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着不动,还想用气势压褚宁一头的颜府内院管事徐嬷嬷,听了褚宁的话不禁大怒,“你这女子好生无礼……”
褚宁一把提起她,“不把你们赶出去已经是我最大的礼貌了,即然你不感激,那就滚吧。”
徐嬷嬷是颜文瑾父亲的乳娘,是颜文瑾祖母辈的老人了,在颜家地位极高,整个府里的内务都归她管,是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因为颜家没有真正的女主子。
徐氏自觉辈份高,资历老,又是国公府出来的,就很有些瞧不上临邕这种小地方的人,没事她一般不见人,就老神在在的端着架子,在颜家当老祖宗。
当然她这老祖宗是自封的,也就是在下人面前拿拿乔,真要面对颜老太爷和颜文瑾,她还是很识时务的收敛着的。
这不是颜老太爷安排她到褚家提亲,她哪办再不乐意,也不得不来。
“放手!拖拖拉拉的,成何体统!”
徐氏被褚宁拖得踉踉跄跄,几次差点摔倒,弄得特别狼狈,她不由得大怒,“你这个粗鄙的女子,给我家公子做个粗使丫鬟都不配……”
褚宁胳膊一轮,就将人甩到了门外,“你配,你去给他提鞋吧!滚!”
冰人黄氏见她如此彪悍,直惊得心肝乱颤,天爷哎,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生猛的,这哪里是待家的小女娘啊,分明就是吃人的母老虎。
褚宁刷的回头。
黄氏差点跳起来,“我走、我这就走。”
徐氏在车夫和小丫鬟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子,不过这一路的拖拽,早把她身上昂贵的青缎禙子给弄皱巴了,梳得一丝不乱的发髻现在也已经松散,几枝金钗歪歪斜斜的插在上面,随着她的动作而颤颤巍巍的抖动着,好象随时都会掉下来。
“你这个粗鄙无知的村妇,竟敢得罪我宁国公府,你可知道……”
褚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拿来了自己的长枪,手腕一抖,枪尖便带着森冷的杀意直逼徐氏面门,“再多说一个字,定叫你血溅当场。”
徐氏嘎一下哑了声。
她面色惨白,浑身颤抖。
是气的。
也是吓的。
即算是在京城,都没有人狂妄到如斯地步。
这小贱蹄子凭个么?!
徐氏暗暗骂了句不知天高地厚,可到底也没敢再多待,就在褚宁的逼视下,灰溜溜地走了。
褚宁冷哼一声,收回长枪提在手中,转身往林捕头家望了一眼,她垂眸想了下,直接去了县衙。
林捕头倒是在,不过他手下的人大都被刘捕快带着进山了,是与蒙校尉的人一起的。
褚宁无语。
一个子虚无语的野兽伤人,竟然调动了这么多人,也不怕再发生突然情况,没人守城吗。
听说她是来报案的,林捕头很是意外,“你要告谁?”
真是奇怪了,在这临邕城还有人不长眼的得罪她,怕不是嫌自个命长了吧。
褚宁左右看了看,小声将兴宁寺的事情说了下,林捕头脸色大变,“竟然有人敢如此肆无忌惮的作恶,简直胆大包天。”
褚宁点点头,可不是嘛,在吴县令治下,他们竟敢如此猖狂,实在是胆子太大了。
她估谟着那群狗东西一开始未必有这么大的胆子,但时间长了,见那些受害人为了名声,被凌辱了也不敢声张,也就大了胆子,行事越加狂妄。
记得前世看过一本书,其中就揭露了打着送子观音灵验的旗号,暗地里淫乱妇女的事,不过区别在于,那些人很小心,都是将求子的妇人们迷晕后,再进行奸、、淫。
兴宁寺这些狗东西,却是猖狂到将奸、、辱神智尚清醒的妇人。
简直狂妄到了极致!
林捕头脸色凝重,“我这就去禀告县尊大人,然后立即带人去抓人。”
褚宁摸了摸鼻子,当时她急着带秦氏离开,也没管那些狗东西,想来他们早就趁机逃走了吧,毕竟谁会那么傻,乖乖的待在那里等着被抓呢。
林捕头询问了褚宁的意思后,带她一块去见了吴县令,将所知的信息全部告之后,她方离开。
本来她没准备把这事告诉秦氏的,谁知林捕头因为人手不足,就跑来请她帮忙,“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可县衙里不能没有人,我这实在安排不开,所以想麻烦褚姑娘跟咱们一起去抓人。”
秦氏刚刚安稳了些,还没想好要不要跟褚守礼坦白呢,结果发现她的事情,居然连县衙的人都知道了,当即眼前一黑撅了过去。
她没脸活了。
褚守礼大惊,“孩她娘,孩她娘,你怎么了?”
褚宁目瞪口呆。
没想到她竟如此激动。
刚刚褚守礼听到林捕头和褚宁的谈话,也是惊惧之下感觉颇为难堪,好象自己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当众揭露了出来一样,都感觉没脸见人了。
但现在他什么也顾不上了,“闺女,快,快去请大夫。”
褚宁连忙喊曲树春,褚静和褚恬、褚然听到动静,也都跑了来,“娘这是怎么了?”
看他们家乱成一团,林捕头有些懊恼,都怪他,没有弄清楚状况,就冒然前来,还口无遮拦的将事情都抖了出来。
唉,早知道褚兄弟不知情,说什么他也不会乱说的。
“对不住啊……”
褚宁摆摆手,“这事不怪你,是她自己想不开。”
不过身为受害者,本不必这么大的心理负担,说来还是要怪这世道,将女人压迫至此。
褚家都乱腾成这样了,林捕头自然不好意思再麻烦褚宁,倒是褚宁自己很不喜欢面对这个场面,想借着帮忙的由头躲出去。
可惜林捕头说什么也不用她。
褚宁没有办法,只能耐着性子跟褚静三个一起陪着秦氏。
她是急火攻心晕过去的,身体没其他毛病,大夫给扎了针后,留下一张药方就走了。
褚宁本想去拿药,但曲树春知她怕晒,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是他去拿的。
煎药的事有褚静,开解秦氏的事有褚守礼,端茶倒水的事有褚恬和褚然,两人把秦氏照顾得无生不至不说,还细声细语的给她读书,陪她说话,简直贴心的不得了。
褚宁耐着性子陪了一会,就觉得身子都坐僵了,等秦氏喝过药后,她就找个由头躲了出去。
“褚宁!褚宁!”
谢琦看到褚宁,高兴的扬手,“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