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杏寿郎脚步不停,他眼神坚毅:“你不会!”
水谷蓝死死地盯着手中的刀尖,她的额头慢慢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刀尖一点一点地刺入炼狱杏寿郎身上那件的橘黄色和服。
水谷蓝知道,再往里面一点,就会刺到他的皮肤!
「不行,要弄伤他了……」
她蓦然将剑收回,手一直抖动不停。
仿佛是在这场无声的博弈中获得了胜利,炼狱杏寿郎倏地笑了:“都说了,你不会!”
“我现在就杀了你!”
水谷蓝目眦欲裂,像一只野兽般猛扑上前。炼狱杏寿郎毫不避让,被她推着一路后退。
他的腿被床脚绊倒,二人齐齐摔到了床上。
水谷蓝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死死瞪着他,手指覆上他的脖子,慢慢掐住。
炼狱杏寿郎自信地笑着:“小蓝,我知道你不会的!你的力气不止如此吧!你根本没有使劲!”
“你这个蠢蛋居然敢讽刺我!”水谷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一点一点地加大了手指的力度。
时间一分一秒地向后走着。
终于,炼狱杏寿郎感到了脖子上呼吸不畅的难受。但他还没来得及哼唧一声,脖子上的手就松开了。
水谷蓝不安地瞧着炼狱杏寿郎的脸色:“你……应该还好吧?”
炼狱杏寿郎只是大口地吸着空气中的氧:“我非常好!你果然不会杀我!”
“被看穿了……”水谷蓝小声嘟囔着。
“小蓝,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你……”水谷蓝愣了愣,“你能听得见?”
炼狱杏寿郎笑道:“我只是听力不太好,但我不是聋了!况且我们现在离得如此近!”
“如此近?”
水谷蓝低头一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现在的造型着实有点羞耻……
她窘迫不已,连忙一路后退,坐到了一边。
明明刚才还是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但却又好像霎时间烟消云散了。
炼狱杏寿郎也从床上坐起身,挪到了水谷蓝的身旁。
“小蓝,我问的那些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他压低了嗓音问道。
他此刻的声音,有些低醇甚至浓厚,弄得水谷蓝的心好像被一根羽毛拂过一样。
水谷蓝佯装镇定:“你问了什么问题?”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刚才问出的问题太多,炼狱杏寿郎似乎是在想,到底要先问哪一个为好。但犹豫只有须臾,他的目光马上又变得笃定起来——
“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喜欢?”
“我……你……”水谷蓝顿时又无法镇定了!
为什么话题又绕回来了?
她决定顾左右而言他:“我凭什么告诉你?就因为你先说喜欢我吗?谁知道你有没有骗人呢?”
“小蓝,我是绝不会骗你的!”炼狱杏寿郎恨不得挖心自证清白,“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但是我当时还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没想到已经晚了……”
“你……”水谷蓝拉住他的胳膊,“你不要再往下说了!”
炼狱杏寿郎依然自顾自地说着:“我想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如今看来,我果然猜得八九不离十!是他们对你下了什么血鬼术吧?是上弦的血鬼术吗,还是鬼舞辻无惨的……”
“杏寿郎!”水谷蓝不停地摇着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吧!虽然我不是很中用,三番五次都差点死了又被你救,但是我保证一定会拼尽我的全力去保护你的……”
水谷蓝气得要死!
她一下站起来,一边扑向他一边冲他大吼:“杏寿郎!你这张嘴是不是说个没完了!”
“嗯?我……”
炼狱杏寿郎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嘴便被对面的人用唇给堵上了。
他瞬间错愕,毫无反抗地被她再次扑倒在床上。
水谷蓝从心里冒出了得逞的胜利感。她生涩地撬开他的齿,两只手也在不停地蹂躏着他狂乱不羁的发型。
他的呼吸乱作一团,心里却莫名流淌出一种失而复得的暖意。
他的双臂缓缓搂住了她,用力箍了箍,让两人的身子贴得更紧,嘴唇也在细细回应着她。
许久,水谷蓝抬起头,语气已是十分柔和:“果然只有这样,你才能安静下来。”
“小蓝……”他低沉地轻唤。
“你不许说话。”
水谷蓝说罢,又低头吻了下去,不给他任何讲话的机会。
趁着她的唇离开的空隙,炼狱杏寿郎莫名询问:“你没有喝酒吧?”
“嗯?”水谷蓝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问得莫名其妙,“你说我喝没喝?你今天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对,她当然没有喝酒,只吃了一顿便当,还吐掉了!
那她没喝酒,为什么会……」
炼狱杏寿郎的心里如同一团乱麻:“小蓝,那你这样,是不是就说明,你对我……”
水谷蓝一听,脸色顿时变了:“你都问了好多遍了,你烦不烦?”
“上次是因为醉酒了,那这次是因为什么呢?如果没有一个理由的话,我实在无法理解!”炼狱杏寿郎打算刨根问底。
“我……我饿晕了头可以吗!”水谷蓝胡乱地编着借口。
「嗯!反正都是头脑不清醒的情况,没有任何破绽!」
炼狱杏寿郎听了,眉头紧锁,直视她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看穿:“你这些天,其实都在喝葡萄和甜瓜的血,对吗?”
——他其实早就发现了端倪。
那天,葡萄喊他去给水谷蓝沐浴时,葡萄按在胳膊上的那一坨大棉球就十分蹊跷。
虽然当时他没猜出原因,但只要和后面的一桩桩一件件串联在一起,便不难推测了。
水谷蓝的脸已经白得像纸,似是被揭开了耻辱的伤疤。
她强撑着让自己面色如常:“关你什么事?你想要帮他们撑腰吗?那你来掐死我啊。”
她说完狠话,炼狱杏寿郎竟然真的慢慢抬起了手,一点一点地抚上了她白皙的脖颈。
从颈动脉处传来了与人类明显不同频率的跳动感,炼狱杏寿郎心里一酸,手掌慢慢滑到了她的后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