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筝挂了电话,打给了林渠。
在了解了情况后,他不敢置信,就因为这件事沈般般选择跟宋寒周分开,属实不可思议。大风大浪生死离别都过来了,因为一个有精神病的被开除员工就打算分开。
不过,他仔细想了下,沈般般这么做是为了孩子着想,孩子是她的软肋,一旦涉及到危险,她作为母亲这么选择也无可厚非。
毕竟,没有宋寒周这个危险的源头,就不会给孩子带来危险。
“虽然夫人为了保护孩子和宋总分开,是情有可原。但是宋总在这件事情里也很无辜,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反倒是几年前帮助了别人惹来这样的麻烦,让夫人毅然决定离开他。最寒心的就是他了。”林渠在那一头无奈地说,叹气连连。
可不是,苏筝也觉得这次宋寒周属实有点冤了。
世界上的一切都有因果循环,得到了什么,就相应要背负其他的代价。
林渠找不到人商量,连宋寒周自己都无法挽回现在的局面,他作为下属就更是手足无措了,“苏医生,你看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能不能挽回,就看般般那里了。”
苏筝明白,只要是沈般般下定了决心,宋寒周是不能够怎么样的,除非他像以前那样混蛋自私霸道地把对方锁在身边。
他不会了。
他已经彻底变了,在感情上,他只有妥协的份儿,不然哪可能这么轻易让沈般般离开。就算她让他滚远点,他也会默默滚到一边,在角落里偷偷看她。
“你去把宋竞先接到我家,我去问问宋寒周什么情况。”苏筝把宋竞的位置发给林渠后,就开车去了别墅那边。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锦城这座城市之所以叫“锦城”,是因为锦绣如画,尤其是它的夜景,如一颗闪闪发光的明珠,没有任何一座城市可以跟它媲美。
它的经济、政治、文化地位在全球都是着名的城市,即便是如首都天城,也差那么一点味道,无非是在历史上占据优势。
锦城的繁华可以闪耀黑夜,当然它的孤独在夜幕降临后也是无人知晓。
当苏筝走进别墅偏暗的客厅角落里时,看到陷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酒杯独自垂眸发呆的宋寒周,心里突了一下,上前去把他的酒杯夺了过来。
“还敢喝酒。你不要命了!”
苏筝气冲冲地把酒杯和桌上的酒瓶都收了起来。
宋寒周已经有好几年滴酒未沾,自从上一次喝酒喝到胃穿孔住院被抢救过来后,他就得了教训,没有再喝酒发泄无处不在的情绪。
他没有再喝酒这个习惯,不知道沈般般发现没有。
苏筝回到客厅,看到他仍是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先的姿势,视线落在落地窗外,草坪上有一只秋千,一只麻雀停在上面。
外头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深秋的夜雨打湿了麻雀的羽毛,那只麻雀没有再停留,振翅飞走了,徒留那只秋千有气无力地晃动几下,归于静止。
他眼里那只鸟雀飞走了,屋子里没有雨水,潮气却进入了他暗黑色的眸底,眼角殷红如,被刚才那只鸟雀的喙灼伤了一样。
“问题出在我身上。”
苏筝不明白他这句话的具体意思,以为他是在自责。
“我只会给她带来伤害和恐惧。就算是快乐也只是短暂的,维持不了长久。如果她或者馥馥因为我出了什么事,我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她为我做出了选择。我不该期望不属于我的东西,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
他承认了自己的无能,在权势上可以呼风唤雨的宋寒周也有做不到的事,他无法让她安心地待在身边,他认输了。
在权衡后,他最终妥协。
他终于承认自己本身就是一个诅咒,所有他在乎的人最后全都离他而去。连最爱的女人都留不住,自己就是个彻底的废物!
宋寒周从阴影里站起来,看似释然的口吻,甚至还轻笑了声,拍拍苏筝的肩膀,”帮我把桌子上的东西带给她。里面是划分给她的资产和股份。她事业刚起步,还要养孩子,要用到钱的地方很多。用不用随她。”
交代完这些话,他独自上了楼。
苏筝拿着文件从别墅里走出来,穿过草坪时,身上淋了些雨,雨丝很细很细,斜风细雨秋意寒,跟别墅主人的心情一样萧瑟无比。
他坐上车,打开了暖气,呆呆地看着手中的东西,心想宋寒周和沈般般两人这叫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