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是我先问的!首先是鬼舞辻的能力……”宇髓天元激动地插嘴。
大家七嘴八舌的,乱作一团,场面宛若一个养鸭场。
甘露寺蜜璃就摔倒在了炼狱杏寿郎的前面,但是后者完全被鬼舞辻的话题所吸引,正激烈地参加着他们的插嘴大会,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只有一直寡言观战的富冈义勇默默把无人问津的甘露寺蜜璃从地上拉了起来……
产屋敷耀哉望着他们,只是淡淡微笑着,接着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见到这个手势,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都将头恭顺地低下。
产屋敷耀哉见大家不再说话,于是缓缓开口:“鬼舞辻啊,他正在派人追杀炭治郎呢。虽然可能单纯只是为了杀人灭口,但是这是我第一次抓住鬼舞辻的线索,我并不想放弃。而且恐怕,在祢豆子的身上也发生了什么鬼舞辻没想到的事情,不知你们是否明白?”
“我不明白,主公大人。”不死川实弥不死心地说,“如果只是放过人类的话那也就算了,但是那只鬼不行!从数百年到现在,我们鬼杀队是抱着什么样的决心与信念在和鬼战斗着?又有多少人为此付出生命?所以我实在无法苟同!”
他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拔出了腰间的日轮刀,竟向自己的手臂划去。
汩汩的鲜血顺着不死川实弥的手臂流淌而下,把地上铺着的鹅卵石浇得鲜红。
甘露寺蜜璃被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
「欸、欸?在做什么在做什么?会弄脏庭院的啊……」
不死川实弥扬了扬受伤的手臂:“主公大人,证明的事情,由我来做给大家看!给大家看看这丑陋的鬼!”
他将装了祢豆子的木箱提了过来,踩着它把自己胳膊上的鲜血滴在了上面:“喂,鬼!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来吃吧!”
炭治郎在地上不停挣扎着,但他的手被绳子绑在了背后,只能咬牙切齿地祈祷祢豆子会没有事。
不死川实弥仍然得意地笑着:“不用再伪装了,展露你的本性吧!让我就在这里将你斩杀!”
看来他今天要是不杀死祢豆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灶门炭治郎都心里充满了无助,只能趴在地上无力地叫着妹妹的名字。
“不死川,在太阳下是不行的。”伊黑小芭内阴沉沉地提醒道,“不背阴的话,鬼是不会出来的。”
不死川实弥这才恍然大悟,看了一眼附近唯一的背阴处——主公大人的宅邸:“主公大人,我失礼了。”
话音刚落,他一个蹿身便到了宅邸内,将木箱扔到阳光照不到的榻榻米上。
紧接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竟拔出了长长的刀,疯狂地刺进了木箱!
他癫狂地笑着,手中的动作根本不停:“出来吧鬼,这可是你最喜欢的人类的血啊!”
木箱外面已经满是祢豆子的鲜血,里面的祢豆子恐怕都要被他刺成筛子了。
“快住手啊!!”炭治郎心如刀绞,想要爬起身,但却被伊黑小芭内用手肘死死地按住。
不死川实弥见木箱里面只传来了一阵阵闷哼声,迟迟没有别的动静,于是用刀将木箱的盖子挑开。
开了盖,祢豆子终于从木箱中一脸痛苦地站了出来。
她的浑身并没有伤,因为鬼有着强大的自愈能力,刚刚被不死川实弥刺的伤口全部都已经恢复了。但是,从她咬着竹筒的口中,却不断地渗出了垂涎的唾液。
祢豆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从不死川胳膊处流淌的血液,强劲的忍耐使她的额间爆满了青筋。
“怎么了,鬼?快来啊,你很想要吧!”不死川实弥奸笑着挑衅道。
炭治郎心急如焚,那只按着他的手肘也越压越紧,压得他浑身都剧痛无比。
蝴蝶忍细心地提醒道:“伊黑先生,你压得太用力了,请放开一点。”
伊黑小芭内的力度丝毫不减,面无表情地回道:“因为他想乱动,所以我才压着他的,怎么了?”
蝴蝶忍见炭治郎一副反抗到底的模样,又出声提醒:“灶门,肺部被压着的状态下使用呼吸法的话,血管会破裂的。”
“血管破裂!”宇髓天元听了,有些兴奋,“真好啊,听起来真是华丽!好啊好啊!让他破裂吧!”
宇髓天元右边的甘露寺蜜璃听了,一脸懵地歪了歪头。
这人没事儿吧?
(作者菌:没事可以多吃点溜溜梅。 )
正想着,蜜璃又听见悲鸣屿行冥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多么可怜弱小又悲哀的一个孩子啊,佛祖啊……南无阿弥陀佛……”
炭治郎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肺会不会破裂了,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家妹妹。
他的眼眶里都布满了红红的血丝,用着呼吸法在手上拼劲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大吼一声,挣断了手上的绳索!
伊黑小芭内微微一愣,正准备再去抓炭治郎,不料自己的手臂却被富冈义勇上前抓住。他不满地看向富冈义勇,却见富冈义勇也投来了一个凌厉的眼神。
「真是个讨厌的人!」伊黑小芭内想道。
炭治郎快步跑向祢豆子的方向,呼唤了一声妹妹的名字——
“祢豆子!”
祢豆子死死盯着眼前的白发疯男,她的心绪随着哥哥的呼唤,回到了那个两年前的雪地……
那是什么地方?她记不清了……
朦朦胧胧中,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位穿着拼接羽织的剑士,还有……她的哥哥……
她的哥哥正拼命护住自己,对那名剑士认真地说道:“求求你不要杀她……她是我的妹妹!祢豆子她是不一样的……”
眼前的画面又慢慢变成了厨房……在那里,有她的父亲,还有母亲……他们望着自己时,眼里满满都是无尽的柔和……
还有在樱花树下……她的弟弟妹妹们愉快地奔跑着,拉着她的手,银铃般的笑声在山上回荡着……
而这时,她的耳畔,似乎响起了一个慈祥老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