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夙白被秦舒锦带入皇宫的时候,满朝文武从东门而出。
恰好与陈夙白碰面。
陈夙白看着那些神色各异,却每个人脸上都有着凝重的朝臣们,微微惊讶,所以那宫中到底是出现了什么事情?
走在最末的杨忠鸣看到陈夙白前来,脚步慢了许多。
陈夙白也看到了杨忠鸣,从杨家离开的场景陈夙白到如今还历历在目。
正是杨忠鸣与陈夙白擦身而过的时候,杨忠鸣喊住了秦舒锦:“驸马。”
秦舒锦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杨忠鸣:“杨大人。”
“这位陈谷主怎么会在这帝都?”杨忠鸣不由的想到了刚刚在金銮殿长公主提起这个人,陈夙白与王德妃还有别的交情?
“这是长公主的意思。”秦舒锦如实的说道。
杨忠鸣略显疑惑:“长公主想要见陈谷主?”
“杨大人是有什么意见吗?”陈夙白语气不佳的说道。
杨忠鸣轻笑,意味深长的说道:“本官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觉得陈谷主来的正是时候。”
陈夙白不明白杨忠鸣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正要询问的时候,就见杨忠鸣大袖一甩,快步的离开。
秦舒锦笑着说:“陈谷主,请吧。”
陈夙白收起心中的疑惑,他与萧笙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性的恩怨,除了陈沁微外,如果萧笙是因为陈沁微想要对他赶尽杀绝,又觉得萧笙并不会如此做。
那萧笙让他进入皇宫做什么?
约莫过了三刻钟的样子,秦舒锦带着陈夙白来到了冷宫。
陈夙白看着牌匾上冷飕飕的两个大字,已经不想往前走。
“秦舒锦,你不是带我去见长公主?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秦舒锦回头看着陈夙白:“陈谷主来都来了,不如进去看看?”
说完,秦舒锦直接朝着敞开的大门走去。
陈夙白不动,身边跟着的禁军也不动,陈夙白见状,只能硬着头皮朝着里面走去。
秦舒锦带着陈夙白弯弯绕绕来到一处与四周宫殿大不相同的宫殿前,若不是陈夙白看过那牌匾上写着是什么宫殿,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
“这是皇上当初让德妃娘娘进入冷宫特意装饰一番的宫殿。”秦舒锦说道:“今日德妃娘娘所做之事被揭露,被长公主安排在了这冷宫,长公主说德妃娘娘与陈谷主算是故人,在德妃娘娘最后关头最想见的应该是陈谷主,所以长公主想要满足德妃娘娘的愿望。”
“你什么意思?”陈夙白脸色难看至极:“什么叫德妃最后关头最想见的应该是我?”
秦舒锦笑了笑:“陈谷主无需这样看着我,你与德妃娘娘之间的关系,也只有你与德妃娘娘知晓了,进去吧。”
陈夙白原本不想动,但看着周围的禁军,以及还有暗中盯着的幽阁人,他也只能朝着眼前的大殿走去。
被丢在冷宫的王德妃仿佛没有了任何的生机。
她整个人都趴在软塌上,就算这里是冷宫,但因为这里是元安帝特意交代安排的地方,也不差,只是这几月都没有人来打扫,沾了不少的灰尘。
王德妃听着殿中响起的脚步声,微微回头,在看到是陈夙白时,以为自己看错了,她又朝着陈夙白看了一眼。
见陈夙白脸色沉重的看着她,她立即起身,尽管手腕处传来疼痛。
陈夙白看着王德妃微微肿起的眼睛,说:“输了?”
王德妃听着这两个字,眼泪夺眶而出,直接奔到陈夙白的面前,抱住了陈夙白,哽咽道:“师兄,我还是输了,我千方百计得到的儿子也死了,师兄,我……”
陈夙白推开了王德妃,垂着眸子看着狼狈的女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年在你对付皇后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你不会一直如意的,后来你又因着对付陈淑妃利用秦君凛用冰魄毒针暗杀皇后的女儿,你在暗中除掉了所有碍你路的人,现在落入皇后女儿的手中,你说这算不算是报应?”
“师兄!”王德妃不置信的盯着陈夙白:“我以为你知道我的事情是来带我离开的,你……”
“陈谷主怎会带德妃娘娘离开?”萧笙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门处,她笑盈盈的走进来:“陈谷主能来,都是本宫请来的,德妃娘娘不谢谢本宫?”
王德妃莫名的有些畏惧萧笙,她看着萧笙走进来,不敢直视萧笙的眼睛。
陈夙白冷冷地盯着萧笙,他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萧笙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先是看看王德妃,又看看陈夙白:“原来你们是师兄师妹啊,原来德妃娘娘你也是梨花谷的人啊,原来如此,本宫就说德妃娘娘与陈谷主的关系不一般,没想到这么不一般。”
“你要如何?”陈夙白问。
萧笙轻笑:“陈谷主,知晓你对本宫有些怨言,但本宫历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陈沁微三番五次的想要置本宫于死地,你觉得,本宫会放过她吗?”
陈夙白脸色越发的难看。
“当然,本宫也不是那种嗜血之人,只要陈谷主不再挑衅于本宫,本宫自然不会把陈谷主如何,只是本宫现在有些不解之处,还望陈谷主替本宫解答一二。”萧笙的语气慢悠悠的,就好像陈夙白是什么旧友一般。
萧笙也不等陈夙白开口,继续说道:“本宫的母后是怎么死的。”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是生下你身体亏虚,你父皇听了王昔瑶的话,在你母后最需要医治的时候袖手旁观。”陈夙白冷声说道。
萧笙扯笑:“不见得,本宫倒是觉得母后是死于你和王昔瑶的手。”
陈夙白死死地盯着萧笙。
萧笙又看向王德妃:“德妃娘娘作为梨花谷最小的小师妹,喜毒,钻研各种没有解药的毒药,后来因着王家的前程只能从梨花谷离开,进入太子府成为妾室,又因着性子天真烂漫深的父皇的喜欢,但那个时候父皇太理智,对你的喜爱也只是小女儿家的喜爱。”
“德妃娘娘事事都要强,怎么能输给本宫的母后?便在母后有身孕时就开始下药,在十月怀胎分娩之时,身体也彻底拖垮。”
萧笙每说一句,王德妃就害怕一分,最后全身已经开始颤抖。
“你们师兄妹二人狼狈为奸的事情还需本宫多说吗?”萧笙笑盈盈的与陈夙白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