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舌尖缠吻着她的小舌,欲望如打开的潘多拉魔盒,男人近乎贪婪地索取她的味道和温度。
高大的身躯倾压着她,纤细的身影被侵略性十足的男人占有,只能从唇齿间溢出不堪承受的娇媚呻吟。
这几声脸红耳热的媚音,更是刺激了男人敏感的神经。
沈般般撑着男人滚烫的胸膛往外推,哪里是他的对手。
两条脆嫩的手臂被他单手攥住,举到头顶,另一只手扣在她的后颈,五指力道几乎要嵌进她的软肉里去,让她被迫昂着头,递着唇,被他吃咬。
呼吸一点点被剥夺,她在他的攻势下不堪一击,全身渐渐丧失了力气,腰肢瘫软,挂在了他的臂弯里,小脸上渗透出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地在黑暗里盯着他没有聚焦点的黑眸,放弃了抵抗和挣扎。
直到他的攻势渐渐有所收敛,他才遗憾地放过了她两片唇瓣,长指在她的脸颊上,摸到了一片湿濡,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
再往上指尖滑过去,要摸到眼角时,就被她握住了他的手。
她语气里透着一股子怨气,“够了没?”
从她哽咽的音色里,他听出来被吻的时候她哭过了,掌心里的湿迹是她的泪。
丝丝抽痛钻入他的胸口,他沉黑的眸子被深渊席卷,丝毫不掩饰恨意,“你问我够了没?你的所作所为令我恨不得把你活剥了生吞进身体里,你怎么敢用那种方式报复我。你知不知道我会疯?你赢了,沈般般。你已经成功逃离我身边,为什么还要送那束花,为什么还要勾起我的希望?你就不能走得彻底一点滚得越远越好!”
沈般般语塞。
沉默得就像被小美人鱼被夺去了声音,化作海里的泡沫。
他眼里漆黑的世界中,听不到她的声音了,连她的呼吸几乎都要感知不到,他慌了神,用手去抚摸她的脸。
冷的心惊。
无数个夜晚里的噩梦一下子闪入他的脑海里,她被冰冻在江水里,一点点地坠落,坠落,在冰冷的水里向他张大嘴呼救,可是却听不到她的声音。
“般……”后半个音节堵在他的喉咙里。
她持续的沉默把他拉回了现实,又是这样,以前他还能通过眼睛揣摩她的情绪,猜测她藏了多少心事。
但是现在他什么也看不见,她什么也不愿意说。
连一句真话也不愿意跟他吐露。
从以前开始,她就在演戏,扮乖哄骗他,冷眼看着他一头扎进她布局的深渊里。
谁说她不狠。
男人微勾起苦涩至极的唇角,干笑一声,松开了她,喑哑低沉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无力与疲倦,“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我现在就走。”
他找不到他的手杖在哪里,独自慢慢摸索到门边。
门被拉开一条缝隙,光透了进来。
“我以为你恨我……再也不想见我了……”身后传来了她放肆大哭,犹如在漆黑的无底洞里,砸开了一条声音的缝隙,滔天的泪潮瞬间卷没了他。
长年累月的情绪在一瞬间倾倒而出。
无处诉说、连她自己都唾弃的情感,反反复复地折磨她的身心,在不爱和忘记之间,她以为自己能够做到,可是却一样也没做到。
人们常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可是,在她这里,时间是一种病症,分分秒秒把她防御性的自我欺骗击溃。
她得了一种叫“宋寒周”的癌症。
在出逃的五年里,他散布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她走过的每一个地方,在餐馆里抬头无意间看到的电视新闻里,坐在路边风吹来的一张废报纸里,在孤独的夜晚她独自入睡前自我催眠的梦里。每次一想起,每根神经都在隐隐作痛。
就像以前她隐瞒自己得了血癌一样,打定主意默默去死;她隐瞒了自己无法释怀的爱情,打定主意默默爱他一辈子。
我爱你,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