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方盛宇还没听说,见褚宁问,他就摇头表示也不知情,“等我回头问问吴大公子……”
与他并排而坐的蒙修说道,“不用问学长,这事我知道。”
褚宁就看过去。
范晨、候越,景向武,刑志仇,荆建雄,匡正义几人也都看着他,“怎么回事?”
蒙修的父亲蒙炳均是护佑临邕县一方平安的驻军校尉,所以他也与吴羲彬一样,消息要比大家伙灵通。
这不是在别人尚不知城门开关时间有所调整的时候,他连原因都已经知道了。
“就在两天前,黑龙寨的土匪里应外合,杀进长饶县城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差点把整个县城全毁掉,多亏邱校尉救援及时,才没让他们得逞。不过,据说死了很多人……”
说到这里,蒙修恨得直磨牙,“那些狗东西就不是人,抢东西抢银子不算,还放火烧坏人家店铺,更是杀人不眨眼,不管男女老少逮着就杀,完全没有人性……”
方盛宇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蒙修耐心的道,“两天前刚刚发生的事。”
褚宁知道方盛宇是担心方老太爷,便问蒙修,“你说的那什么黑龙寨离咱们这里远吗?他们有没有可能袭击咱们?”
“巫溪山离咱们百里之遥,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舍近求远,跑到咱们临邕来打劫……”
他看了褚宁一眼,解释道,“黑龙寨是他们山寨的名字,他们的山寨就在巫溪山。”
褚宁点点头表示明白。
蒙修继续道,“他们一般在山路设伏打劫商队,有时也会去乡镇村庄抢东西,却从来没有这般张狂过,他们一般都是抢了东西就走,能不杀人就不杀人,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敢攻城,还杀了那么多人。”
他都不知道原由,大家就更不知道了。
但也没人在意这个,土匪做恶,哪里需要理由呢,他们本来就是坏人。
大家心情都很沉重,下课后便各自散了,没有象往常那般聚餐玩耍。
方盛宇照旧先送褚宁回去,“这会城门已关,无法出城,只能等明日一早回去接人了。”
先前在听说康王造反时,他担心天下大乱,就找了个由头把方老太爷接到了城里,怕的就是遇到危险照应不到他,但方老太爷闲不住,几日不看看庄稼,就浑身难受,所以没待几天就回去了。
而西北那边的战事一直没有波及到中原,方盛宇也就没有管他,但现在匪患就在眼前,自然是不能让他独自待在乡下的。
褚宁道,“那些人刚得罪了官府,躲着还来不及呢,不会在这个时候再冒险作案的,你别担心。”
方盛宇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
话虽如此,但他一颗心揪着,始终无法平静,“我瞧那黑龙寨,并非是单纯的为了掠夺而攻城。”
褚宁也一脸凝重,“若说为了银钱,确实说不过去。”
但他们到底图什么呢,总不能是闲着没事干,故意挑衅朝廷,寻找点刺激吧?
方盛宇皱眉想了好一会,也想不明白,“罢了,那些事不是咱们该操心的,还是顾好自个吧。”
顿了下,他问道,“老禇家那边,你要不要……”
“不要。”
褚宁干脆的道,“是死是活,都是他们的命。”
才过了几天清净日子,她可不会想不开,把那一大家子招到跟前来给她添堵。
说起添堵,那些狗东西这段时间可没少烦她爹。
褚宁眯了眯眸子,“城门戒严也不全是坏处,至少老褚家那些不要脸的东西,没法子来跟我爹讨银子了。”
方盛宇颇有些幸灾乐祸,“没了你爹的接济,他们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了。”
“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
听她这么说,方盛宇也就放心了。
褚平贵那家人,谁碰上谁倒霉,反正都断亲了,还是不要再沾染的好,省得被他们缠上,再象以前那样按着吸血。
“喛?”
褚宁突然拿胳膊肘捅了捅了,把他整得一楞一楞的,“怎么了?”
自从他被流民惊到后,身边就一直有人,出出进进的,都被一群护院拥簇着,弄得褚宁一直找不到机会聊聊八卦。
当然,她跟方盛宇之间没什么可避人的,但这不是牵扯到方盛骥嘛,还是要注意分寸。
“那杨姨娘是怎么回事?”
方盛宇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怎么回事?”
话一出口,他就转过弯来了,“哦,你是问我爹为什么纳她为妾是吧?”
褚宁嘿嘿笑,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快跟我说说,这里面有着什么惊为天人的秘密。”
方盛宇冷笑,“还什么惊为天人的秘密呢,你觉得,真若是惊天大秘密,我会告诉你吗?”
“嘿,咱们这关系,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我又不告诉别人去。”
方盛宇忍不住翻白眼,“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现在你不就见到了吗。好了,快点说,你爹和杨姨娘有什么感天动地的故事?”
方盛宇……
那毕竟是我爹,是长辈,你这么急切的打听他的感情事,不觉得太、太……
想了半晌,方盛宇也没想起个合适的词慧,他无奈的叹气,“故事很简单,那就是我爹出门做生意的时候,遇到了劫匪,货物银钱被他们抢了不说,还差点把小命交待在他们手里,多亏杨姨娘父女搭救,他才捡回一条小命……”
褚宁一脸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爹为了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就以身相许,将她纳回了府。”
方盛宇气得暴走,“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以身相许说的是女子、是女子好不好?!”
褚宁:“哦。”
哦你个大头鬼。
方盛宇扭头不理她。
褚宁:“你爹就一个姨娘?”
“不能吧?我听说镇上的方员外还有十几房小妾呢,你爹这么大的财主,不可能就一妻一妾吧?”
“哎,我问你话呢。”
方盛宇转头怒视着她,“下车。”
“啊呀,你这人怎么这样,说翻脸就翻脸,你是属猴子的呀。”
方盛宇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最后红的跟充血是的。
气的!
“褚宁!”
见他是真急了,褚宁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还急了,哈哈——,哎!好了,我不笑,我不笑了还不行吗,你别走啊,这可是你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