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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承祥道:“钱丽秀和李初年曾经是恋人关系,是李初年提出的分手,钱丽秀直到现在还非常恨李初年。介于这种情况,按照纪律条例,钱丽秀就不该成为调查组成员,她的看法和观点不足为信。因此,对钱丽秀的说法,市纪委不予采纳。”

姜还是老的辣,高承祥一下子就抓住了钱丽秀的软肋,一击必中。

如果杨盛也能像高书记这样,一击必中,钱丽秀早就偃旗息鼓了。她根本就不敢在这样的会议上再胡搅蛮缠栽赃陷害。

钱丽秀傻眼了,她现在也反应了过来,但已经为时已晚。

她还是太稚嫩了,当高承祥询问她和李初年的关系时,面对高书记这样的大领导,她只能如实交代。这是一种自然反应。但也充分说明她的经验不足,一下子就自动缴械了。

高承祥道:“根据确凿的证据来分析,匿名举报信中对李初年的举报,纯粹就是诬告。同时我提议,由公安部门介入调查,把写匿名举报信的人揪出来,让他承担法律责任。必须把这股歪风打压下去。不然,谁都可以无根无据随便匿名举报我们的干部。这对我们的干部太不公平了。同时也会干扰我们的正常工作,牵扯我们太多的精力。”

鲍满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道:“我赞同高书记的意见,让公安部门进行彻底调查,把写这封匿名举报信的人查出来。作为一个典型案例,在全市进行警示教育。这对我们的干部队伍建设是大有好处的。”

杨全疆没有想到鲍满仓突然和高承祥站在了一起,不禁有些吃惊。

杨全疆没有对这个问题进行表态,而是问道:“还有那个纪光廉殴打耿林的事,苍云县纪委给出的处理结果合适吗?”

高承祥道:“苍云县纪委给出的处理结果是给予纪光廉通报批评。综合起来分析,这个处理结果是比较切合实际的。”

但杨全疆道:“不行,纪光廉作为副镇长,竟然动手打人,这个先例不能开。必须将他的职务撤销。”

杨全疆说的斩钉截铁,根本就不容别人反驳。

高承祥沉默了,鲍满仓也沉默了,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对李初年的审讯还在进行中,那个警察反复追问李初年同一个问题,问他到底有没有暗中煽动市服装厂的下岗工人聚众闹事。

对这样的追问,李初年坚决不承认。事实上李初年也没有这样做。

但这个警察老是追问这么一个问题,就显得极为无聊了。负责做笔录的那个警察,干脆就不再记录了。眉头紧皱,样子很不耐烦,显然他对同事的如此做法,也有些不满了。

李初年反客为主,对那个警察道:“你就不要再追问这个问题了,你已经追问了无数遍了,我也回答了无数遍了。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是还不信,可以直接把董振国找来对质。”

这个警察被李初年怼的无话可说,他将李初年的手机拿了过来。开机之后开始查看李初年的通话记录和往来信息。

这个警察仿佛抓住了李初年的把柄,道:“你和董振国有过多次通话。”

李初年淡然地道:“在商谈并购协议的过程中,我和董振国当然通过很多次电话了。你可以查看通话时间,手机上都能显示。昨天下午我从市轻工局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和董振国通过电话。你要是还不信,可以去电信局查看详细的通话记录。”

这个警察有些恼火地道:“你也别在这里振振有词的,我们都会一一核查的。你要是真的暗中煽动此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核查就是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核查出什么结果。”

这个警察气的直瞪眼,很想冲过来暴打李初年。但崔局的叮嘱,他又不得不听。

无奈之下,只好又把李初年押解到了审讯室。

李初年又坐在了审讯室的那个椅子上,银发老者问道:“警察怀疑你煽动人闹事,你到底煽动谁了?”

李初年回答的很干脆,道:“我没有煽动谁。”

“那警察怀疑你煽动的谁?”

李初年叹了口气,道:“市服装厂的人。”

老者一听,不由得大吃一惊,道:“鼓捣了半天,咱俩是因为一个事进来的啊?”

李初年顿时也吃了一惊,扭头看着老者,道:“他们也怀疑你暗中煽动市服装厂的人闹事了?”

老者摇了摇头,呵呵笑道:“我不是煽动者,我是闹事者。也不能说我是闹事者,我那是在示威抗议,是为了正义。”

李初年惊喜地道:“老伯,你是市服装厂的职工家属吧?”

“是的,我儿子儿媳都是市服装厂的工人。”

“那你儿子儿媳也在人群中了?”

老者不禁叹了口气,道:“我儿子儿媳下岗之后,就去南方打工去了。家里只剩下了我那个孙女,我到这里来,是照顾我孙女的。”

“你孙女多大了?”

“十多岁了,她正在上初中。”

“你儿子儿媳在南方打工,你就代表他们去示威抗议了?”

“是啊,我儿子儿媳即使在家,那我也得参加示威抗议。他们不顾老百姓的死活,非要将地卖掉,这就是不给老百姓一点活路啊。那些警察还竟然敢抓人?我一气之下,就把一个警察给打了。不过,遗憾的是------”

说到这里,老者连连叹气,显得很是遗憾。

“老伯,你遗憾什么?”

“我遗憾没有将那个当官的给打了。那个当官的坐在车里不出来,我只好将他的车窗玻璃给打碎了。”

听到这里,李初年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老者也是痛快之人,随即也哈哈地笑了起来。

李初年道:“老伯,你说你保家卫国,难道你在边防部队干过?”

“嘿嘿,我可不是边防部队,而是野战部队,正儿八经的战斗部队。”

“老伯,你参加过战争?”

“那当然了,我是从腥风血雨的战场上下来的。”

李初年很是纳闷,道:“老伯,看你这年龄,全国解放的时候,你也就几岁吧?”

“咋了?你怀疑我说谎?”老者顿时不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