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是沈家人,虽说现在官职都复了,但他有个罪人姑母,下落不明可能背有叛国之罪的父亲,上京贵女们躲都来不及。
好在沈既白也并未有婚娶一意,楚越想给他赐婚都拒绝了。
“换一个,这个不行。”丽贵妃直接拒绝了。
“为何不可,左右女儿都没有个心仪的人,唯有沈既白人中龙凤姑且还配我一些!”
楚怀茵并非是喜欢沈既白喜欢的紧,若是有比他更出众的,她也不会择了他去,只是眼下父皇需要一个和亲公主,她才想到嫁沈既白避难去。
“那你可知,沈既白很有可能要被你父皇派去镇压西凉,到时候他要是死……”
“死了又怎么样,到时候我不仅有公主的食邑,还能把他沈家的一切都拿到手,我的孩子也只会是唯一的镇北侯。”
丽贵妃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心下又被动摇。
茵儿向来是个有主见的,有时候她这个当母妃的都得听她几言。
如此倒也不用她日后费心。
“而且沈疏这么多年没有音讯,大抵是被父皇弄……”
死字还未说出口,丽贵妃赶忙把楚怀茵的嘴巴堵上,眼神警告了她一下。
“你少多嘴,小心被你父皇听见。”
但楚怀茵却不以为然。
帝王家的龌龊事干得还少吗?有种做倒是没种承认,她父皇,皇爷爷,都是利益至上为了皇位什么都可以牺牲的人。
想来这次父皇心疼楚怀柔楚怀悦,第一个和亲人选就是她楚怀茵了。
她非不能让他如意。
“母妃,女儿定要让你,让曜儿过上好日子。”
丽贵妃叹了口气,摸了摸楚怀茵的头,看向不远处还在玩闹的小皇子楚怀曜。
“要是你弟弟再长大些,也能护着你这个阿姐了。”
……
选和亲公主一事很快传到了苏州。
百姓们纷纷猜测会是哪一位公主去和亲。
这话自然也传入楚怀夕耳里。
明明当时离大夏嫁和亲公主过去还得有个七八年,怎么这会儿时间还提前了。
难道是西凉那边出什么大乱了?
“反正左右轮不到夕妹去和亲,咱们放宽一万个心吧。”楚淮之皱了皱眉。
她们如今找到了红芷的坟头,看样子确实是死了很多年,草都到人膝盖头高了。
她们给红芷烧了几柱香,又烧了些银钱,只希望她九泉之下可以继续施展她的经商抱负,来生投个好人家。
春山悲愤欲绝,眼泪不住地掉。
“红芷身世可怜,自小孤苦伶仃,长大了还遇人不淑,丧命异乡,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失责。”
春山虽然是老板,但对底下员工是实打实当兄弟姐妹的,红芷死了对她来说,犹如利剑扎进心口。
楚时序将她拥入怀里,让她想哭便大声哭。
楚怀夕摇了摇头,眼下她们能做的就是等刘岩再次卖姑娘进来时,将他抓住。
几个人在青楼边上住下了。
夜半时分,春山站在窗前,一直盯着拿出。
“春山姐,你去睡会儿吧,我来看着。”
可她执拗地不肯离开。
“我非得亲手把他捉住,然后手刃了那个狗崽子!”
看春山这副样子,楚怀夕立马将她身子转过来。
“你切莫不可意气用事,刘岩丧尽天良,自有大夏律法处置,你不要冲动!”
小桃闻声而来,也劝了劝。
“我们没有将刘岩带到衙门吗?可那些官员们是怎么做的,将他无罪释放,让他继续为非作歹,这便是大夏律法?”
春山气得眼眶通红,手心紧攥。
楚怀夕劝不动,只好陪她一起守着。
正当以为这一晚估计刘岩又不会来的时候,青楼前馆的灯又亮了。
传来几声哀怯的啼哭声。
楚怀夕一眼望去,几个蓬头垢面的丫头从棺材里爬出来,被老鸨一个一个数着。
“就这几个丫头?”老鸨有点不太满意,“要姿色没有,要身材也没有,五两银子我这些都收了。”
“五两?”刘岩一脸不可思议,“你不知道最近苏州查的严吗?这五个丫头身世清白,都是处子之身,我随便一个卖去高门当通房丫头都得十两银子,你就五两银子给我打发了?”
“那你就卖去高门啊!你看谁家要收这种来路不明的丫头……”
“十两你都收了,我也懒得讲价了,下次有好的我给你送来。”
“八两啦,都快过年了,发发发,你刘三爷也不差这点儿。”
刘岩无奈,为了赶紧把这批货出了,只好应下。
二人开始交易,殊不知楚淮之等人早已等候在门外。
“大名鼎鼎的刘三爷,县衙走一趟?”
……
此次一路从上京过来,先是丹州,又是苏州,几个人多少有点张扬了。
楚怀夕没有露面,而是和春山她们躲到人群里观望。
“常大人,这事出在苏州,我们也不好过多插手,还请大人秉公处理,给那些姑娘们一个交代。”
这次是苏州治理不严所致,常大人赶忙行礼,说定然会严查。
不日后,刘岩就被送去大狱,要担五十杖刑。
这杖刑虽然不是什么很残忍是大刑,但五十棍下来,非死即伤了。
楚怀夕买通了执杖的人,她知道这些人常年施刑,手里都有把控,留条命还是直接打死都是可控的。
“命给我留着,但我要他终身只能躺床,动弹不得。”
施行杖刑的人有点不解:“这种渣子为什么都不直接打死算了,这些日子给我塞钱的可都是让我能打多惨打多惨的。”
“就按我说的做,我给你两倍的钱,打晕后我要来验货。”
楚怀夕才不会让刘岩就这么白白死了,她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另一边,春山又去了红芷的坟头。
她帮她清除了杂草,带了她最喜欢的糕点。
“下辈子你还可以来找我,到时候我一定把所有经商之道都教给你,你还来当我妹子。”
楚时序陪在她身边,就默默看着。
天下着蒙蒙小雨,他就站在一旁给她撑伞。
春山也未曾不知道楚时序的心思,便也就在今日挑明了。
“楚二公子,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春山就是一个普通的商女,怕是攀不上您南诏王府的门楣。”
“你知道的,我从不在意这些。”楚时序低下眼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直在外游历,经商,皇家复杂,我也不会让你沾染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