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绷带下的,是触目惊心的疮疤——
嘴唇边缘被划开了两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那是他那肮脏的、一直靠着蛇形女鬼偷窃他人财物的家族所干出来的杰作。
生在这样的家族里,靠偷窃掠夺他人的财物为生,以他人的不幸作为自己收入的来源……
那是诞生他的肮脏一族——伊黑家族啊!
「甘露寺,我想借由打败无惨将我身上的血液净化。这样,或许才能够配得上你。
如果能在一个没有鬼的世界再次相遇,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你,我喜欢你……」
“蛇之呼吸·壹之型——委蛇曲斩!”
一通花式剑术后,弯曲的利刃直逼无惨的脖子!
与此同时,炼狱杏寿郎、悲鸣屿行冥、不死川实弥、富冈义勇、宇髄天元他们几名柱以及黑死牟,与无惨打得难舍难分。
他们的浑身上下早已布满森然的伤口,饶是努力避让,也只是堪堪避开了致命伤而已。
手腕慢慢脱力,浑身上下也早已使不上劲。
但是,他们不能有辱柱之名!
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那就要一直战斗到死!
无惨努力在攻击黑死牟的每一瞬间都给他注射了能够将他变成鬼的血液,企图将黑死牟重新拉回自己的阵营。但是不知为何,他的血根本没用,黑死牟始终维持着那个令他恐惧的继国缘一的样貌。
他每看黑死牟一眼,整个鬼的恐惧都要多一分。
「该死的,你们都给我去死!」
几名柱体内的毒早已发挥了效用,他们的伤口逐渐腐败溃烂,身体剧痛难忍,脉搏与呼吸全都乱作一团。
黑死牟的致命伤口换做常人早已身亡,但他却身姿依旧矫健,一招一式丝毫不输健康的状态。
他们……不能倒下!
振奋的鼓舞纷纷在他们的内心响起——
「我要净化我的血液,不能让之前死去的同伴白白牺牲……」
「给我撑住!直到战死,我也不能有辱水柱之名!」
「阿弥陀佛……不好,似乎撑不到黎明了……」
「八格牙路!就算只有一个头,也要咬死他!」
「我不怕死,就怕不华丽地白白送死,今晚无惨必须也死!」
「好怀念的感觉。在场的剑士也是七人,我好像又变回了战国七雄之一的月柱·继国严胜。今日,我要超越缘一!缘一没有做成的事情,必当由我来做!」
「身为代代猎鬼人的炼狱家长子,我定做好炎柱的本职!小蓝,你死去的小乌鸦之仇,还有将你变成鬼的仇恨,今日我必将一齐斩断!」
七名剑士齐齐施展着呼吸法,乱剑与无惨的刺鞭发出了阵阵巨响。
无惨冷冷地看着这群顽强的人类,忽被头顶的动静给吸引了去。
「有什么东西——」
条件反射地,他一个刺鞭甩向上空,将一个生物斩成了两截。
看到那东西掉下来,他有些微微惊讶:“猫?”
小猫的背上背着一个大口袋。随着它的掉落,口袋里面叮叮当当地飞出来一大摞针管,有的刺在了剑士身上,有的刺在了无惨身上。
针管里的液体瞬间注射到了所有人的体内。
杏寿郎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惊异道:“脉搏和呼吸正常了!我明白了,这是毛花苷注射液!”
他前几日才看小蓝制作过!家里堆了山高的洋地黄、夹竹桃,他问是什么,小蓝只说是降低脉搏的。
原来她早就有所预料,所以才早有准备!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实弥发出了一声奸笑,“但我们似乎被路过的猫给救了啊!”
“喔!华丽的小猫!”宇髓见那小猫居然又恢复如初了,他下巴都要惊掉了。
无惨气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率被降低了很多,呵,区区药物,也想把我怎么样?把我的部下策反还不算,现在还出现了变成鬼的猫吗……是谁干的好事,是珠世吗,还是水谷蓝?你们这些女人,现在又躲在哪里使坏了,两个可恶的臭婊子!!”
他发疯地嘶吼着,喉咙接近破音。
紧接着,是一通波澜壮阔的刺鞭攻击。场上犹如被龙卷风袭过一样,先前的建筑全部被夷为了平地。
站在房顶上的剑兰虽早已做出了预测,但无奈实力有限,她向下跳去的瞬间又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波,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远处飞了出去。
她惊呼着,身子受力方向却急剧一变,被什么人给救了下来。
她脱口而出:“海……呃,豌豆,怎么是你?”
尴尬了,差点叫错人!
不过,她这个素来喜欢远离硝烟的小姐妹怎么会来这里?
豌豆抱着剑兰,三两步跳到了安全的地方将她放下。
她娇滴滴地说道:“我担心你嘛!毕竟你如果死了,我还怎么结婚?虽说可以冲喜什么的,但我也不想看蓝姐姐坐在我的婚礼席位上哭丧着脸啊。”
剑兰:“……”
为什么她的这个小姐妹,是如此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而且还唯独对她!
剑兰被气得彻底无语,只和她翻了一个白眼。
看见剑兰的这个白眼,豌豆放心地露出了微笑——
「太好了,剑兰还能对我翻白眼,说明她没什么事。」
她又仔细地检查了战斗现场的情况。
「祢豆子不在,很好!
炼狱大哥还活着,很好!
不过,那些脱离无惨控制的鬼还真是拼命啊。可惜战斗力几乎为零,只能当人肉盾牌,稍微挡一挡伤害……」
剑兰重新站起来,对豌豆说道:“豌豆,你不喜欢战斗,你去找蓝姐姐吧。我还要继续看着他们,防止黑死牟变卦。”
豌豆表示赞许:“语言的力量往往比得上实际的战力,能够让昔日的上弦·壹为我们所用,简直等于又多了一个柱来。不过瞧你从小到大直来直去的,真没想到你有这种口才。”
剑兰看向豌豆,笑了笑:“对待亲生姐妹,难道还要伪装吗?”
豌豆微微一怔,随即也与剑兰相视笑道:“我一直以来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