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几乎每个月都会和云婳香坊有交易往来,而且每次买的香料,都是那几种,也没有什么曼栩香。
众人陷入了沉思。
“会不会是宋家委托别家去买的呢?”楚云瑾问道。
“有可能。”楚怀夕把大家做记录的那张纸拿出来看了看,“所以咱们也把购买曼栩香的账目都记录了下来。”
“有将近五次曼栩香的购买记录,且是同一个人。”
楚淮之看着那张纸,眉头微蹙:“那我们只要把这个人找过来问清楚不就得了?”
楚怀夕点头笑道:“对。”
……
这个有过五次购买曼栩香记录的人正是江家的二公子,江知远。
传闻江知远是个花花公子,长得容貌俊俏,声音也好听,相关姑娘们说,江二公子就是个祸害人的俏郎君,无论是哪个姑娘与之相处,都会爱上他。
因此很多小女娘们都是有多远,避多远。
楚淮之“噗嗤”一声笑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上京城里还有这般好看的男人。
除了……沈既白那个家伙。
“江知远此人我有所了解,是户部侍郎江行显的次子。”楚云瑾皱眉道,“不过此人在上京城的名声不太好,是个十足的浪荡公子,生性狡猾,多疑,所以保险起见,还是我和长灏去会会他吧。”
“不。”楚怀夕的手放在了下巴处,若有所思道,“应该让我和六哥去会会他。”
楚淮之身子一顿,赶忙站了起来。
“你去什么去啊,小心被那个江知远骗了!”
像这种事情,理应交给他们做哥哥的才对啊。
“哥,你们既然说那个江知远非常狡猾多情,那你们几个男子过去,又能套出他多少真话来。”楚怀夕正色道,“我和六哥年龄小,而且我还是个女子,怎么都看着比三哥四哥好骗。”
闻言,楚云瑾和楚长灏都点了点头。
只有楚淮之摇头道:“什么啊,我哪里像看起来好骗了!”
他愤愤地捏了捏楚怀夕的脸蛋子,当真觉得自己是宠了个白眼儿狼来了。
楚怀夕拍开楚淮之的手,解释道:“是看起来嘛,又不是说真的……”
“你还说呢,”楚淮之皱眉道,“你自己不就是个被样貌牵着鼻子走的人吗?要不然你会愿意屁颠屁颠地跟在沈既白那个大冰块身后?”
怎么这厮又扯到了沈既白身上……
“那哪能一样,既白哥哥是个好人,江知远就是个空有皮相的花花公子,我不会被他诱惑到的。”楚怀夕眨巴着眼睛,一副态度诚恳的模样。
楚云瑾无奈地笑了,随即又郑重其事道:“那淮之你便陪着夕妹去,然后让初一十五在旁边护着。”
虽是这么说,但楚云瑾还是有点不放心。
“切记,万万不可以离你六哥太远。”
楚怀夕点点头,迅速地站在了楚淮之身旁,抱着他的手臂。
“我保证和六哥哥,寸步不离!”
“去去去……”楚淮之拧着眉,故作嫌弃道。
……
次日。
兄妹二人,乔装打扮了一番,就出门了。
楚淮之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换了件深色的衣裳,好让自己显得成熟一些。
而楚怀夕则是换上了一件较为紧身的衣物,头发也编了起来,整个人清爽利落,也方便行事。
“这个江知远呢,平日里也就爱去两个地方,一个赌场,一个青楼楚馆,你说你哪个能去的了?”楚淮之看着她,总觉得此事还是不太妥当,“倒时我进去了,你便在外头等我。”
“那怎么行!”这显然不是楚怀夕的计划,她是必须要亲自和这个江知远聊聊的,“我……我答应过三哥,要和四哥你寸步不离的!”
“我看三哥是要初一十五和你寸步不离吧。”楚淮之根本不想和她过多废话。
眼看着二人已经走到了如意楼门口,外面几个身材丰满的女子就站在那里招揽来客。
声音娇娇媚媚的,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我已经事先打听过了,江知远今天来了如意楼找他的老相好。”楚淮之清了清嗓子,他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一时也有些紧张,“你且在这里等着,要是敢偷溜进去我就揍你。”
说完,他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只留下楚怀夕一人小脸鼓鼓地站在外头吹风。
说句实在话,她有点不放心楚淮之。
江知远是个十九二十年岁的青年男子了,显然阅历要比楚淮之这个半大的少年人来得丰富,稍不留神很有可能会被他带着跑。
她在门口踱步,目光渐渐流向了那几个招揽客人的妓子身上。
“你们觉得,我六哥能禁受的住这么大的诱惑吗?”楚怀夕看着那几个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的女子,忍不住发问。
这就有点像道送命题了。
“六公子是个正人君子,定……定然不会被这些所迷惑……”初一尴尬笑笑。
十五比较老实憨厚,也不大会讲话,所以只能跟着哥哥初一一起笑笑。
“你们不了解我哥,他定力不怎么好,我必须要进去看看他才行。”
说着,楚怀夕便冲了进去,身旁的初一十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连忙紧跟其后。
“郡主,六公子说过,你不能进去的!”
初一跟在她后头,嘴里念念叨叨的都是这几句,但楚怀夕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她走进如意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阔的戏台子,上面的舞姬正在舞动着步伐,而台下的客观则是磕着瓜子,欣赏着舞曲。
整个如意楼有六层,除了一层的大厅是供人观赏歌舞的,楼上全部都是独立的包厢。
江知远到底在哪一个呢……
“郡主……”
初一刚要说话,就被楚怀夕制止住了。
“嘘……别把咱们的身份暴露了。”楚怀夕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倒也并不全是男子,也有一些女子陪着自己的夫婿过来看舞曲的。
这如意楼和其她勾栏暗坊的还不太一样,虽然也是以色侍人,但很多姑娘原先都是清白人家,只不过家中亲人获罪,被迫身陷风尘。
“初一十五,你们就配合我,演一场戏就好了。”楚怀夕嘴角上扬,目光锁定在了那个一直与来客畅谈着的老鸨身上。
她默默戴上面纱,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拽住老鸨的衣服,上演了一场撕心裂肺的哭喊。
“江知远在哪里!你快让那个负心汉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