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分三次将手中的酒斟到杏寿郎的酒杯中,接着,杏寿郎分三次饮下了酒。
接着,小酒杯又到了小蓝的手里,像杏寿郎刚才那样,小蓝也分三次喝下了酒。
一股股鬼的肠胃难以接受的辛辣液体涌进了她的食管,她难受得眯起了眼睛。
小蓝她身为人类的时候就不能喝酒,现在她变成鬼了,也同样不能接受人类的食物。
杏寿郎站在原地,眉宇间泛起一层担忧。
他们之前就考虑到了,但神前式婚礼就是这样的,这个环节在整个仪式当中是十分重要的,因此小蓝坚持必须要照常进行。
她努力进行着深呼吸,将小酒杯递给杏寿郎:“我没事。”
随之,她弯起了眼睛,对他露出了一个轻松自在的笑容,仿佛在告诉他,“我真的没事哦”。
一阵阵别样的情绪在杏寿郎的胸口翻滚着,他的眉头舒展开来,接过了小蓝手中的小酒杯。
还是刚才的流程,杏寿郎又分三次饮下了酒。
接下来是中酒杯,只不过和刚才的顺序不同,中酒杯是从小蓝先开始的。
再然后是大酒杯……
三种尺寸的酒杯,分别代表着不同的含义——
小酒杯代表过去,感谢先祖的庇佑,让他们得以相遇,组成夫妻;
中酒杯代表现在,他们结为夫妇,携手迈向未来;
大酒杯代表未来,祝愿他们两家平安顺遂,子孙昌盛。
最后,在场的所有宾客全都一起喝了一杯。
——这便是“三三九度”了。
礼成。
仪式结束完,小蓝便去换衣服了,杏寿郎也陪同着一起前往。
倍赏樱子的脸阴沉地像梅雨天的冷石。
她不动声色地拿起桌上的手帕放置唇边,将口中的清酒全都吐在了帕上。
「那个女鬼的喜酒……开什么玩笑!」
紧接着,她又快速切换表情,一脸谄笑地看向身旁的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
樱子的脸一转过来,伊之助顿时浑身一惊:“卖鞋子的,你看着我笑干嘛?好恶心!”
炭治郎吸了吸鼻子,微微皱眉——
「她的身上有着阴谋的气味!」
善逸的脸色有些微变,但也没有说话。
「我都听见了!她在酝酿着不好的坏事……」
樱子当然不知道炭治郎和善逸的特异功能,她只是听了伊之助刚才的话,神色僵了僵:“我……我去方便一下。”
“你要拉屎就一个人快去拉就是了,不要这样看着我笑啦!”伊之助用接近破音的嗓子大声说着。
安静的仪式场所内,伊之助聒噪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空间里清晰可闻。
全场的宾客纷纷看向了倍赏樱子——
这下,大家都知道倍赏樱子要去“拉屎”了。
倍赏樱子:“……”
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在心里把伊之助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便起身离去。
……
她面不改色地来到了换衣服的地方,见炼狱杏寿郎正等在外面,而水谷蓝则应该是在里面换衣服。
她赶忙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笑得风姿绰约地走上前:“炼狱大人,姐姐在里面换衣服吗?”
“是你啊,悲伤!”杏寿郎打着招呼。
樱子脸色微变:“我的名字是倍赏樱子……您到现在都没有记住我的名字吗?”
“啊好的我记住了!倍赏!”
樱子不在意地笑了笑,在他旁边转了半圈,和他肩并肩面朝一个方向:“炼狱大人,我可以叫您‘杏寿郎’吗?”
“哈哈哈哈!”杏寿郎闻言,先是爽朗地放声大笑了几声,随后微笑着盯着眼前走道内的装饰画点头,“唔姆!”
樱子顿时心花怒放,正要说什么时,紧接着又听到对方说道——
“但是这不合礼法!”
倍赏樱子:“……”
杏寿郎的嘴角噙着笑,看向身旁的樱子:“我们应以师徒相称,你应该叫我‘师父’才对。”
“不,杏寿郎,我就要这么叫你。”樱子眼波流转,捂着心口朝他上前一步,“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
杏寿郎的笑容没有变化:“那可真是好!既然这样,那你要好好学,好好训练不能偷懒呢!”
“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吗?我说的喜欢,是说我也想要与你结为夫妇的那种喜欢!”
樱子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她的脸颊发红,胸口也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剧烈起伏着。
杏寿郎原本热情似火的眸光渐渐染上了一层阴冷。他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一对浓密的剑眉也微微蹙在了一起。
他看向樱子,嗓音已是压低后的阴沉:“倍赏,在我和小蓝大喜的日子,你却对我说这种话?我无法理解。”
“欸?”樱子看着杏寿郎,“不能理解?”
杏寿郎后退几步,与樱子拉开距离:“我是炎柱——炼狱杏寿郎,朝三暮四的事情我不会做。我今生今世,包括来生下一世,都只会、也只能是水谷蓝的丈夫。
“你被鬼杀了家人,也失去了工作,或许你只是想要找一个心灵上的慰藉当做依靠。因为是我救的你,所以你就把我当成了你的心灵支柱。
“我也可以理解你的心理,你确实是可以找一个可靠的人开启新的生活……
“但是,我不行。”
“是这样吗?”樱子的眼中荡漾着泪水,她低着头咬了咬唇,“对不起,是我的不对,请您忘了我刚才所说的话吧!我们还是像之前一样,我只要您时不时来看看我,和我说说话就行了。”
杏寿郎听了她的话,表情又轻松了起来。
他重新绽放了微笑,看向了另一个方向:“知错能改,就是好人。我有空就马上寻找新的培育师给你,我会特别申请,找适龄未婚的培育师给你的!”
“欸?”樱子懵了。
「新的培育师?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还有,他的眼睛到底在看哪里啊……」
“怎么了?说吧!”
樱子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我不要别的培育师,我就要和您——啊——!!”
话音未落,忽然她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给袭击,整个人都朝前像弹弓上的石子一样飞了出去,脑壳重重地撞在了走道对面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