻后,陈浙北感叹道:“制符宗也真是勇猛,仙降台比试刚结束,各宗门尚未撤离天骁城,他们就敢打上梦仙宗,也不怕其他宗门出来插一脚。”
林阳一抬头斜一眼陈浙北,“之前楚斐玉在城外说的话你忘了?”
说有那位大人在,就算让梦仙宗从此在梦澜大陆上消失,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对哦!”经林阳一的提醒,陈浙北顿时如梦初醒,“我把这事给忘了!”
好想知道制符宗什么时候行动啊……
嘿嘿嘿嘿……
……
两人吃过午饭,返回问惊园的路上,还真在街边买了几包瓜子和两个大西瓜。
林阳一怀里抱着一只圆滚滚的大西瓜,嘴里却一个劲的念叨着:“怎么没有桃子卖?”
小老弟对桃子有一种莫名的执着,陈浙北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他单手抱着西瓜,腾出一只手赏给林阳一一个大脑瓜子,并嫌弃道:“你是不是傻?现在不是吃桃子的季节!”
“嘶……”林阳一疼得表情扭曲,一手抱着西瓜一手捂着头,心里骂骂咧咧,这个挨千刀的动不动就打人!.·′ˉ`(>▂<)′ˉ`·.
哼!喊他暴力哥是一点没冤枉他!?? ?
……
是夜。
城内,万家灯火,璀璨夺目。
城外,月光倾洒在山间,寂静无声。
北淼山上,梦仙宗内处处灯火通明。
恢宏大气的主殿内,十余名侍从恭敬的低着头,规规矩矩的站立在大殿两侧,此刻的殿内异常安静,安静到令人心里发慌。
一道褐袍白发的精瘦身影在主座位前左右踱步,枯黄的脸上一片凝重,面色暗沉到仿佛能滴出水来。
这时,殿外传来动静,两道脚步声由远及近,梦石青抬眸看去,来者是两名青年男女。
女人身材纤长曼妙,容貌娇俏可人,男人身材高挑挺拔,长相谦虚,一双狐眼为其增添几分精明。
来人正是幕妍妍与肖歧安,两人朝梦石青微微福身,齐声道:“见过宗主。”
梦石青衣袖一拂,双手负于身后,目光注视着两人,声音暗哑道:“人可都安置好了?”
“回宗主。”肖歧安拱手回道:“近日一共招揽三十二名元婴修士,百余名金丹修士,所有修士已经全部到达宗内,一切皆已安置妥当……”
闻言,梦石青面色稍济,他凝视着主座上的巨型花朵,梦仙宗的前身叫做梦澜千知阁,这朵花便是梦澜千知阁的标志,每个暗卫身上都刻着这个一个纹身。
最近,明眼人都能看出,楚明山与望北楼的人走得很近,这令梦石青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他将手下所有暗卫调回,开始暗中留意楚明山的一举一动。
经过多日的暗中调查,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楚明山拉拢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计划对梦仙宗出手。
他也曾试着去接触望北楼那位,不料却被对方手下的人不留情面的回绝,他连正主的面都没能见到,这已经足够表明,楚明山与那位大人已经结成联盟。
此计不通,梦石青只能另寻他法,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楚明山带人逼上梦仙宗。
所以,梦仙宗近日开始疯狂招揽修为在金丹期以上的客卿,如果单单只是制符宗的人,梦石青不必如此惶恐警惕,坏就坏在,对方联合了望北楼的人……
得知制符宗打算对梦仙宗动手后,梦石青连比试也无暇观看,开始积极的布置一切,尤其是在招揽修为高深的客卿这一点上。
片刻后,梦石青重新转过身,落在慕妍妍二人身上的目光既晦暗又阴沉,“听说你们最近接待了一位雇主,修为在化神期之上,身边还有一只神兽?”
闻言,两人无声交换一个眼神,听宗主这番话的意思,似乎是想把人拉拢到梦仙宗……
幕妍妍恭敬道:“禀宗主,确有此事。”
肖歧安紧接着道:“但那人不好招揽,他平日除了关注任务进度,很少见我们……”
这段日子,他和幕妍妍三天两头往天骁城跑,见到人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引诱那人和他们双修了,连坐下来好好谈一下心都不能,每每听说任务无进展,那人便懒得再搭理他们,性情冷漠到了极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