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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节,又称花神节,是百花之神的生日。

传闻中,百花之神掌管人间生育,因此今日会出门祈福的,大多数是夫妻为了求一个健康漂亮的孩子。

宋宁玉自然也是这个想法,但她很清楚最近楚明哲很忙,没办法陪她,这才叫了楚怀夕。

“幸亏你们家还有你一个姑娘,不然我想去做什么,都没人陪呢。”宋宁玉笑了笑,右手习惯性地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

“我今天就跟花朝节的花神娘娘祈祷,生一个健健康康,长得和夕妹一样好看的姑娘。”说着,她还陷入了憧憬之中。

“我教她刺绣,弹琴,你大哥哥就教她读书识字,而你……”

她看了一眼楚怀夕,一时竟不知道楚怀夕会些什么。

“我就负责教她吃喝玩乐,当上京城的第二个小霸王。”楚怀夕大言不惭道。

这……

“看来以后她要是闯祸,你这个姑姑可逃不了干系。”宋宁玉故作责怪,实则心里也是高兴的。

谁说姑娘家文文静静的最好,她倒是觉得,能和夕妹一样活泼开朗,活得肆意妄为,没有烦恼的,那才快意呢。

“那还是和大嫂嫂一样最好,长得漂漂亮亮的,多才多艺的,以后夫君也疼她,爱她……”楚怀夕看向她的肚子,一时恍惚。

最好一辈子都有人为她打算着,而她只需要快乐便好。

……

镇北侯府。

沈既白这些日子不快意,连着几天都在练武。

“速来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内学堂居然都开始缺堂了……”陈隽是来给他送书的。

因为这些日子他没再去太学,所以便摆脱了陈隽带来。

“我说你们这些天才就是好,想不去学堂,就不去学堂。”陈隽撇撇嘴,“夫子都不会多说二字。”

沈既白原本在使枪,一见有人来了,便停了下来。

汗水浸透了他洁白的一闪,隐隐显露出少年精壮有力的肌肉,连陈隽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这小子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就像个只会读书的小白脸,没成想他这练得比校场里的兵还健壮。

“多谢。”沈既白拿起汗巾,擦拭了两下额头,脸颊,“就放一边吧,我现在手脏。”

“哦……”陈隽讷讷地将书本放置在了一旁休息的亭子里,目光总是飘飘乎乎的。

这是他第一次来镇北侯府,一眼便瞧见了这府院之中错落有致的装横。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庭院,居然也能设计得如此清爽利落,素雅有致。

“难怪人家南诏王府的小郡主这么喜欢来你这儿,原来这里还别有一番天地在呢。”

陈隽自顾自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沈既白眸色黯淡了下来。

“她现在也没有怎么来了。”

“没怎么来?”陈隽可不信。

谁都有可能不来,偏偏楚怀夕不可能。

她可是巴不得长在沈既白身上的。

沈既白没有回应他,而是转而走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见状,陈隽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之处,朝着她走了过去。

上京城近日里似乎确实少了很多关于端阳郡主和沈世子的传闻,莫非二人是闹了不合?

“不是吧,你们怎么了?”陈隽忍不住问道,“你惹到端阳郡主了?”

不过似乎也合理,端阳郡主就是一个被父母兄长宠出来的天之骄女,沈既白又是个木愣脑袋,不懂小姑娘的情谊,两个人不起点矛盾似乎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见沈既白不说话,陈隽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姑娘嘛,有些小脾气很正常,咱们做男人吃点亏没什么的,知道吗?”

“吃亏?”沈既白重复了一遍。

“对啊,凡事别太较真,小姑娘说的是对的,那就是对的,如果说的是错的,那还是对的。”

“对的?”沈既白有些无法理解。

这让陈隽一时有些苦恼了,怎么这个沈既白样样都好,就是不懂得男女之事呢?

活该端阳郡主不理她。

“我这么跟你说吧,晚上花朝节,端阳郡主大概率会去,你趁此机会,与他来一个不期而遇,然后同她好好讲讲……”

“我不会去的。”沈既白打断了陈隽的话,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他仔细擦拭着身上的汗,头都不曾抬起过。

“哦……”陈隽有些惋惜。

然而……

一刻钟后。

“一个花朝节,人会如此之多?”

沈既白从来不过什么花朝节的,这次算是第一次去街市上过花朝节。

人来人往的,找一个半大的小姑娘,何其容易。

“那当然,这是咱们大夏朝的重要节日呢。”陈隽兴奋道,“你这一看就是很少逛街市,跟第一回见似的。”

沈既白没有回答。

他其实去过的。

就是上次的游灯节,他还做了一个小兔子花灯。

只可惜,花灯后来没有送出去,现在就搁置在房间内,变成了他屋子内的一个装饰物。

“传闻中,花神掌管着人间生育,所以每到这一天,来的人都很多,就是求一个子嗣连绵,和和美美。”

“求子?”沈既白不是很能理解。

如果是为了求子,那楚怀夕一个黄花大闺女来干什么?

“诶呦,你……”陈隽第一次觉得沈既白怎么这么迟钝,“又不是说非得是成婚后的人才能来花朝街市。”

“小郡主如今也快要到了定亲的年龄,她也可以为自己求一份好姻啊!”

对女子来说,可不就是未来有个好夫家,便就是最大的造化吗?

“她不会。”沈既白这会儿倒是不困惑了,斩钉截铁道。

“你又不是她……”

或许她会期待着一段美好的婚姻,但沈既白知道,此刻的她好不容易拥有了现在的一切,那么那些所谓普通女子所追求的姻缘,于他而言,就显得不值一提。

她要的是前世缺憾,今世偿还。

“有病啊是不是!你特么哪只眼睛看出我推了她!”

前方突然人群堆集,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陈隽好奇,伸长脖子朝那处看去。

“前面这是怎么的了?”

他刚想问问沈既白,却发现身旁的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