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倒了,并不代表一定要重建。
傅洛安在傅家已经消失了,有关于她的痕迹也被一点点地全部抹除,包括她在傅家人的记忆里,也都被刻意地遗忘和忽视,甚至被仇恨和厌恶掩盖。
爱一个人可以爱到任她为所欲为不分是非黑白伤害外人,恨一个人就可以让她身染毒瘾折磨身心,从世界上从此消失查无此人。
真是两个极端。
傅洛安虽然可恨,但这也是傅家自己造的孽,如果他们能控制住这条“毒蛇”,能够对曾经的保姆女儿沈般般可以友善一点,当个人对待。沈般般心里也不至于那么恨。
她看到眼前的建筑倒塌了,那只是代表曾经被傅洛安夺走的东西被毁掉了。她不喜欢傅洛安染指自己的东西,所以用这种方式除掉傅洛安的痕迹,沈般般可以接受。
但并不代表她就要接受傅绍庭他们迟来的忏悔,企图用另一座建筑来重塑傅家曾经毁掉她的部分尊严和灵魂。
“算了吧。”她擦拭着眼角的湿润,回头轻蔑一笑。
傅绍庭眼底织起来的名为希望的网,一瞬间破裂,落进无边的黑暗里。他嘴角浮现苦涩的微笑,并没有让自己太过失态,“好。随你的意。”
沈般般准备离开,转身之际,想起一件事,微抬下巴,眼角余光斜向轮椅上背影落寞的傅绍庭,“你和凌悠然订婚是真的打算结婚,还是假的?”
傅绍庭按在扶手上的手稍稍收紧,低声道:“假的。”
沈般般轻飘飘的”哦“了声。
她就知道,傅绍庭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真心诚意跟其他女人结婚,除非是出于利益的相互合作罢了。
不过她想不明白的是,凌佳卉怎么愿意将自己女儿和傅绍庭捆绑在一起。难道她对傅氏集团也有所图谋,或者说凌悠然对傅绍庭仍是痴心不改?
算了算了。
别人的事她也管不着,只要傅绍庭不破坏她和万芳园的合作就行。
离洛安美术馆那座废墟越来越远,沈般般发现后面有辆车有逐渐清晰起来,还是从宋氏集团外面就跟踪自己的神秘车辆。
手机上传来了林渠发来的消息。
沈般般看到车牌号的主人名字时,小小的惊讶了下,但也没有感到怎么意外,如果是这个人的话,的确有可能会做出跟踪自己的事情来。
就是不知道对方想做到哪一步,最终目的是什么。
在思考间,宋寒周的电话很急促地挤进来了,“你现在在哪里?”
那头宋寒周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跟他八风不动、冷静淡漠的形象完全不符。
“在路上开车。”沈般般瞟了眼后视镜,轻描淡写把自己刚才的感受说了出来,“傅绍庭把洛安美术馆推倒了,忽然觉得心里面轻了点。”
不得不说,傅绍庭的狡猾,善于揣摩人心。
沈般般刚才差一点就为傅绍庭的那个提议心动了。
宋寒周听到后,大致明白了傅绍庭今天见她的目的了,傅绍庭为了追回般般不惜血本,推倒一座美术馆不算什么。而且明着和凌悠然订婚,暗地里是给凌佳卉的万芳园注资,全力支持般般那个项目的顺利开发。
“你赶紧回来,跟踪你的那辆车我会派人解决掉。”宋寒周手里拿着肖睿今天送来的那一份资料,眸色阴沉。
他对上面那个人没多少印象了,林渠提起才知道是来总裁办做过一天秘书就被开了的那个祝安娜,在公司里待了三年,一直都挺安守本份的,调上来第一天就暴露了野心。
而且,肖睿给的那份资料里,还有祝安娜在网上开设了多个平台的社交账号对秦颂进行谩骂诽谤,已经足以构成诽谤罪起诉。
在另一个私密的账号里,写满了祝安娜对自己近乎疯狂的爱慕和迷恋,模拟恋人的语气写日常,甚至还有在公司时不时的偷窥观察。
那些对般般充满攻击性的仇恨话语,和对宋寒周充满臆想的痴迷文字,整个就是精神分裂症,让宋寒周感到浑身不适。
林渠还带来了另一份资料,这个祝安娜在大学里还是宋氏集团奖学金的获得对象,她的母亲曾患有白血病也曾由基金会拨款救助过的。
这已经不是白眼狼,而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更让宋寒周愤怒的是,这个居心叵测的祝安娜还敢跟踪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