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饭桌上比平日里多摆了两道荤菜。
家里来了客,于长树虽然一开始没做表态,但想通利害后,还是做出了选择。
家里的孙女生了个倾城貌,于长树就考量过将来。
这不管是孙子还是孙女,只要能往上一步,都被他看中。
孙子可以通过科考光耀门楣,孙女照样可以嫁个好人家,贴补娘家。
所以哪怕今年有不少人想要来说媒,于长树一直在等。
这人的名气一旦打出去,就会有不少人蜂拥而至。
这中间一定有那家世不错的人家,他相信就自家孙女这样的容貌,定是可以嫁个金龟婿。
一家子所有人都坐到了堂屋,如今家里的孩子都大了,还有好几个已经成了家。
这家中的饭桌早已分成了两桌,男子一桌,女子一桌。
两盘荤菜都在男子的饭桌上的,张英才见此就知道了这家人的态度,心中对于他们开始见面时产生的不爽消弭殆尽。
不过作为大少爷出身的他,看到这些饭菜,那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落了坐后,跟着家里的男人,喝了几杯酒,碗碟中的菜,勉强吃了几口。
他能如此赏光,还都是在见到了云曦的样貌后,那惊为天人的样貌,让他见到后就再也移不开眼。
于家的众人也都看到这情况,互相用眼神传达着信号。
最后,还是于邵见人呆愣的时间太久,拉了他一把,这才把人的注意力拉拢了过来。
张英才坐在饭桌前,看着一桌子寡淡的食物,更加食不下咽。
陪着于家的男人喝了几杯酒,这才半推半就的吃了几口菜。
成大事者不就小节,为了前程,他能忍。
不过,这于家的女儿长得是真好看。
他已经成了婚,家里有一妻三妾,各个都是大美人,心中想着比她们还美的人,应该是少见了。
没想到今日这才真正的开了眼,明白了什么才是倾国倾城。
这样的美人,若能成了他的人,就算不能科举入仕,他也愿意,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此时张英才心中的想法,已经发生了变化。
看待这于家的众人,俨然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岳家,这会也不再端着架子。
一顿饭下来,因为一同喝了酒,家里的男人对他感观变了不少。
于邵也没发现他的小心思,还一心扑在讨好那主考官的事情上。
酒足饭饱后,就想拉着人回屋说话,毕竟这人也看了,该考虑下一步了。
张英才却挥了挥手,继续跟于长树还有于老二套近乎。
这大户人家的公子,主动搭话,还尽是挑着好听的话说,把这对父子夸得有些飘忽。
就差头脑一热,一拍板,把人许出去了。
几人聊得火热,于邵由一开始的佩服,渐渐地发现了不对劲。
于老二的一句子婿出口,张英才眼中的亮光,被于邵捕捉到,这让他直接怒火中烧。
不过考虑着他的身份,还是陪同着一起坐在那说话。
云曦没管这一家子各自的小心思,吃过午饭,到了午睡的时候,她就带着两个小跟班回了屋子。
“姐姐,那人是不是想要娶你?”小十七回到屋子关上门,就跑到云曦的身边,悄声问道。
云曦淡笑,摸了摸她的头,“十七如何看出来的?”
“他一直在讨好爷和爹,刚才看你的眼神像是,像是看到了好吃的,那应该就是喜欢了。”
“而且爷和爹看着也很相中他,但是我感觉那人不好,姐姐不要嫁给他好不好。”
“嗯,不嫁。”
这几年小姑娘跟在云曦的身边,云曦闲来也会教她们认几个字,传授她们一些知识。
两个小姑娘的眼光和看待事情,都比寻常人久远。
在三人午睡下后,一队人马来到了于家村,这正是于小五一行人。
他们这一路,几乎没有停歇,风尘仆仆的来到了于家村。
看到这久别的乡村,那熟悉的小路,于小五心底并没有多少的触动。
这次他回来主要的目的就是接妹妹进京城,过好日子,至于于家的众人,都不在他考虑的范畴内。
他不在乎别人的看他的眼光,说他冷血也好,不孝也罢。
当年他从这走出去的时候,连死外面再也回不来都有想过,他还怕人说不成。
马车一路向于家行进,车轱辘走过的声音,引人好奇的出来查看。
上午就有一辆马车去了于长树家,这又两辆马车去他们家的方向,而且看这些人的行头,明显更加的富贵。
于家的于小九生的貌美,这是公认的,一家有女百家求,这很正常。
村民中也有好事的,跟着出了门,闲着无事的往于长树家门口跑。
这上午的马车,还没走,下午又来了两辆。
这都对上了,想来是有好戏看了。
马车中,柯意致掀开了车帘一道缝隙,看了看村中的景象。
原来这就是师弟从小生活的村庄。
容纳几百口人的村落,每家每户挨着的不远,一眼望去鳞次栉比的房屋,看着别有一番意境。
马车来到于小五指定的地方,就看到了门口前还停着一辆马车。
那车夫此时正晒着太阳打盹,听到动静就看到了十几号人。
柯意致带来的人虽然不算多,但个个都是精锐,身姿笔挺的站在那,就让那车夫浑身冒冷汗,挥着马鞭赶忙给让开地方。
于家在院子中,玩耍的孩子透过篱笆院墙看到外面,高声喊道:“爷奶,又来客人了。”
屋子中聊得正起劲的几人,听到动静走出来,就看到门外的十几号人。
张书生生活富贵,之前也跟着张员外去外面见过世面,看到这些人,就只一定来历不凡。
于长树看向张英才,得知不是张家派过来找张英才的,这才缓步走向大门。
于长树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外面这么多的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他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思量着。
等打开门,十几号侍从站成了两队,其中一人走向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