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洛河龙皇手抚胸口,好半天才喘上气来,自嘲道:“吾的心,居然会有刹那间的痛,明明都做过不止一次了。”
“哈哈哈!”
龙皇大笑,笑的极其癫狂。
笑罢,冷漠取代一切,杀意遍体,决心决然,其眸子绽放冷光,抬手一指,无边杀劫再起,难以计数的洛河水族尽皆爆碎,血溅了一整条洛水主支。
“跑啊!”
“快跑啊!”
“疯了,龙皇大人疯了。”
天宇下,洛水旁,无数的身影奔走,有洛河水族,亦有还未来的及登桥的赴考学子,吓瘫哭喊者有之,跪地祈祷苍天有之,连滚带爬有之。
可一切,都是徒劳,洛河龙皇步履踏过之处,众生灵爆碎,生命的霞光没入他的口鼻中,如一缕缕白雾在弥漫。
这是人间惨剧,亦是证道序曲。
“畜生啊!!”
远处,顾墨看着这一幕,满心骇然的同时,更是睚眦欲裂。
这一幕,与当初何其相似啊?
帝皇崩,国运荡。
妖孽横生,灾劫四起。
在幽州,诸郡,便曾有过这么一劫。
这一劫,大妖们称之为“盛宴”,专挑弱小的城镇下手,饱饮血食,助其突破。
顾墨曾亲历这一幕,亦在其中参战,将小小涿县给护持了下来。
涿县运气好啊,犄角旮瘩般的地方,居然有他顾墨、好狗官、武老头,以及一众奋死护卫家园的武者、士卒、修士……可其它地方,有这般好运嘛?
城灭人亡者,双手难以计数。
甚至于,号苍角当时身为一郡之长,居然主动将麾下数城割让,说的好听,叫牺牲小我,保全大我;牺牲一人,拯救千人。
可那被牺牲的一人,一部分,它就该死嘛?
“一人生命之重,与天下人生命之重,孰重?孰轻?”
“小先生,如今的你,能有答案嘛?”
雒阳城内,皇城之中,刘文印身着一身赤红官袍,双手负于背后,望着远处的天地苍穹,有感而发。
……
“师弟,且慢动身。”
公孙羊拦住了欲有所动作的顾墨,其实他的心中亦有一团火,可有时候,有些事情,看不惯,看不得,也得看。
顾墨很气公孙羊拦他,可却也知晓,这是在为他好。
毕竟。
那屠戮的畜生,可非一般的实力身份。
那可是一尊,即将破境的五境龙皇,破境龙帝。
顾墨有些底牌,可说实话,凭他四境的实力,即使加上这些底牌,自保或许都成问题,更别说与之一战了。
“九州中心,皇城脚下,这等畜生之举,难道镇妖司就不管嘛?那高高在上的霍司马,就不管嘛?还有所谓的儒圣,还有老师,就不管嘛!!!”顾墨很是愤怒,声音低沉而带咆哮。
顾墨不是傻子。
既然老师吩咐他们二人,来此取东西。
那必然对于此事,了然于胸。
可是直到现在,都未曾出现一个人,那么代表着什么?
“管!”
“但不是现在管。”
公孙羊轻轻摇了摇头,里面牵扯到很多隐秘,不是如今的他们可以插手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