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宋寒周闲在松软的沙发里,身上仿佛被压了一座大山,胸口上下起伏,解开勒住呼吸的领带随意丢到地上,低沉的眸子里仿佛见到了什么垃圾。
“老爷子贼心不死,你答应他就合了他的意,是我上午给他的警告还不够,大不了以后和周家不再来往。你没必要讨好他。”宋寒周抱着她,眼里满是心疼。
“我不是讨好他。我是和你一起面对。”沈般般跨坐在他腿上,攀住他的肩膀,他身体里的余震传递到她柔软的身躯上。
“我知道你很生气。”
“我岂止生气,我要疯了。”
他恼怒的目光落到墙柜上,那张有鹿弭的照片已经不在那里,昨晚就被他丢垃圾桶了。
宋寒周运筹帷幄了大半辈子,谁曾想竟然在一个十几年没见的女人身上栽了一个大跟头,要不是昨晚般般质问他照片的事,他都要忘了那个人了。
一直以来,他都很自负,他有自负的资本。
男女感情上,遇到过数不清的女人向他投怀送抱,明里暗里的讨好靠近,他都看不上,鹿弭是其中之一。
就这么一个被他忽略已久的女人,给他一个巨大的“教训”。
也许是在同一个圈子成长,给了她幻想。宋寒周无法想象鹿弭长着那张单纯无邪的脸,是怎么做出这种不可理喻的事来的。
权贵圈有不少女人为了上位偷精生子,这种事并不稀奇。
可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性质就不同了。
宋寒周将脸埋在沈般般的脖颈里,深深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唯独她能令自己镇定,手臂不自觉地收紧,“这件事本来不应该让你面对。”
“也不该让你面对。”
“你不介意吗?”
“不是你的错,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再说了,她人也不在了。一个女人为了爱你肯为你生孩子,我挺佩服她的。虽然方法极端了。”她巧笑嫣然。
宋寒周听出她话里的嘲弄,“你就嘲笑我吧。”
沈般般看着他憋屈的样子,说不出的好笑,埋在他胸口笑,娇躯抖不停,“你就知足吧,有人送了你这么大一个儿子。”
宋寒周呵呵干笑,“你想玩我。”
看他不幸,她很开心。
她开心,他也开心,就这么个死循环。
能怎么样,没底线地宠着呗。
沈般般戳着他气鼓鼓的脸,眼睛勾着笑,小手顺着他的腰腹往下滑,按到那里,报复性地加重力道按下去,“要不废了它,省得再出事。”
男人蹙着眉,低音性感沉沉地闷哼了声,朝她娇软的手心示威表达不满,挑眉看她,“宝贝,它是你的个人专属。废了它,你的半辈子幸福就没了,舍得吗?”
感受到那份耀武扬威的滚烫,沈般般眼角染上靡靡的绯红。
“亲亲我。”
他还余怒未消,要老婆亲亲才能好。
看着贴上来的薄唇,沈般般拍开他的脸,力道很轻,像是抚摸,“应该是你哄我才对。还敢跟我要吻。”
男人淡淡一笑,都一样。
房间里很快响起暧昧的水声。
沈般般陷在男人缠绵霸道的深吻里,身躯挂不住他的肩膀,在他胸膛里瘫软成一滩碾碎的花泥,眼里雾气朦胧。
“唔……好了……”
“我想要,宝贝,给我好不好?”
她察觉到男人的失控,在心烦意乱时他特别容易放纵自己,越会对她激烈地渴求索取,试图抵消心头的不安,向她证明他的诚意。
“跟我说实话,你真的不觉得委屈吗?”他的唇轻蹭着她的眼角,反复向她确认。
他有多在意她的感受,陷入一次次怀疑中。
“你连馥馥也可以接受把她当亲女儿,那我也可以接受宋竞。不过嘛,他要养在哪边需要好好考虑。放在你外公这里养的话,我看不如在我们身边会好点。”
沈般般想的是,养在身边比流落在外面以后成为一个隐患保险点。
宋寒周也大致猜到了她的小心思,搂着她,向她交出自己的坦诚,“都听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不会被别人抢走。”
从情感角度,他会保证她的地位和财产。
从理智角度,他也认真跟她说要考虑下以后孩子的分配问题,宋家周家两边的家业日后肯定要面临继承人的问题。
听到他说家业的分配,沈般般想起了件事,和他认真探讨,“傅绍庭上次提出要转让傅氏集团的一部分股份给我。”
“什么时候?”
“送别墅那天。”
宋寒周揉揉她的头发,“你自己决定。”
傅家以前差一点被他搞破产,吞了谢家后才重新站稳脚跟。宋寒周心想,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注定,与其毁了它,哄她开心也好。
两人在房间里达成了意见一致,虽然是她单方面的想法,宋寒周反正都听她的。
打开门时,宋竞和馥馥站在门外。
宋寒周看到这个蹦出来的“儿子”,仍是不适应,脸色沉沉别开了目光。
沈般般表情比较自然,看着比她还高的少年,“宋竞,我和你……和他谈好了。以后你跟我们一起生活,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