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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拍卖会的主要藏品,就是顺德天皇的夜壶。

夜壶摔碎后,很多倭人哭泣着离场。

瞬间,拍卖会少了一半的人。

接下来的藏品,也没有多少人用心去看,流拍率极高。

少数的“好东西”还是有倭人开价。

比如一代蒸汽机的模型,二战时期的徽章,深海怪物的残骸等等……

这些拍卖价格都不高,比起顺德天皇的夜壶,价格上差了十万八千里。

许长安对这些玩意不感兴趣。

他在等。

等雪代川口中的好东西!

“今天,最最后一件藏品即将拍卖。”

“来自华国的櫑具剑!”

“起拍价,五千元!”

礼仪小姐落锤,最后一件藏品起拍。

听到“櫑具剑”,许长安虎躯一震,瞳孔不断收缩。

读过历史,许长安记得这把剑。

尤其是剑名,很是生僻,很容易记。

櫑具剑出自汉代,在华国历史上,是个口碑两极分化的一把剑。

在清朝时,櫑具剑入了清藏宫,可当时很多人都说这不是一把好剑,带着邪气,甚至有人把它定义成邪剑。

就连清王室也不看好这把剑。

再后来,这把剑直接消失在了华国境内,这么多年,也没听人提起。

如今,帝国大厦拍卖行上,櫑具剑重现天日,着实让许长安无比震惊。

当然,作为新一代学者的萧鹤,也识得此剑。

只见他突然停直身子,扶了扶眼镜,在见到櫑具剑的真身时,呼吸都变得凝重。

“没错,这是櫑具剑!”

“是它,真是它!”

“太,太……太好了。”

看见櫑具剑后,萧鹤说话都开始结巴。

雪代川立马按住他的手,小声告诫道:“萧鹤君,别激动,现在还没人知道櫑具剑的价值,你淡定一些,我才能拿下这把剑。”

萧鹤点点头,努力平复心情。

这可是国宝啊,如果能带回国,那该多完美啊!

“櫑具剑,五千元,有出价的吗?”

“五千元一次,有出价的吗?”

司仪小姐在拍卖台上,不停报价。

可台下根本没人举牌。

按照拍卖规则,报价三次没人出价的话,那么藏品就算流拍。

萧鹤有些着急,点了一下雪代川,“雪代川小姐,务必帮我把櫑具剑拍下!”

雪代川点点头,小心地观察着四周。

拍卖就是一场心理博弈,整个拍卖大厅,有十分之一都是托。

如果想拍下一件东西,又不想花冤枉钱,必须把握好时机。

雪代川不是什么富婆,也没有多余现金,一旦櫑具剑的价格被抬上去,她无法出更多的钱。

唯一机会,就是压住那些托。

不让他们有抬价的机会。

许长安也知道这一点,可他不担心。

他已经想好,雪代川如果能拍下这把剑最好,如果拍不下,他就硬抢!

反正东西原本就是华国的,他就算抢回来,也是合情合理。

“櫑具剑,五千元两次,有出价吗?”

“有没有出价?”

台上的司仪小姐,平静地喊着价格。

台下的倭人,根本没有心情关心这把櫑具剑,他们的心思,还在摔碎的夜壶上。

就在礼仪小姐准备喊出“流拍”时,雪代川举起了手中号牌,“这把剑我要了,五千!”

雪代川举手的时候,故意显得很为难。

她那表情似乎在说,我没钱,就这五千,谁要加价,我就不要了。

果然,原本有几个拖,还想抬一下价格,可一见到雪代川那寒酸模样,想想还是算了。

“五千元一次!”

“五千元两次!”

“五千元三次!”

“成交!”

司仪小姐一锤定音。

雪代川用极低的价格,拿下了櫑具剑。

直到宝剑在手,许长安还有些纳闷。

这些小鬼砸真是猪脑壳!

这么好的一把剑不当一回事,却把一个骚臭的尿壶当宝贝,真是蠢到家了。

……

出了帝国大厦,许长安和萧鹤请客,将雪代川带到了一家华人饭馆。

原本,许长安为了雪代川考虑,是想找一家倭式餐馆将就一下。

可雪代川很执着,她今天就想吃中餐。

进去了饭馆,萧鹤要了隔音甚好的包间,随后点了四个家常菜。

鱼头豆腐,鱼香茄子,梅菜扣肉,还有一份西红柿汤。

菜上桌,许长安尝了尝,皱起眉头。

“这特么的是中餐?”

“简直有辱我们华人厨师的名声!”

“烧的狗屁玩意!”

“不行,我要找老板去!”

“砸了他的饭馆!”

许长安一拍桌子,就想找饭店老板的麻烦。

刚站起身,就被雪代拉住。

雪代川怕许长安闹事,连忙安抚道:“长安君,你们都是华人,在异国他乡都不容易,相互包容一些吧。”

不得不说,雪代川说话的艺术成分很高。

似乎每句话,都戳中许长安内心。

华人都很包容,也很善良。

可很多时候,那份善良和包容,都留给了外面人。

同胞之间,反而显得生疏。

被雪代川一点,许长安重新落座,之前那份愤怒,也消然殆尽。

雪代川把酒杯满上,浅浅地笑了笑,“以前喝的一直都是清酒,第一次和你们的白酒,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说着,一口白酒,一饮而尽。

这气魄,和余秀莲有几分相似。

许长安拍了一下萧鹤,“愣着干嘛,没看见雪代川小姐杯子空了吗?倒酒呀!”

萧鹤一愣,随后瞪了许长安一眼,“白酒不同清酒,白酒的后劲太大了,雪代川小姐一杯下肚,已经醉了!”

许长安有些无语。

舔狗就是舔狗,舔到最后,屁都没有。

雪代川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放下酒杯,脸上温红,看上去有些像晚霞。

“长安君,萧鹤君,櫑具剑你们带回华国,算我个人的一份歉意。”

“历史上很多事,不是我一个艺伎能左右,我能做的,就是从己从心。”

说着,她看向许长安,眼眶有些微红,“长安君,我知道你不喜欢倭国人,我能理解。说实话,我也不喜欢倭国,更痛恨我来自这个国家,可没有办法,这是我的母国,我出生在这里,我没得选……我必须爱它,可我又改变不了它……”

白酒的后劲超出了许长安想象。

他感觉雪代川是真喝高了。

一杯白酒下肚,这妮子好像撒酒疯了。

好在,櫑具剑到手了。

能拿到櫑具剑,许长安打心里还是感激雪代川。

对于这个女人,他不讨厌。

只是觉得她挺可怜的。

对,就是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