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韵要被这样深情温柔的宋焉给折磨疯了。
自己在做梦吗?
这是宋焉吗?
是她的记忆混乱了吗?
那一次,宋焉根本就没来天城,没来找她,更没送她这份为了结婚纪念日准备的礼物。两人也没有在那间会所里昏天暗地地做爱。
周韵记得自己独自参加了那场慈善晚宴,在天城待了近半个月,对宋焉的电话一律不接,他去欧洲出差的行程她也不顾。
等到他从欧洲回来,两人的关系降到冰点。
在一次争吵中,宋焉被她气出了家门,周韵随后感到身体不适,立即让自己送她去了医院后,然后查出来她怀孕了。
宋焉得知她进了医院,匆忙赶来。
周韵打算原谅他一次,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他,宋焉的电话却在那一刻响了起来,周韵看到了来电显示的备注是——【盛藜】。
那一刻,她万念俱灰,从未感到宋焉离自己那么遥远。
她失去他了。
这是留存在她脑海里的最后念头。
这才是现实。
可是这个梦好美,好美,周韵不愿醒来了,她想活在梦里,活在宋焉来找她送她结婚纪念日礼物的梦里。梦里,宋焉是爱她的。
更重要的是,他也不会那么年轻就死了……
她的爱人,她孩子的父亲,死于三十七岁的某个雨夜。
“宋焉……不要走……不要!”
周韵哭着从梦里醒来,眼前白茫茫一片,好像是月光,又好像是灯光。总之不是日光,太阳的光没有那么白,一点温度也没有。
在冷冰冰的白光里,一道黑色的身影进来了。
先是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做噩梦了?”
紧接着,是实实在在的温暖宽厚的肩膀将周韵包裹住了,男士清爽的薄荷须后水从他的下巴上传来,周韵抬起泪水模糊的视线,宋焉那张担忧的脸逐渐清晰。
“宋焉!”
看清了是谁后,周韵顾不得现实还是梦境,后怕地抱住了男人,身子都在颤抖,可见这个梦有多可怕,让她意识恍惚地还没清醒。
宋焉正在浴室里洗漱刮胡须,听到房间里梦呓的叫声,就赶了过来。
在他怀里颤抖哭泣的周韵,让他十分心疼。他从没有见过周韵哭过,尤其是哭的这么伤心。她可以骄傲、可以冷酷、可以愤怒,唯独,宋焉没见过她的眼泪。
原来看到一个女人哭,自己也会心碎,心脏胀又痛,仿佛要从胸口爆炸了。
宋焉安抚着怀里的周韵,喉咙酸涩,低声抚慰:“我在这里。没事的。乖。我不会走。我就抱着你,好不好?”
“我梦到你走了,不要我和寒周了。”周韵仍然沉浸在巨大的悲伤里。
宋焉抬起她的脸,为她抹掉眼泪,“寒周是谁?”
周韵哆哆嗦嗦地抓着他的衣领,哭红的眼角被他的手指摩挲着泪痕,男人心疼的眼神里全是她,“寒周是我们的儿子。”
宋焉愣了下,低头看她的肚子,“昨天刚查出怀孕两个月,你今天就梦到是儿子了?”
周韵摸上自己的肚子,“今天是几月几号?”
宋焉说出了日期。
周韵慢慢记起了什么,“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两周年。
最后,宋焉不放心她早上发作的情绪,连日期也记不清,这可不是好事。于是带她去医院再做了一次检查。
还是昨天的医生。
当时,另外一对夫妻刚从医生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和他们打了个照面。
“宋总,宋太太,好巧。”
宋焉的注意力全在周韵身上,听到傅清华的招呼声才转过头去看,看见傅清华扶着他的夫人章裕宁。
两人都是锦城商圈里的名流,但傅家的产业远没有宋氏集团那么庞大。傅清华白手起家,能在锦城占有一席之地,宋焉还是很欣赏他的。
“傅总,傅太太。”
两对夫妻相视一笑,擦肩而过。
第二年,宋氏集团的小公子出生。同年,傅氏集团的三公子也出生了。
离傅家四小姐般般的出生还有五年。
不过缘分早已悄然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