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回头,炭治郎却见一团团长得歪瓜裂枣的鬼朝他冲来!
这是什么,百鬼夜行吗?长得也太抽象了!
“水之呼吸·陆之型——”炭治郎迅速发动新的招式。
义勇也随之出刀:“水之呼吸·叁之型——”
“扭转漩涡!”
“流流舞动!”
双剑合璧,他们的刀路巧妙地错开,将那如同垃圾山一般的鬼堆一只不落地斩首了。
如此完美的配合,炭治郎却站在原地,呆了。
因为,说是完美的配合,其实都是义勇先生在配合他。
就像他们合奏了一首完美无缺的曲子,炭治郎只是在自顾自地演奏主旋律,而义勇则是在一瞬就按照炭治郎的旋律走向编出了最完美的伴奏,而且是运用了最合适的和弦与织体。
「看小动作就知道我要用什么招,再使用相应的招式,以防我们互相砍到。
这个人非常了得……」
炭治郎观察着义勇的表情,企图从他的脸上看穿什么。但他看了半天,只看到了富冈义勇呆得不能再呆的面瘫脸,而且莫名地越看越傻。
义勇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师弟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件事,他淡淡地转过身,只留给炭治郎一个潇洒的背影。
“走了。”义勇道。
炭治郎一个激灵,慌忙跟上。
……
无限城的某处,一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随之,脚步站定。
善逸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某道门,语气平静:“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善逸的耳力极好,门后的说话声他全部都可以听得到。
那声音,他绝不会听错。
“你不要出去,他定是虚谎我们的。”里面是一个女人细若蚊蝇的声音。
紧接着,一只手拉开了推拉门。
那手的指甲,全部都是又黑又尖的鬼爪,看起来像魔鬼的爪子,十分骇人。
“你怎么跟师兄说话的?虽然看起来稍微好了那么一丁点儿,不过还是一副穷酸样嘛!”稻玉狯岳一边说,一边从门后慢慢走出来。
他亮起长满黑色尖指甲的右手,握住了背后缠绕着黑布条的黄色刀柄。
他的眼睛变成了黑底绿瞳,右眼刻有“上弦”二字,左眼则刻了一个“陆”字。脸上是一道道的黑色老虎纹,耳朵也变成了尖尖的模样。
他的身上依旧穿着鬼杀队的制服,但制服外面又松松垮垮地套了一件黑色的和服单件,腰间系了粗粗的蓝色腰带。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尖牙:“好久不见了,善逸。”
相比而言,善逸反倒没有过多的表情:“狯岳,变成鬼的你,我不认为还是我的师兄。”
……
无限城内乱七八糟的走廊里,一只小乌鸦快速地飞过。
它在从某个人头上略过的时候,大喊了一句:“我妻善逸在对战上弦·陆!!”
它底下的人听了,猛得抬起头:“唔姆,我妻少年吗?!”
“嘎嘎!炎柱大人,我还有事,再见。”小乌鸦高冷地飞走了。
杏寿郎疑惑着喊道:“等等!他现在在哪里?”
但小乌鸦根本没空理他,直接鸦影都没了。
炼狱杏寿郎:“……”
刚才的乌鸦经过杏寿郎时虽只有一瞬,但杏寿郎也清晰地看见了,那只乌鸦的脖子上挂了奇怪的符纸。
那个符纸,小蓝在救珠世的时候,身上也贴了一样的。
「是愈史郎的血鬼术吗?」
他沉思着,继续在无限城里奔跑起来……
……
刚才小乌鸦的视野范围之物,全都尽收一位额头贴着符纸的黑发少年之眼底。
少年的身后还坐了四名少女,额头上也贴了同款符纸。
他们全部都是产屋敷耀哉的孩子。
少年名为产屋敷辉利哉,他左边的两名少女是他的姐姐,名为雏衣和日香。右边的两位是妹妹,名为杭奈和彼方。
他们并不知道产屋敷耀哉和天音并未死亡之事,但耀哉也已病入膏肓,根本无法主持大局。因此,他的儿子辉利哉以八岁的年龄临危受命,成为了产屋敷家的家主。
虽然以为父亲母亲死了,但大战近在眼前,他们没有时间悲伤,辉利哉必须代替父亲成为鬼杀队的“父亲”,而姐妹们也要在旁辅佐他。
五个人在身前的纸上画着无限城的地图。
“尽量让乌鸦多散步一些愈史郎的‘眼’。”辉利哉冷静地指挥着,“无惨的位置没有变,大家的位置都离得很远,尽量让乌鸦引导大家往北。与上弦交战的……”
“是我妻队士。”妹妹杭奈提醒,“另外,无限城外部有一群神秘的组织在接近……”
“神秘的组织?”辉利哉愣了愣。
杭奈点头:“不知是敌是友,情报太少……”
辉利哉没再问,低头继续画着地图。
他沉着应战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
无限城的某处房间内,昔日的同门对面而立。
“你没变啊,”狯岳露出了奸戾的阴笑,“又矮又磕碜,还是那么懦弱。喂,当上柱了吗,善逸?除了壹之型以外的型,你会用了吗?”
善逸微微侧头,瞳孔在盛怒下失去了焦距:“当了随便提拔上来凑数的吊车尾上弦,你很开心吗?”
“哈?”狯岳微愣,“好久不见,你倒是变得能说会道了嘛……”
善逸打断,冷冰冰地质问:“你,为什么变成鬼?”
狯岳满不在乎地哈哈大笑:“哈哈,你……”
善逸再也无法冷静,他激动地大声喊道:“继承了雷之呼吸的人为什么会变成鬼了?!还连带了你的徒弟樱子也变成了鬼!都是因为你变成了鬼,害得爷爷切腹自尽死掉了!!”
鼻子与眼睛酸涩难忍,透明的泪水不受控地从善逸的眼中涌出。
在岩柱那里训练时,他曾经收到了自己的麻雀送来的信。
信有两张。一张是爷爷写的,上面写了很多让他好好保重的话。另一张字数很少,看得出来是在很匆忙的情况下写的——
“我先抢救一下,不耽误你准备后事。你的师父没有介错人,是独自切腹的,明白?——水谷蓝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