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好!此次事关重大,若被人族知晓,恐生事端!”蝼蛄妖皇将眼角的血迹擦拭干净,头顶这枚蛄天法目暂时是没法用了。
“哼!”鬼车妖皇冷笑一声,嘶哑的声音透着森然寒意。
“现如今,那个大周忙着谋朝篡位,以子弑父。域外人族诸宗全都各怀鬼胎,内部更是勾心斗角,厮杀不断。”
“思来想去,也就那赵乾小儿还有几分闲心,敢管我等之事。这尊天妖骨,说不得就得用在他身上!”
“本座倒觉得具体用在谁身上,还是要视情况而定,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否则一旦暴露,人族必然会有应对之法,得不偿失。”眦铁妖皇瓮声瓮气的说道。
闻言,飞邬妖皇不由嗤笑一声“诸位!咱们东西都没到手呢!讨论这些有什么意义?”。
此话一出,场中气氛陷入沉默。
过了半晌,还是蝼蛄妖皇最先开口,此刻的他面露残忍,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既然无法探明情况,那便将那截天妖手骨给引出来,如此一来,唯有行血祭之法了!”
“这!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妥!毕竟是天妖血裔,万一这位前辈哪天自仙界回寰,非得一巴掌拍死我们不可!”鬼车妖皇的声音带着几分怯意,九颗昂扬的头颅,都低垂了半分。
那可是一尊天妖,在玄天大陆堪称无上的存在。
“瞧你你那怂样!”飞邬妖皇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何曾听说过,飞升之后还有活着回来的?”
“况且祂有没有飞升成功,还是个未知,毕竟连一只手掌都留在此处,可见敌人非同一般!”
“再者说,我们只是用他一些血裔,又不是断他传承,算不得生死大仇。谁家还没个老祖宗在上界的?”飞邬妖皇不但丝毫不怕报复,反而有些兴奋。
一直默不作声的眦铁妖皇开口道“这尊天妖前辈的后裔中,血脉最纯正的那一支就在我的领地,唯一麻烦的就是其族内尚有一尊妖王镇族。”
“杀还是不杀?或者说怎么杀?谁来杀?”眦铁妖皇环视四周,似乎在征求意见。
“我来吧!”蝼蛄妖皇轻声道“毕竟是我提的建议,是否有效不得而知,若真有那一天,我愿一力承担。
言罢,蝼蛄妖皇已经撕裂虚空消失不见,其余三尊妖皇相互对视一眼,具是不再言语,蹲守在葬仙渊中心的外围。
……
域外,神拳宗外围坊市驻地,斗战法场
此地坊市原本是由神拳宗开设,作为方便门下弟子交易交流的场所。后来因为管理规范,且神拳宗向来信誉良好,买卖公道。
一些修仙家族以及散修,甚至其他宗门的人也开始慢慢参与进来,日渐兴隆。
后来随着规模越来越大,入驻的势力越多,单单是税收就让神拳宗赚了个盆满钵满。因此也加大了对此坊市的投入,布置阵法,修建设施,设置规则,如今俨然成为域外数一数二的交易中心。
但由于各种流派,宗门,人员错综复杂,难免会有摩擦,以及不可调和的生死矛盾,在接连爆发数起火拼事件后。
神拳宗也不得不在坊市外围,设置了斗战法场,用来解决矛盾。
这所谓的斗战法场,其实是神拳宗炼制的一件法宝,名为天地轮盘。
此法宝极其巨大,乃是一座巨大轮盘悬浮在半空中,大概方圆十里左右。中间设有二十一根巨大天柱,高高凸起,天柱顶端极为平整,每个大概都有亩许。
而在轮盘的四周,则有一圈圈的观战玉台,当然想要坐在玉台上观战,是需要付费的,如此才能将你传送上去。
此刻在那斗战轮盘之上,正有两人在赌斗,各种符篆,法器狂轰乱炸,好不热闹。
而看台上的人则更为热闹,声嘶力竭的呐喊着,倒不是因为他们是赌斗之人的亲戚朋友,单纯是因为他们下注了而已。
“切他下三路啊!怎么这么笨!”
“完了!完了!又要输了……”
“弄死他!弄死他!……”
……
“千年火磷金矿!打骨折卖喽!!”
“精元丹!新鲜出炉的精元丹!一颗灵晶十瓶!!”
整个坊市熙熙攘攘,自上而下热闹非凡。
“怎么样?挺热闹吧!”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了马轩的沉思。
此时的马轩,与一年前已是天壤之别,从瘦弱单薄的小瘦猴,已经变成唇红齿白,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带着几分婴儿肥的脸蛋,看着就想捏一把。身高长到了一米六,单从体型来看,根本看不出他还是个八岁的孩子。
也不知为何,他竟孤身一人出现在了神拳宗的坊市。
好在他运气不错,居然撞见了熟人,正是当初在云落山脉结识的神剑宗真传弟子沈理。
此刻的他身着一件浅绿长衫,背负青影剑,行走之间气宇轩昂。目似点漆,顾盼之间英气逼人,嘴角始终挂着温和的微笑,令人不由的心生好感。
与一年前相比,沈理的气质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本一身锋锐被收敛,平凡而又温和,如同邻家大哥哥一般。
听着沈理的问话,马轩也只是乖巧的点点头,似乎有些心事。
“马轩小兄弟,不要这么拘束!”沈理温和的手掌搭在他的肩头,轻轻的拍了拍“你在这里该吃吃,该玩玩,所有的消费我包了!”
“怎么?难道你还怕我这个神剑宗真传囊中羞涩?”
“没事!师兄他请不起,不还有我嘛!姐姐我可是个小富婆哦!”银铃般调笑声在旁边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双纤纤玉手,似乎想捏揉马轩的脸蛋。
“啪!”的一声,那双玉手被抽了回去,留下一道红印。
“孟子义你给我老实点,再对马轩小兄弟动手动脚的,我就把你送回去!”沈理狠狠瞪了身边的少女一眼。
那少女身着一身火红色衣衫,外边套着一个小马甲,肌肤光洁透亮,肤白胜雪,五官精致,眉心一颗红痣带着几分圣洁。
可惜的是那一双杏仁眸子,时而顾盼流转,带着几分狡黠,将那份圣洁破坏了一干二净。
“师兄!你打疼我了!”孟子义摸着有些发红的手背,眸子垂泪欲泣,煞是可怜。
可惜沈理根本不吃这一套,理都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