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人影处一道女音传出——
“你说的眼睛,是不是像这个样子?”
“啊啊啊——!鬼啊!”倍赏樱子尖叫一声,手中的托盘和托盘上的清酒全都掉落在了地上。
清酒瓶摔在地上发出“哗啦啦”一声响,便摔了个粉碎。瓶里的清酒也流淌了一地。
“不必惊慌,少女。”炼狱杏寿郎坐在原处,十分镇定,“她是我的未婚妻。”
倍赏樱子结结巴巴:“未婚妻?可她的眼睛……她……”
“唔姆!”杏寿郎点点头,“她暂时还没有变回人类。”
倍赏樱子:“……”
什么情况?
为什么一身浩然正气的炼狱大人,会要娶一只恶鬼当做妻子?
他不是猎鬼人吗?!
她仔细看了看水谷蓝的脸。
只见水谷蓝坐在床上,一头微微波浪的蓝色发丝散落至胸,半个身子都躲在炼狱大人的身后。她浑身未着寸缕,眉毛微挑,表情淡然,一副看猴的表情。
倍赏樱子趁着水谷蓝的眼神,咬了咬唇,使自己看起来更加柔弱:“炼狱大人,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事。”炼狱杏寿郎十分大方自然,“不过你要是早来一会儿,那可能就不巧了呢!哈哈哈哈!”
方才,他们二人才刚结束,小腹处的酥麻感还未完全消散,身上的汗也还没有蒸发。
水谷蓝轻声在杏寿郎耳边道:“是不是应该把灯打开?”
炼狱杏寿郎表示赞同,对倍赏樱子说道:“少女,你去开个灯吧,我和小蓝现在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现在被子下都是真空的……
倍赏樱子转身去开灯。
当她回过头的那一瞬间,却见他们二人已经将和服穿上了身,正在床边互相系着对方的腰带结。
——这穿衣速度,有够快!
最后是炼狱杏寿郎自在地抱着臂,任由水谷蓝在他的背后忙忙碌碌。
他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卖服装的少女,你接着说吧!”
倍赏樱子继续咬唇:“炼狱大人,我本就孤苦无依,被恶鬼屠了我工作的地方,就更加落魄了。我不求大家都对我寄予一分薄爱,我……”
“说重点。”水谷蓝不耐烦地打断。
远处,少女低眉顺目,一份我见犹怜的模样:“其他人总是对我投以诸多恶意,只有炼狱大人您,不嫌弃我贫瘠又孑然一身……”
“那是当然!”炼狱杏寿郎声音洪亮,“孑然一身吗?鬼杀队的大家其实一开始都是孑然一身的呢!哈哈哈哈!”
少女眸光微亮:“您可不可以将我留在身边?”
“嗯?”杏寿郎的笑容不变,他显然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随便让我做什么都好,我什么都可以做!打扫卫生,洗衣做饭,我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对您有用,只要可以留在您的身边!”
倍赏樱子越说越激动,她努力酝酿着泪光,使自己的眼神更加真诚。
炼狱杏寿郎马上点头:“唔姆!”
倍赏樱子听了,得偿所愿地露出了期待的目光。
水谷蓝在一旁提醒道:“杏寿郎,你不是一直说想要收一个继子吗?那倒不如……”
“那你就成为我的继子吧!”炼狱杏寿郎望向倍赏樱子,神采奕奕,“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倍赏樱子点着头:“好……不过继子是什么?”
水谷蓝一脸严肃地解释:“继子,就是说你可以得到他的直接照顾,可以经常见到他。”
她缓缓朝倍赏樱子走去,然后用一种杏寿郎听不见的音量对她说道,“就是一种很亲密的身份,他会经常看你的那种。他都提出来了,那你这边意下如何?”
倍赏樱子受宠若惊:“好的,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好好加油吧!哈哈哈哈!”炼狱杏寿郎站在原地爽朗大笑。
……
翌日,倍赏樱子还在睡梦中,她房间的大门便被水谷蓝一脚踹开。
她正懵着,只见水谷蓝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将她粗鲁地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还没等她来得及说话,对面的水谷蓝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骂:“都什么时候了?还睡,真是个懒猪!你忘记你昨天答应的事了吗?”
“我……我……”倍赏樱子挤着泪,“是我不好,您不要打我,呜呜呜……”
只听门口传来一阵富有特色的大笑声,随后进来的人正是炼狱杏寿郎:“加油吧,少女!要精神百倍!”
水谷蓝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小勺,上面挖了一坨黑糊糊的不明粘稠物。
她将小勺迅速塞进倍赏樱子的口中:“杏寿郎,这是提神的药,我给她吃了!”
一股股温臭的气味在倍赏樱子的口腔中蔓延,直冲她的脑壳。
她不禁捂住了嘴巴!
「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在炼狱大人的面前吐出来!
但是不行了,我已经忍不住了……
救命啊……」
她再也按捺不住一阵阵翻江倒海的胃,眼角泪如泉涌,逃也似地冲去了卫生间。
“呕——!”她抱着水池疯狂呕吐。
只听远处,传来了炼狱杏寿郎哈哈大笑的声音:“哈哈哈哈!果然是精神了,还是小蓝你有办法!”
一阵阵妒恨涌上心头,倍赏樱子狠狠地将指甲掐进了掌心的肉里。
「可恶,这个水谷蓝,居然暗算我,明明自己只是一只恶鬼……
我一定要拆穿她丑陋的真面目!」
她洗漱完毕后,咬牙切齿地走出了盥洗室。
她看见了炼狱杏寿郎帅气的背影,马上换成柔弱的笑容,正要迎上前,却见水谷蓝将一把木刀塞到了她的手中。
“欸?这是……”她愣了神。
只见炼狱杏寿郎振奋地转身,一双猫头鹰似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卖服装的少女!让我来好好照顾你吧!”
……
一阵七绕八绕,倍赏樱子被带到了一处训练场地。
同样在场地的,还有三个奇怪的少年,他们也在做着训练。
那三个少年,一个头上有疤,耳垂上戴着花札耳饰;另一个头发黄黄的,像拖把布一样;最后一个没有穿上衣,头上戴着野猪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