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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已经重伤的说不出话来了,苏湘在一旁愣愣的点头。

“是姜大夫替姚月宁诊治的,并告诉了她我的血可以救她毁容的脸?”

苏湘再点头。

姜大夫从发生争斗就躲在一边,此时才出面,对蓝亓儿拱了拱手:“姑娘,并非老朽故意泄露呀,老族长以丫头性命相要挟,我没有办法呀,我提议让她们与你好好协商,姑娘是热心肠之人,不会袖手旁观的,谁知----”

蓝亓儿大概知道了情况,姜大夫本意可能是想要让她们跟蓝亓儿好好说说,让蓝亓儿自愿救人,化解恩怨,谁知知道了蓝亓儿的血可以救人,又觉着他们势单力薄可欺,并派苏荷一群人过来以势压人,哪知钟流离深藏不露,竟是个高手。

“救姚月宁一碗血就够了吗?”她问姜大夫。

姜大夫似乎猜到蓝亓儿要干嘛,有些欣喜的道:“半碗血就够了。”

“知道了,把碗和匕首给我吧。”

几人都有些错愕,她又重复了一遍:“匕首给我吧,拿我的血去把丫头换回来。”她低头看向愣住的苏荷,“我可以问一下嘛,如果你今天拿不到我的血,你会有什么后果?”

苏荷咬住唇,低下头。

蓝亓儿明白了。

“我觉得你并不畏死,一个人若连死都不惧,说明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在乎的了,既然都不在乎了,一味的退让,若到了退无可退之地你当如何呢。”蓝亓儿用姜鞭草汁泡过匕首,然后后在手腕上划了个深口子,接满半碗血递给一旁的苏湘,却是看着苏荷说:“今日这半碗血,我是为你而流,我给你这碗血,希望你记住人情,他日是需要你偿还的。”

“你要我做什么?”

“现在你能为我做什么,他日有需要自会吩咐你。”

苏荷几人走后,钟流离凑过来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们已经占了上风,没必要为个口头承诺流血,在他看来,对方如虫子般弱小,帮不上什么忙。

“这个叫苏荷的女子,她在寻死,她想死在你手上,必定也是因着什么原因,受人摆布的,瞧着怪可怜的。”反正就一碗血,也懒得跟姚月宁纠缠,接下来她全部精力要放在寻找出路上。

说着话头有些晕,站不稳,钟流离扶住蓝亓儿,摸到她的脉搏,说:“你有些血虚。”

肯定的,从早上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又打了一架,划了三刀,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流了不少血。

头不仅晕,还嗡嗡的响,蓝亓儿几乎是瘫在钟流离怀里,觉得不妥,缓了下就赶紧直起身稳住身形,问:“你武功是不是恢复了?记忆是不是也恢复了?”他现在给人的感觉跟之前不一样,不粘人了,冷漠疏离了很多。

“嗯。”

呃,怪不得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估计想起这两天粘着她要死要活的蠢样子了,倒省得她再解释了,他武功本就高,现在又恢复了,正好是一大助力,但他会乖乖配合嘛?

“身上的伤还要紧嘛?”

“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你下手太重了,我们还在别人得地盘上,下次交手尽量不要致人于死地吧。”

钟流离点头。

蓝亓儿皱眉,觉得奇怪,是不是太听话了些,他不是天大地大,惟我独尊吗?她眼眸一转,有了主意:“你之前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钟流离看着蓝亓儿的眼睛,示意她开口。

“你说过什么事情都要听我的。”

钟流离好看的眉微皱,在想什么时候答应的,却半分头绪也无,想到她的身份是自己的娘子,答应这种事也正常,便点头道:“自然。”

蓝亓儿长叹一声,捂住额头,钟流离他,根本就没有恢复记忆,而且又失忆了,连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忘记了,差点就被他骗过去,他的身体肯定有什么问题,失忆太频繁了。

算了,先这样吧,正事要紧,该想起来的时候他自己会想起来的。

“你肚子饿不饿,接下来我们还有事情要做,还不能吃饭。”

蓝亓儿和钟流离跟在几人身后,担心被发现,一直维持着约二百米的距离。钟流离虽疑惑此举,但也听话照做。

两人被虞连起带到石屋是蒙眼的,什么都不清楚,再加上钟流离病情加重,一直未能走开,根本没有好好四下看过环境。且这个族跟伽内族应该是有些渊缘的,看能否探听一二,

两人跟在几人身后啧啧称奇,他们走的路是山体内部,他们在山体内部利用山体缝隙,开凿了四通八达的路,穿梭其中,宛如迷宫。如今钟流离恢复武功,蓝亓儿听觉增强,两人不紧不慢的跟在百米之后,眼前是无数的岔路,也未被迷惑,

七拐八绕的,大概半个时辰后,才到目的地。

令人吃惊不小。

他们居然在山洞中建有楼房。

山体内部中空,一切按照楼房建式,以砖,瓦,石为垒,每个建筑都有上,中,下三个部分,屋顶,基座,柱子,门窗,墙面,一样不少,甚至连亭亭如盖,飞檐翘角的屋顶即使无需排出雨水,无需遮阳纳凉也建造了,层层叠叠顶到洞顶,建筑不知凡几,很是壮观。

看来他们为了躲避黑雨,还是费了很多功夫的。

这样的建筑风格,倒是让蓝亓儿想起了白府地底下的建筑了,不知二者之间有何联系。

守门的人查看过苏荷的令牌,便放几人进去。

蓝亓儿和钟流离被挡在门外,不能硬闯,蓝亓儿正头疼之际,正想如何在不引人怀疑的情况下放倒守门的人,钟流离扯扯蓝亓儿,指给她看,屋顶有空隙,可容人通过,但高度近乎二十米,蓝亓儿轻功还没好到那种程度,便问钟流离:“上得去嘛?”

钟流离点头,“抓紧我。”

说完擒住蓝亓儿的腰,一个纵身飞跃,轻巧的落在了屋顶上,竟是半分声音也未出。

两人在屋顶上小心的行走,约莫着到了大厅顶上,便小心的揭去房顶瓦片,底下情形一览无余。

只见大厅内云顶檀木做梁,玉壁为灯,翡翠玉石为帘,范金为柱础,一整个华丽奢侈,看来这个族最富有的地方就是这了,老族长坐高台,很是威严,旁边站着一名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手拿法杖,一身长衫,下首左边是姚月宁,除此之外还有两名侍者。

令蓝亓儿奇怪的是:姚月宁的脸虽然憔悴苍白,毫无血色,却完好无损,好似没有被黑雨毁容过一样,真是奇怪,她的脸怎么好了,既然已经好了,那还需要我的血做什么?

苏荷带头,四人鱼贯而入。

姚月宁一眼就看到苏眠手上端着的血,很是惊喜:“成了是吧?”

苏荷俯身贴地跪下:“幸不辱命。”

“好,好,好孩子。”老族长粗哑的声音传来,嘶哑难听,“我就知道以你的本事一定可以的,快快起来吧。”

苏荷依旧跪着,蓝亓儿从房顶上看到她跪的身影在隐隐发抖:“请族长和少主人惩罚,情报有误,钟流离身怀武艺且身手不凡,姚萱小姐死于他手,瞬间毙命,无法施救。”

“什么?钟流离会武功?”姚月宁很是诧异,虞连起之前检查过,他毫无内力,且如果他武功不弱的话,蓝亓儿差点死了的时候也没有见着他出手。

“是的,顶尖高手,非泛泛之辈,我们均不是对手,姚萱小姐被其一击毙命。”

“那你们是怎么脱身的?”姚月宁还是不信,问道。

“挟持蓝亓儿才得的手。”

“那苏家的人都没事,就姚萱一人死了嘛?”

“是,奴婢们也险些丧命。”

“你是怪我事先未把情形探明清楚?”

“不,不,奴婢不敢,只是钟流离突然发难,奴婢们被打了措手不及,未能保护好姚小姐,是奴婢的错,请少主人惩罚。”

姚月宁不依不挠:“我就想问为何你苏家人无事,单我表姐死了?”

“请少主人明察,当时的情况是,姚萱小姐急于为少主人取来蓝亓儿的血,想要钳住钟流离威胁蓝亓儿,哪知钟流离身怀武功,竟被一掌毙命,姚萱小姐的死我有责任,奴婢死不足惜,但请少主人留奴婢一条命,让奴婢继续为族长和少主人效命。”

苏荷说完重重磕了两个头,磕在青石板上,额头都见了血。

姚月宁还要说些什么,被老族长打断:“罢了,功过相抵。”

“好吧。”族长都开口了,姚月宁只好做罢,又问:“那蓝亓儿他们如何了?”

“蓝亓儿中了三刀,受了重伤。”

众人来之前都套好了话,决定隐藏了如何得到蓝亓儿的血的经过,苏荷答的很是放心。

“那钟流离呢,可有伤着?”

苏荷愣了一下,才答道:“并没有伤到半分。”

主要是她们也没有那个能力。

“那还好,要伤了钟流离,我拿你们是问。”

蓝亓儿在屋顶上翻了个白眼,还以为有多关心你那表姐似的。同时狠狠瞪了眼钟流离,但凡你长得丑些就没有那么多事了,钟流离很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