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排长认为所有人跑开,就可以最大程度减少伤亡。
迫击炮只有一门,狙击枪只有一把,不可能在一瞬间同时向所有人开火。
大家同时跑,以极小的代价换大多数人的活命,这买卖划算。
那么就以速度换迫击炮弹的误差,让你不可能打的那么准,在运动中求生存。
听到排长的命令,活着且憋屈的警卫排士兵们,迅速四散奔逃。
有朝卡车方向跑的,有朝山坡上跑的,有朝对面山坡跑的。
个个卯足了吃奶的劲在跑,那叫一个快。
当他们站起身来的时候,就注定迎接另一种死亡方式。
一枚枚子弹带着嘨叫声,划过虚空,带着嚣张跋扈,钻入他们的头颅或者心脏,带起一蓬蓬血雾。
然后紧接着是惨叫声和极致的痛苦,随后重重倒下。
他们就是活靶子。
有的士兵并不甘心,胡乱朝四周放枪,但没有卵用。
依旧有一颗罪恶的子弹,打穿他的头颅或心脏。
因为此次参加杀戮的并不是只有一把德制98k狙击步枪。
在去向公路左手边山坡上,有一把日式38大盖改装的狙击步枪,也在工作。
一条条狰狞邪恶的弹道延伸到士兵的头颅和心脏。
子弹洞穿他们的头颅和心脏,带走了他们的生机。
随后士兵不甘的重重倒下。
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兵,全部被无情狙杀。
看到跑不掉,有的士兵又继续找回石头躲藏,能多活一分钟是一分钟,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敌人完全掌控了他们的生死。
特勤组长萧上尉也不轻松,迫击炮弹其实已经两次照顾她了。
只不过她身手敏捷,屡次躲过。
每当她看到迫击炮弹,便精准判断炮弹的落点。
而且她躲藏的那块石头有近两米高,炮弹要落在她现在藏身地点,她就跑到这块石头的后面。
石头挡住了迫击炮弹爆炸带来的大部分冲击波和破片。
接连两次,萧上尉就绕着石头转,躲过了炮弹的精准攻击。
毕竟60迫击炮弹重量偏轻,一般在三四斤左右,因此它的毁伤能力有限。
如果是100毫米口径以上的重迫击炮弹,重量最低都在16斤以上。
那么萧琳即便躲在巨石后面,也很危险。
因为重迫击炮弹剧烈爆炸,有可能将巨石掀翻。
萧上尉当时找的这块石头足够大,能够为她遮蔽所有弹片和爆炸气浪,只是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金曼莎,敌方的迫击炮阵地在我的11:00方向,大概有400米,你可否开枪将他打掉!”
“组长,那该死的迫击炮手躲在石头后面,猥琐的发射迫击炮弹,我的枪打不着。”
“更何况采取仰射,我会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狙击枪口之下,我没有击杀敌人,而敌人却把我狙杀了!”
金曼莎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回答,即便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下,她那声音中的妩媚也无法消除。
众人陷入一场死局之中。
你露头就要被两把狙击枪点名。
你躲在石头后面有迫击炮招呼你。
30多名警卫排士兵,此时已经损失了快一半。
剩下的一半多人处在极度恐惧中,等待死神的随时降临。
他们有力无处使,虽然手中有中正步枪,但如同烧火棍,不知道往哪里打。
在去向公路的左边高地某处,有一群黑衣人站立,其中一个领头人拿着望远镜,正在看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哟西,居然有人帮我完成刺杀任务,这下我们就省力了!”
“小野,这附近没有我们的人吧!”
“大岛上尉,只有我们这支队伍因为特殊任务而深入国统区!”
“那或许是支那人之间相互残杀,有趣,小野去通知狙击手,可以继续帮他们助攻,把那些敢露头的支那士兵全部消灭!”
“嗨,大岛上尉!”
又一枚迫击炮弹带着尖锐的啸叫,划着优美的弧线落下。
落点正是刚才从卡车上下来的马猴,傻子,饭桶他们三人藏身的一块巨石后。
被称作傻子的邋遢男人,再次惊呼,“迫击炮弹,防炮!”
随即三人不要命的朝前飞扑而出,并且连续翻滚,然后站起身猫腰狂奔。
追击炮弹落地,随即发生剧烈爆炸,巨大的气浪,将尚未跑远的三人掀翻在地。
由于那名叫傻子的邋遢男人大脑迟钝,神情呆滞,跑在最后,被气浪掀起来近两米高,并落下,头重重的撞击在石头上。
“哥,你怎么啦!”
黑塔壮汉,飞扑过来抱起邋遢汉子,向一边翻滚过去。
此时邋遢男的额头渗出鲜血,显然是石头撞击所致。
干瘦的马猴也跑了过来,脸色严肃,查看被称作傻子的邋遢男伤势。
马猴迅速从衣服上撕下一块长布条,并从身上拿出一瓶药粉,倒一些在伤口上,并拿这条布裹上邋遢男的脑袋。
“黑熊,别怕,老大的脑袋上受点轻伤而已,我这是秘传的上等金创药,10分钟就可以让伤口结痂,皮肤完好如初。”
随即三人又找了块大石头,赶快躲藏起来。
猫捉老鼠式的杀戮依旧在继续。
剩下的10多名警卫排士兵也学会了萧上尉的招式。
他们专找那种一人多高的大石头,当迫击炮弹爆炸时,他们就躲在石头后面。
你炸前面,我就跑到石头后面。
你炸石头后面我就跑到石头前面。
反正就绕着石头转,来躲避迫击炮的轰炸,总比跑出去被人狙杀了好。
于是出现了一副奇异现象,10多个人绕着石头转,但当他们后背暴露时,便会有狙击枪向他们射击,于是又有几名战士倒在血泊之中。
看来眼前的对手不想留任何活口。
此时这一片区域就成了一个屠宰场。
到处是爆炸,硝烟弥漫,弹片横飞索命,夹杂着冷锐的子弹呼啸声和士兵的惨呼声,血腥味刺鼻。
“黑熊,马猴,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在哪里?我们逃出南京城了吗?我怎么了?”
一个沉稳低沉,带着肃杀的声音响彻在黑熊和马猴耳边。
黑熊和马猴同时瞳孔紧缩,汗毛倒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都不可置信,转过头来看向被称作傻子的邋遢男。
“哥,你?”
“老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