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于安的提议牵动着众人的心,商量过后,五人一致决定攀上这座群山中唯一的高峰,到峰顶一看究竟,就算是他们看错了,权当是上去看看风景,这云雾上的峰顶想必别有一番风采。
山体陡峭,仿佛刀削一般光滑,一步一步攀登难度极大,众人决定御剑登峰。
御剑而起,灰色的山群很快便尽收眼底,五人绕着铁色高峰旋飞,无论哪一个方向看去,皆是陡峭无比,再往上一点,竟然发现了几根褐色的藤蔓。
林阳一道:“我还以为这里寸草不生呢。”
闵华笑道:“你以为的也是我以为的。”
众人乘风直上,眼看就要穿过浓厚的云雾,不料头顶之上陡然传来一声破空长啸,响彻云霄。
五人只觉得头顶的天空一暗,随之而来的,是一只巨大的山鹰从云雾中疾冲直下,一双锋利的爪子破空抓来。
五人顿时大惊失色,迅速向四周分散开来,山鹰一击不成,长啸一声后就朝着其中一人飞去。
“别追我!我都不够你塞牙缝的呀!”闵华在空中四处飞窜,走位相当扭曲,比打结的毛球还乱,他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山鹰在跟着他。
山鹰飞在闵华身后上空,原本暗沉的天,被它那庞大的体型这么一遮挡,全然将他覆在阴影之中。
眼看着山鹰的利爪就要抓向闵华的后背,一阵剑雨适时来临,将山鹰整个笼罩,心惊的闵华得以趁机逃脱。
一把把利剑划过山鹰的身躯,传来一阵锐物摩擦声,山鹰的羽毛有如钢铁,打枪不入,一剑千踪对蜥蜴螳螂守群尚能进行绞杀,对它却造不成任何伤害,只能暂时牵制住它的行动。
林阳一朝众人喊道:“空中是它的地盘,我们受限颇多,先撤。”
于是乎,五人迅速撤离,飞向远处落回四面,山鹰挣脱术法后并没朝众人追来,而是在山体四周盘旋翻飞,好像一位巡视领日的君王,宣誓着这主权。
回到地面早已严阵以待的五人有些始料未及,现在的山鹰好像并没有继续攻击他们的意思。
王淑阅:“这是怎么回事?”
同是妖兽,这只山鹰跟之前不死不休的蜥蜴螳螂兽区别也太大了吧。
林阳一:“它好像只是在阻止我们上山。”
现在他们已经回到地面,登峰者已经被驱赶,它自然也不会再跟来。
薛智超:“它是在守护什么?亦或是之前我们看到的是它的巢穴?”
飞禽类妖兽筑巢一般选在悬崖峭壁之上,既能躲避陆地敌害,又方便幼崽练习飞行,这座高峰如此陡峭,山鹰的体型又十足庞大,展翅之宽接近二十米,肉体强悍,刀枪不入,占据一座高峰作为巢穴也不是不可能。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山鹰依旧在空中盘旋,锐利的鹰眼紧紧盯着地面上的几颗“小米粒”,体型相差悬殊,林阳一等人在它的眼中连刚破壳的小鸡崽都不如。
见地上的五人没有再靠近山体的意思,山鹰长啸一声以示警告,随即冲上云霄,消失在云雾之中。
闵华:“给我的感觉,它像在守护什么东西。”
玉于安:“怎么说。”
闵华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是单纯的感觉,它貌似有些灵性,只是驱赶我们,并没有赶尽杀绝,不像别的妖兽一样嗜血凶残,不死不休。”
薛智超:“闵师弟说的有道理。”
王淑阅:“体型如此庞大的山鹰,值得它守护的,会是什么呢?”
林阳一开玩笑似的说道:“大宝贝?”
“嗯?!”一说有大宝贝,闵华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起来,“真的吗?”
林阳一勾唇一笑:“开玩笑的。”
闵华无语的瞪了他一眼:“我发现了,你这个人其实很坏。”
老是逗他玩儿。
林阳一看向玉于安:“我坏么?”
玉于安毫不犹豫的站在了曾经的救命恩人这边:“你这么污蔑师父的宝贝学生,小心回去后他向师父告状。”
这回,闵华连玉于安也一起瞪,哼,一丘之貉!
三个师弟又开始拌起嘴来了,薛智超笑了一声,随后拍拍闵华的肩膀,以示安慰:“到底有没有宝贝,我们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是……”闵华迟疑道:“那只山鹰怎么办,它跟蜥蜴螳螂兽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时,王淑阅说道:“它总有出去觅食的时候,或睡觉的时候,我们可以试着半夜再登一次峰试试,形势不妙我们就撤。”
闵华志趣满满的点头:“嗯!”
薛智超:“林师弟、玉师弟,你们认为呢。”
林阳一的脸上露出一个随性的笑容:“我听师兄师姐的。”
玉于安随之说道:“我也是。”
薛智超:“既然如此,眼看就要入夜了,我们在附近的山间休息半晚,后半夜再行动。”
林阳一点头。
王淑阅:“嗯。”
玉于安:“好。”
闵华在傻笑,仿佛已经预见什么美好的事即将发生。
……
夜。
大半月光被云雾遮挡,山脚下异常昏暗,云雾透出阵阵白光,十分梦幻。
几道人影摸黑来到山脚下,为了不引起山鹰的注意,五人没有拿出夜光石照明,而是借着那一点点依稀昏暗的月光行动。
除此之外,五人各自换了一身自己储物法器中颜色最深的衣服,用于隐蔽身形。
符卡“大户”林阳一原本建议大家使用隐匿符登峰,被财迷闵华大骂一声败家子后就此作罢。
闵华说的有理有据,说山鹰万一此时正在休息,或者不在山顶,那他们岂不是浪费了一张符卡,等山鹰真的发现他们时再用符逃跑也不迟。
且要求大家贴着山体一步步攀登,不可御剑飞行,那样目标太过明显。
林阳一身着一身黑衣,走在无人的群山中像极了鬼魅。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干过这么疯狂的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衣去登一座无比陡峭的险峰。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闵华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