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多吃点,多锻炼,身体才会健壮,一脚才能踢翻一个……
所以她断然不会听端阳郡主的。
“楚怀夕,你……”沈问筝本以为她就一个姑娘家,便对她放松了警惕。
“你什么你。”此刻的楚怀夕对她可还会有什么耐心,“你居然还想杀了我。”
不等沈问筝回过神,她便一把拉起陈昭云的手,火速离开了。
刚刚是趁沈丘不备,给了他两脚,等他反应过来了,她一个小姑娘肯定也不是她的对手。
可她一个人跑还好,再带一个陈昭云,就有些吃力了。
可能是长年累月都待在教坊司练琵琶,所以她的体力不是很好,跑两步便气喘吁吁,直言没有力气了。
“陈昭云,现在不是歇息的时候,等一会儿沈丘来了,咱们都得完蛋。”楚怀夕也有些微喘,“你再坚持一下好吗?”
陈昭云看着她,眼眶闪烁地用了点了点头。
二人便继续跑了起来。
只不过显然沈丘的体力会更好,她们没跑多远,就听见他在背后的呼喊声。
随着呼喊声的逐渐靠近,楚怀夕的手心也沁出来了一层汗。
她们被追逐至断崖处。
前方是无尽深渊,后方是沈丘的穷追不舍。
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端阳郡主……”陈昭云慌了神了,只能紧紧抓着楚怀夕的衣袖。
虽然局势很凶险,但好在身旁还有一个勇敢的小姑娘,给了陈昭云无限的安全感。
“小郡主,如今您跑不掉了。”
站在她们对立面的沈丘满脸堆着坏笑。
他靠近她们一步,她们便后退一步。
再这么退下去,甚至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二人便会坠崖殒命,他也好回去向皇后娘娘交差。
“今日我若是死在了这里,我敢保证,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见此刻已经没办法逃离,楚怀夕只能这样周旋着,“我的婢女已经给南诏王府报信了,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和皇后都要负全责!”
“小郡主,您真是太天真了。”沈丘笑了,“这死无对证的,南诏王府难不成还能给我们强加罪行的?”
只要她死了,谁又能找到这里来呢?
要怪就怪楚怀夕居然一个人跑了过来救人,没有援手,好让沈丘占了便宜。
犹豫再三,楚怀夕回头看了一眼崖底,是一片漆黑之感。
若是人从这里掉下去,一定粉身碎骨了吧……
她轻轻拍了拍陈昭云的肩膀,声音柔和了下来:“我们一定会活下来……”
陈昭云还没有理解清楚这话的意思,就看到身侧的小姑娘突然挺身而出,朝着沈丘跑去。
她靠着自己前世还记着的一些拳交功夫,和沈丘扭打作了一团。
只是沈丘手里有剑,她总是要防着那把剑刺向自己。
一来二去的,身上也免不了被划到几个口子。
“陈昭云,快跑啊!”
跑……陈昭云有些不知所措,脚就跟灌了蜡一半,动弹不得。
而见她一直没有动作,楚怀夕却是急坏了。
“陈昭云,你愣着做什么!”与沈丘这样一个成年男子打斗,楚怀夕怎么都是占下风的。
没有打几个回合,她便在体力上败给了沈丘,身上还负着伤,已经是在强撑了。
陈昭云见状,也知道在这里呆着也不是办法,便转身跑开了,想着去寻找别人的帮助。
差不多跑了有几里,腿脚已经酸软无力了,她才停了下来,手扶着胸口,然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的眼前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
还没有等她看清楚,其中一个人便问:“陈乐人?我们小郡主呢?”
居然是小桃!
“端阳郡主,端阳郡主她在前面那个庄子里面,一直往左侧走,有……有个悬崖……”
悬崖?小桃愣住了。
那岂不是说明此刻的小郡主非常危险了……
而站在她身旁有一群黑压压的人群,为首的那个穿着黑色金丝云缕锦袍的人,正是沈既白。
听到了陈昭云的表述,他甚至来不及判断她这话的真假,急匆匆地便去了。
后头跟着的那些府上的护卫就跟在他身旁。
“你们一定要,一定要救下端阳郡主啊……”陈昭云已经浑身瘫软,坐在了地上。
为了照顾她一个有身子的人,小桃尽管很想随着沈小世子去找郡主,也只能留下来了。
“陈乐人,说实话,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救过我们小郡主的命啊……”小桃有些不快地说道。
自打小郡主见过这个琵琶乐人后,便百般维护,不惜与皇后娘娘作对,不惜拼上自己的性命……
陈昭云也困顿,她也不知道。
初时只觉得与她一见如故,似曾相识,现在却觉得好像和她,带着某种羁绊。
“是端阳郡主救了我的命,她对我来说,恩重如山。”
“知道就好。”小桃懒得和她再废话。
她现在就是好担心小郡主啊!
……
而此刻的楚怀夕,与沈丘几个回合下来,已经受不住了。
见楚怀夕已经体力耗尽了,沈丘趁其不备,一脚踹在了她的小腹上。
她吃痛地闷哼了一声,整个人滚到了悬崖边上。
要不是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悬崖边上的劲草,应该就掉下去了吧。
沈丘和楚怀夕交手了那么久,也是有些吃力的。
“没想到小郡主还有两把刷子,是沈某小瞧你了。”男人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然后缓缓走到了悬崖边上。
他低头看着楚怀夕,满眼的蔑视。
只要他轻轻一脚踩在她抓着劲草的手,然后一送开,楚怀夕定然就摔了下去,粉身碎骨。
“临死之际,不知道小郡主还有什么遗言呢?”
“遗言?”楚怀夕一副看淡了生死的样子,她轻轻笑了,用着最软糯的语气,说着最嚣张的话。
“该说遗言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我?”
“死到临头还嘴硬……”
沈丘自知不能再耗下去了,便抬起脚来,朝着楚怀夕的手掌踩下去。
鞋底下面碾着一层柔软,他的力道也渐渐加重。
可楚怀夕愣是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声。
相反,他踩得越狠,她便越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