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林壮实心中惊恐、紧张、恶心等等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之前钱树人的死,已经带给了他足够的震撼的话, 现在厨房里的尸体已经让他有点儿麻木了。
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林壮实走进了厨房中。
灶台上,砂锅内的水滚烫、翻涌,里面肉块清晰可见。
“这肉块,为什么和钱树人平常带着的卤肉这么像呢?”
林壮实的视线又来到了那残破的骨架上,之所以说残破,是因为骨架虽然大体上还能保持着人形的样子,但是上面刀砍斧劈的痕迹却是清晰的倒映在林壮实的眼中,痕迹多到根本就无法忽视。
似乎,有人将这些肉,硬生生的以一种极其残暴的方法剃了下来,那么这些肉去哪儿了?
林壮实看了一眼骨架又看了一眼灶台上的砂锅,然后又看了一眼骨架,一种不妙的想法逐渐出现在了脑海中。
“呕~!”
此刻他再也忍受不住那反胃的想法,晚饭的残渣差点从口鼻中即将喷涌出来。
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厨房,想到此时现在的行为,还有身处的地方,他又把已经涌到嘴边的残渣咽了回去。
然后他也顾不得恶心了,小心翼翼的支棱起耳朵,耐心的聆听着,万一屋子里还有人,那么自己刚才的动静非常容易被人察觉!
“这两个夫妻,难道是杀人狂么?为什么会有尸体,还将肉做熟吃下去,md简直就是人渣!!!”
只是安静的等了一会儿,四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动静。
刘壮实握紧手中的匕首,向着卧室门走去。
卧室内没有传出来一点儿声音。
“我记得钱树人曾经抱怨过,他的婆娘打鼾很严重的,为什么没有动静?”
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洞。
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无奈,他只好推了推房门。门竟然没有从里面上栓!?
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刘壮实走进了屋内,凭着记忆来到了卧室的床边,举起手中的匕首向着床上就是一顿乱刺。
不论床上躺着的是谁?住在钱树人的家里,肯定是知道钱树人来到自己家里了,所以他必须死!!!
预想之中的惨叫以及鲜血飞溅的场面没有发生,只听得匕首反复刺透被子,而被子下面却是空的!?
刘壮实急忙掏出火折子,将火折子吹亮。
只见双人的土炕上,除了被褥以外空空如也。此时因为被匕首不断挥刺,已经有大团大团的棉花漏了出来。
刘壮实探手伸进了被子中,只觉得手中一片冰凉,这被子似乎根本就没有人用过!
“奇怪!人呢?……不会吧……”
刘壮实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走出了主卧室,开始搜索偏房、柴房、甚至就连茅厕都没有放过。
偏房里面东西整整齐齐的还落了一层灰,根本没有任何人生活过的痕迹,柴房里也是一样,除了柴火和一些下地用的工具,不见人影。
心中那个猜测似乎已经被证实了。
“难道……”
这时,林壮实突然看到了一处自己刚才疏忽的地方,在小院子不远处的一角,有一个低矮的小棚子,小棚子里盖着很多茅草。
他走到小棚子内,将地面上的茅草胡乱的拨开,茅草下方,出现了一个木质的小门。
“地窖!”
在林壮实使出吃奶的力气之后,终于将眼前地窖的木门给拉开了。
感受了一下,有一股微风从地窖出口流动,刘壮实不由得心中稍安。地窖的通风口被打开了,那么,里面现在应该是可以下去的。
没有在耽误时间,林壮实顺着青石打磨后铺设在泥土上的台阶走了下去。
地窖昏暗无光,空气有些浑浊,即便是通这风,也让林壮实觉得有些气闷。空间并不是很大,但是为了保证地窖的安全,在挖掘好后,梓四周还用木桩进行了加固处理。
地窖内的物品并不算多,主要是各种瓶瓶罐罐以及一些蔬菜。
四周摆满了木架子,木架子上放着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东西。
林壮实扫视了一圈,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地面,发现这里似乎也没有人来过的样子,不过他不死心,仔细的搜寻了一圈,但是地窖一共就这么大,所以依旧毫无收获。
就在他准备离开地窖,转身的时候,暗淡的火折子散发出的暗淡光芒,突然在一旁的架子上,一闪而逝的映照出一张模模糊糊人脸!!!
这一突兀的情况顿时让林壮实的心脏漏跳的一拍,他慌忙回转身形,眼睛死死的瞪视着那处木架子。
他没有看错,只见视线所及,那是一个并不算精致,似乎是残次品的琉璃罐子。罐子上覆盖这一层厚厚的灰尘,而两只清晰的手掌印正好通过那灰尘印在了罐子上。
而透过灰尘,那罐子中,分明是有一张模糊的面容!
林壮实上前几步,打量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然后他伸手想要搬动,却发现根本搬不动,而因为架子的隔层比较低矮,罐子的盖子和罐口又因为便于密封和设计独特,导致林壮实无法在架子上将罐子打开。
稍微思虑了片刻,林壮实拽着罐子的边缘使劲一拉。
咔嚓~~~~~
琉璃罐子跌落地面,流淌出大片的液体,还有一些甚至溅在了林壮实的身上。
同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味轰然爆开。
这罐子里的,竟然是酒?而这一刻林壮实也终于知道了那罐子中的面容,究竟是什么了,那竟然是一颗头颅!!!
竟然拿头颅泡酒!!!
这是一个女人的头颅,长相只能说普普通通,大概30多岁,长发,略微丰满,正是风韵犹存的时候。但是她的脸上却不带有一丝的妖娆。
惊恐、痛苦混杂成了狰狞!
这女人林壮实认识,她正是钱树人的婆娘,而厨房中那具无头尸体的身份也很清楚了,看着这头颅和满地流淌的液体,林壮实再也承受不了了,哇的一口把晚饭全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