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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膳后。

楚怀夕坐在位置上,显得有些心猿意马。

她本次来的真正目的可不是为了看望皇后的身体。

而是……

琵琶乐人上来了,她们手持着沉重的琵琶,款款而来。

她们朝着皇后沈问筝等人行了一礼,便慢慢地抚摸着琵琶,开始了弹奏。

琵琶声缓慢而如绵长的流水,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

这段日子不光是皇上,沈氏也经常召她们入宫来表演,直到感受到困意了,才让她们离开。

所以几首曲子,她们往往要弹上好几遍,一个个的手指一般都是红肿着离开坤宁宫的。

楚怀夕的眼神冷了下来,她看向那几个琵琶乐人,目光锁定在其中一个皮肤白皙,个子略高的女子。

她弹起琵琶的模样是深陷其中的,似乎自己并不是为了取悦别人而弹奏的,因而与别的乐人的神情也很不一样。

楚怀夕一眼便可以注意到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更何况前世她那个父皇呢?

“这几个乐人,都是经过教坊司仔细指导出来的,都是从各地寻来的琵琶高手。”她看向那几个乐人,目光锁定在其中一位时,眼睛微微眯起,又加了一句话,“长相也是很不错的。”

其他人听不出她这番话的意思,楚怀夕心里清楚。

她大概也是注意到了其中的陈昭云姿色上乘,琵琶弹技也在一众乐人之中较为突出。

“你,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沈问筝的目光锁定在陈昭云身上,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敌意来。

陈昭云抬头,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停下了手里的琵琶。

“怎么停下来了?”

这一波无厘头的发问,给了陈昭云一个措手不及。

她慌里慌张地想继续弹奏,可紧张之下,她跟不上其她人的节奏了,一连弹错了好几个音。

见状,沈问筝眉头一紧。

“这便是教坊司的奉銮,赵清墨选出来的最顶尖的琵琶乐手?”沈问筝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我看和那些市井勾栏出来的,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陈昭云不敢说话,手指上也沁出了微微的汗液,拨弦两三声,竟一个不小心,将琴弦弄断了,发出了一声闷响。

其她人听见这个声音,也都纷纷停了下来。

“皇后娘娘饶命……”陈昭云直接跪了下来,手上的琵琶落在一旁,显得十分可怜。

楚怀夕看到这样子的陈昭云,眼神微动,手心骤然攥在一起。

“宫内不比宫外,不是所有闲杂乐人都能来混的。”服侍在皇后身旁的余尚宫余春然冷声道,“陈乐人弹错了曲子,理应要罚。”

罚……此刻的楚怀夕似乎比跪在地上的陈昭云还要紧张几分。

可她现在还不能出头,她必须要借皇后的力逼退陈昭云。

“不过我们皇后娘娘宅心仁厚,不喜欢罚别人,所以陈乐人最好自己收拾收拾,早日出宫吧。”

“早日出宫……”陈昭云身形微顿,满眼的不可置信。

“皇后娘娘恕罪,昭云再也不敢了,请皇后娘娘再给昭云一次机会吧!”

她无力地恳求着,字字句句如同针尖扎在了楚怀夕的心膛之中。

“好啊。”沈问筝开口了,“不想离宫也可以,那就自觉去慎刑司领罚吧。”

慎刑司向来只有犯了重大过错的宫人乐人才会去哪里,所接受的惩罚也不仅仅是打几个板子那么简单。

沈问筝此举是要毁了陈昭云……

“带她下去吧。”沈问筝手指揉了揉眉心道,不管陈昭云怎样撕心裂肺地求饶。

而紧接着,那几个小太监就默默地站了出来,将陈昭云当作犯人似的抓住双臂,就要将她拖出坤宁宫外。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恕罪啊……”

陈昭云的声音响彻大殿,吓得其她乐人不敢吱声,生怕下一个被波及到的就是自己。

过了片刻,耳边女人凄厉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

楚怀夕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站了起来。

“慢着!”楚怀夕冲着外头的几个宫人喊道,转而又朝向了沈问筝,“皇后娘娘,我看那乐人弹得很不错啊,不至于送去慎刑司吧。”

宫人闻言,停下了拖拽陈昭云的脚步。

“就算是弹错了几个音,小戒一下便也就罢了,如果送去慎刑司,皇后娘娘是想削了她的指头,划了她的脸蛋吗?”

我去……楚怀悦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这丫头疯了吧,怎么敢出言顶撞母后啊……

“依小郡主的意思,本宫是连处决一个乐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沈问筝面露不悦,连语气都变得有些凝重。

毕竟在后宫,除了皇上太后,便没有人再敢驳她的面子。

即使是千金之躯的端阳郡主也不行。

“当然不是……”楚怀夕刚想要解释,就发觉头有些眩晕,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沈既白发现了她的异常,及时站了起来,扶住了站立不稳的她。

“你怎么了?”他关切问道。

“我……”楚怀夕看着他,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着沈既白的衣服,“我是……”

众人看着她,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而下一秒,她又恢复了正常。

“端阳郡主是想要教本宫处置宫人吗?”沈问筝才不管她的异常,继续道。

她一向难以容忍别人对她指手画脚。

“是,那又如何。”楚怀夕冷冷地看着她,语气变得极其不善。

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你说什么?”沈问筝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楚怀夕也不厌其烦,继续道:“我说一个宫人罢了,你何必这番兴师动众,送去慎刑司呢?”

“感情这慎刑司天天都不用审问罪人了,只要用来听您这位皇后娘娘差遣便好。”

慎刑司如今还在太后娘娘的管辖范畴,每日要惩戒和审问的,几乎都是犯了大错的人,沈问筝这番动作看似无足轻重,但真要论起对错来,又是另一番道理了。

“那依小郡主的意思,这犯错误了的乐人,便不用罚了?”

“我要是说不用罚,您还能听我的?”楚怀夕懒得惯她,甚至还白了她一眼,“不过是弹错了几个音,还是被您吓得弹错的,若真要论起对错,是不是还得惩戒一下打断乐人弹奏的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