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奕说:“我怎么会知道。我是在想玉颜会去哪儿,毕竟玉颜那么恨方寒肯定不会听他的安排。”
“看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呢!”顾长策想了想猛然直起身子问:“你不会在和方玉颜做局吧?”
“我们俩能做什么局啊!一个被扫地出门了一个正一无所有,这世上还有比我们两个更惨的人吗?”独孤奕说。
顾长策这才坐下来:“也是……你们俩现在也确实……害,算了,不说这个了,今天就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等着两天后入朝觐见就好了。”
酒过三巡之后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醉了。
“长策,你说姚国主真的会相信我吗?”独孤奕问。
顾长策沉思了好久,眼前的酒杯多次端起又放下。“至少现在会的,因为主上需要你。”
“怎么说?”
“和韩都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韩都总共就那么几座城池,你觉得主上真的愿意跟楚都平分吗?不平分那要怎么样?当然是继续开战了。盛名他们肯定已经无力应战了,这个时候我和你的作用就出来了啊!”
“对了!既然欲晓作为人质被软禁在皇宫,杨子叶又不在南五城的战场,他在哪儿?”独孤奕问。
“不知道,从开战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开战之后就没再见过?失踪了吗?他不会影响到欲晓吧!”
顾长策说:“放心,肯定不会影响欲晓的。没见过说不定是在执行什么秘密的任务呢,不用担心。”
“那就行……”
独孤奕十分肯定杨子叶“失踪”这件事肯定跟这场战争的后续事情有关,不然的话姚国主不会在这个时候“隐藏”一位大将。
“荣国这几年根本没出什么能用的大臣,我看姚都这几年也差不多吧,不然姚国主也不会想到我,又是还独孤府清白又是写保证书的。”独孤奕说。
“姚都这几年确实也差不多算是这种情况。一些学塾也在专门培养一些将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也耗费心血培养了,培养模式和咱们当初也差不多但出来之后就是不能用,上战场之后不如普通士兵。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上艺阁也差不多,虽然已经出了三批学子了但是出类拔萃的几乎没有,到头来还是咱们这群老家伙在拼命。”
“是啊!”
“听说你娶妻了?还没来得及恭喜呢。”独孤奕说。
“别恭喜了,我的亲事自然是交易。”
独孤奕开玩笑的问道:“娶得哪家大臣的女儿?”
“你也认识。”
“我认识?”
“欧阳公主。”顾长策说完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欧阳……”独孤奕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半天之后才说了一句“我们都挺不容易的……”
荣国,信苑。
陈扶疏进屋的时候眼眶红红的,看上去像是哭过的样子,再加上刚才外面的一些嘈杂吵闹的声音很容易猜出肯定是方寒派来的禁卫军又要进信苑搜查了,毫无疑问,陈扶疏再次拦住了。
“下次那个人的禁军再来的时候让他们进来吧!”白袅说。
“全副武装的禁卫军不得进入信苑,在职军将不得携带武器进入信苑,这规矩都已经存在好几年了,不好改了。那群不怀好意的人进了信苑肯定没什么好事儿!”陈扶疏说。
“那你要一次次这么抗吗?这会给你树敌的。”
“没事儿,反正能抗一次就抗一次吧。”
“听我的,下次禁卫军再来就让他们进来搜查,搜查完这一次之后他们以后都不会来信苑了!”白袅说。
“真的?”
“相信我。”
随后白袅便写了一封信给方寒,当天下午禁卫军就再次来了,陈扶疏也真的让这些禁卫军进了信苑。他们也确实是搜查完之后就走了,没做什么过分的举动。
陈扶疏还在纳闷儿禁卫军怎么没找到白袅的时候突然意识到白袅很可能是离开了。她飞快的跑到白袅所在的屋子里求证这一想法,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白袅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甚至连生活痕迹都没有。
但是,怎么可能呢?白袅是不会突然离开的!她应该会给自己留下点儿什么,至少是一封信呢?
想到这里陈扶疏连忙走到了制药间,果然在装着十日客解药的药匣子里看到了白袅写的信
——信苑不会在有事了,你也是。等我平安回来肯定会当面感谢——
那白袅去哪儿了呢?
所有人都认为白袅会去北泽,因为那里有她的孩子和她的哥哥,只有到那里她才能够真正的得到庇护。白袅现在也确实混在了一艘货船上,只不过目标方向不是北泽而是姚都!
白袅是想要去北泽的,只不过在去北泽之前她还是想要先去找一下独孤奕,至少有些事情她要明白!她也知道这是危险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去姚都……
南五城,姚都驻地。
时间已经临近中午,姚都驻地的士兵全都整装待发。
全盛名还是有些顾虑:“你说萧恩远真的会给咱们开城门吗?”
欧阳花榕说:“就算不开,咱们这些人也足以攻城了。韩都的士兵们支撑不了多久的。”
“好!那就拼一把!”
另一边的韩都驻地内,萧恩远让守城的士兵提前换岗了,但是却没有告诉接班的士兵。现在城墙上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萧恩远。
萧恩远站在城墙之上向里面看了看,他即将背叛这个国家了……不远处,姚都的大军已经在向着这边移动了。他慢慢走下城墙,打开了大门……
姚都的全盛名带着大批的军队进了南五城,按照约定好的那样,全盛名也确实下令不杀投降的韩都士兵,不殃及无辜的百姓。
在萧恩远的指引下全盛名很快就俘虏了韩都的一众大臣和韩都国主。国主毕竟是国主,就算被俘待遇也不太一样。韩都国主被单独关押在一个临时的牢房里。
全盛名在清扫战场,收编俘虏的时候发现韩都的这些大臣大多数是没什么骨气的,也难怪韩都事事都要萧恩远出面了。
萧恩远找到全盛名说:“我要单独见韩都国主,这是你答应我的。”
全盛名指了指前面一个简易的牢房说:“他就在那里,你去吧。在楚都人没来之前你都可以见。”
“好!”
这牢房确实是有些简陋,就是用一些榆木稻草和雨布临时扎的。里面有些黑,只能透过一些稻草缝隙透过来的光来感知时间。
牢房门被打开的时候可以看见韩都国主倚靠在一个角落,他还用手挡了一下光亮,应该是在这里面时间长了有些不适应阳光。
萧恩远走了进来,门再次被关上。
“孤说了残羹冷炙就不用送了!孤虽然是亡国之君也是有尊严的!”韩都国主十分有骨气的说。
萧恩远说:“不是残羹冷炙。”一边说一边将食盒里的餐食拿了出来。
韩都国主先是惊讶紧接着就是一阵欣喜。甚至激动的站了起来:“萧卿!你没事儿真的太好了!这样就算我被俘了韩都还是有希望的!”
萧恩远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笑了笑,眼睛死死的盯住韩都国主的眼睛反问道:“我?你真的觉得我是韩都的希望吗?”
韩都国主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因为萧恩远从来没有这么“无理”过。
韩都国主:“不对!不对!你根本没有被俘虏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