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纯粹享受被服侍的情事过后,沈般般的手指尖都酥软地抬不起来。
整个身体仿佛被浸泡在无边无际的温暖的盐水里,扁舟小叶似的摇晃着,随着时间推移,飘走的灵魂渐渐回到身体内。
“宝贝舒服吗?”
“嗯……”
身体以舒适的姿势躺在男人的臂弯里,眉心还染着细密的汗珠,宋寒周垂下头来亲吻,舔走她情欲未消的细汗,每一滴从她身体内滴出来的水,都没有被他浪费。
“宝贝今天这么乖,主动来找我,还送花给我。”未疏解的男人声音沙哑,看到她在自己怀里失去意识般的神魂颠倒,他心理上的满足感远胜于身体。
沈般般睫毛微颤着,笋尖般的手指缓慢地在他滚动的喉结划动,“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宋寒周摸了摸她的头。
“你知道我看到那株花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吗?”
沈般般抬起眼眸,撞进他爱意浓得化不开的眼里,“想到了什么?”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一样的什么……
后面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心脏的绞痛将那些话缠卷下沉,宋寒周嗓音发哑,如同失了声,心口极痛。
这是过了多少年后,他再次收到她送的芍药,他责怪自己想不起她第一次送花是什么时候。在被他忽视的几百个日日夜夜里,她执着地在做这件事。
要是在细究下去那些过往,她会难过,所以他干脆不说了,只放在心里面,独自承受自己犯下的错,承受被过往一次次凌迟。
沈般般没等到他把话说完,就又被他抱住,卷进了更滚烫的胸膛里,耳边贴在他的心脏处,听到了极为缓慢、闷沉的跳动。
“我买花是哄你开心的。”
不是为了勾起不好的往事。
沈般般对送什么花已没了过去的深思熟虑,顺路经过花店,从江小希那里随便拿了一束,是她亲手包的。
很多年没做这种事了,有些手生,包装时扎的那个结歪歪扭扭,但花是很新鲜的,漂亮极了,饱满莹润,洁白如雪。
她没想到这束芍药会给宋寒周带来这么大的触动。
说到底,他比她还在乎过去的事,深陷在自责悔恨的泥潭里,进了她的牢笼,成了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罪人,用受刑的方式,表达对她的忠诚和忏悔。
每想起一遍过去,他就备受煎熬,对她的爱更深刻一遍。
“我开心的。你送我什么,我都开心。”宋寒周在她头顶落下一吻,“今天和盛势见面怎么样?”
“我找他是有正事的,请他起草一份协议。”
“协议?”
“我把廉羽调走了。”
“什么时候?”
“昨天我去找傅绍庭说了,今天她就走了。”沈般般没从他眼里看到丝毫的惊讶,仿佛是在他意料之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廉羽进傅氏集团,接近我的目的不简单?”
出现在她身边的人,宋寒周都要仔细查过的,他遂点了下头,“她的履历很干净,我没有查到任何可疑的地方。我套了她的话,她直接承认了,她是为了寻找馥馥来的。馥馥是她妹妹的女儿。除此以外,并没有说什么。”
“她妹妹的孩子?那她妹妹人呢?”
沈般般其实并不意外,馥馥是弃婴,不管她的亲生父母因为什么原因丢弃她,迟早有一天,馥馥会问起她的身世。到了那一天,沈般般肯定不能瞒她。
但是,她更担心,她的亲生父母找来,逼她做出不情愿的事。为了以防后患,她身为馥馥现在的母亲,必须要更早考虑这些事。
宋寒周说出了廉羽当时的回复,“下落不明,或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