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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明月如故 > 第二百六十一章 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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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月与陆九莹跽坐帐中亦久,蒲歌守在外头,夜色深邃之时终是等来了人。

赵顺意依旧未改傲慢,坐下后自顾饮茶不觉无礼,更甚环顾帐中锦缎,讥笑说道:“九公主如今的日子似乎比在掖庭宫要好过些。”

“赵将军,注意你的言辞。”萧明月说道。

“萧明月,九公主如今无立足之地,与你脱不了干系。公主盲目亲恶,是该承受自己酿下的苦果。”

“赵顺意!”

萧明月发出怒斥,既然赵顺意如此不顾尊卑,毫无仪礼,她也不再好言。

“公主没治你的罪,你倒先口出狂言,适才席上罔顾圣意,尽失宗室颜面,你居心何在?”

“呵,原来九公主一直都是这般纵容奴婢行事的,一个两个皆是如此。”赵顺意看了眼后方的蒲歌,“蒲医士是皇后所赐女史,意在让其护公主安危以保汉家在乌州城行事,可公主在没有口谕和圣旨的准许下让她私自出关,究竟是臣不顾尊卑仪礼,还是公主胆大包天以下犯上呢?”

陆九莹淡漠开口:“赵将军无需与我在此揣摩圣意后德,联姻即联盟,你知同盟,亦要懂攻守,今日你该参透的是,将在自专,在这里能代表长安的是谁。”

赵顺意也不示弱,话锋一转:“如此,公主放纵女史离开赤谷城乃权力使然,但臣要问的是,蒲女史私会将领,暮雨朝云,这可是死罪。”

蒲歌下意识要为自己辩白,只听陆九莹说:“夫妻之间何来私会?”

赵顺意一愣。

萧明月看向蒲歌,蒲歌亦是不可置信。

陆九莹慢条斯理回道:“在抵达赤谷城之前,我便为他二人赐了婚,试问夫婿性命垂危,为妻哪能置之不理。赵将军,与其窥探人家夫妻之事,不如直言到此的真正用意罢。”

“臣的用意与圣意自是相同。”赵顺意将茶碗往案上一掷,竟用力过度碎了缝,“圣上派遣臣接替顾将军驻守边关时,臣第一时间飞信九公主,漠北三部欺压我族,滥杀无辜,公主既为汉乌安宁使者,也该明白两雄并立,定在权衡均势。”

陆九莹反问:“所以将军要如何?”

“乌州受漠北压制许久,早该有所作为,此番夏围漠北三部齐聚,不如杀了三部之首。”

萧明月听后无语到失笑。

赵顺意冷冷看了她一眼。

陆九莹侧眸看去:“明月,你说。”

萧明月开口:“言之易,行之难。要么圣上与漠北周旋久,苦不得解法。赵将军说两雄并立,不知说的是我大汉与匈奴,还是匈奴与乌州,抑或是乌州与大汉。但我认为不管是匈奴还是乌州,都是难缠的虎,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我汉与漠北三部交战的时机并不在此时。”

“说了这么多都是空话,别以为宋言攀了御史家的高枝,你便觉得自己也能妄议戎事。夏围不是时机,何为时机?难不成跟着追到漠北去?”赵顺意一拍桌子,“不杀三部首领难平我族同胞受害之恨!”

“赵将军去杀吗?”萧明月毫不客气地回怼,“赵将军步步登高,四皇子既能举荐你就关任职,想必杀几个将领亦是轻而易举。”

“你敢编排四皇子!”

“如何?你大可回去禀告四皇子,就说这话是我萧明月说的,在长安圣上执要,但在这里是安宁公主说了算。”眼看赵顺意恼怒,萧明月火里倒油,“皇子本就是圣上的士卒,在其位谋其职,不该争的,不该要的就莫要多心思。”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九公主就是这般御下的!”

陆九莹偏偏不语,端起茶碗好生品着。

萧明月最后说道:“赵将军,我家公主的任何决策都会是圣上心意,反之,你该去问问四皇子,他的心意是否一致。银月关是凉州要隘,更是通往中原的屏障,你仅是拿捏着蒲医士莫须有错处便前来问罪,我不挑破你擅离职守,你也别给九公主惹事招非。”

赵顺意冷笑:“所以到如今,你们终究没有拿上左夫人之位。”

“适才不是赵将军明里暗里向乌州王讨要右夫人之位吗?”

赵顺意突然就不说话了,只是盯着萧明月看。

陆九莹这时才道:“赵将军护送蒲医士回来,漠北三部定是知晓的。边关不可无将,若事必也当立即返回。”

“所以今日臣之言,九公主是不会采纳了。”

“我想适才明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难道,”陆九莹突然眸子一抬,“赵将军真正的用意并非是要杀漠北三将?”

萧明月亦是眸光一凛。

赵顺意神色自若,突然抛出一话:“臣能力所及之事必然倾尽全力,不像九公主明有长安撑腰,却暗负骑士,想做的事情定然如鱼得水,想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次换做萧明月与陆九莹默然。

“当然,臣也并非真的不识趣,非要影响公主做决策,臣只是想替四皇子传个话,人不会永远困守在黑夜里,但凡窥得一丝光亮,就该去撕裂这漫天黑夜,用手段,用人脉,用尽一切所能利用的。”

“四皇子倒真是心思细腻,只是,赵将军或许传错了话,我与四皇子并不相熟。”

赵顺意却摇了摇头:“都是四皇子的意思,臣将话带到便是完成了任务。既然九公主不愿举事,那臣就依公主之意速回银月关。”

赵顺意如此反复倒真让人摸不清用意。

“臣告辞。”

***

赵顺意离开穹帐后,蒲歌说道:“是我让公主为难了。”

“与你无关。”陆九莹问她,“顾将军如何了?”

“命是保住了,只是我走时他还没有完全清醒。我听顾将军的随侍说,圣上虽然让赵将军接替他的军职,但并没有召其回长安。”

萧明月说:“孝帝一贯如此,狐疑不决,谁知道心底在酝酿着什么招。”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便他同意四皇子的举荐,也并不信任赵顺意。”

“何以见得?”

陆九莹沉心静气,即便感知到风暴也如止水。

“赵顺意的虎口有如月牙般的印记,这些年他掌兵蜀地,后从陆蛮,但是其根本的出身,应该是四十年前的曙军,也就是城阳王的兵。”陆九莹摊开手掌,轻轻滑动,“我大父曾说过,虎口月牙,是当年曙军特有兵器月牙戟所磨下的痕迹,赵顺意今年约有四十五,若没猜错,他该是城阳王的义子军。”

听到城阳王,萧明月当即想到了远嫁并州的陆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