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同志,你……”李询开口打破了僵局。
张大强摆了摆手,爽朗的说:“李老师,别叫我村长同志,我叫张大强。”
这文邹邹的话,听的他耳中可太不习惯了。
“大强同志,我叫李询,是刚才给你看的转调资料上,李木恒的父亲。”李询单刀直入的介绍道“我来找他们是有要事,希望大强同志可以理解我急迫的心情。”
张大强猛地站起身,神情复杂的一拍大腿,刚才自己让毛蛋去传的话说的是什么。
“大强同志,你这是怎么了?”李询不明所以的问。
张大强扫了一眼屋内的几个人,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装作没事的样子说道“没事,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们在地里面叫人。”
他想着能拖一点事情是一点事情,也不知道木恒想好对策没有了。
“好,我们跟你们一起去?”李询说着话,人已经站起来准备跟着张大强一起出门。
刚一起身,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旁边的崔明眼疾手快的双手扶住李询,“李老师,你现在身体不好,就不要逞强了,我跟着去。”
过了一会儿,李询的头脑才清醒了过来。
张大强瞟了一眼,飞快的转身大步流星的冲了出去。
“李老师,张大强走了,我要跟吗?”崔明心里不想跟,这大热天的太阳下面可是很晒人的。
李询摆了摆手,淡声道:“行了,你去看着车,我坐这里休息就行了。”
他看都不看,就知道崔明是一个什么心态。
这边的李木恒跑去烂房子,手脚麻利的把所有东西都给装进背篓里面,身上背着以后,手里提着两包东西,脚步匆匆的赶去自己家。
哪知道刚要到门口,就看见张大强也在往这边走。
“木恒,别说了,先开门。”张大强一边接过李木恒右手的包袱,还一边转头看向身后。
他生怕有人跟在自己身后一起找了过来。
李木恒顿了一下,没有多言,快速的打开院门,随手放下手里面的东西。
“大强叔,你刚才让毛蛋给我传话的内容,是怎么回事?”李木恒面色从容不迫的问。
他一路上已经把所有的对策和方案都想好了。
“木恒,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个来的人说他叫李询,是你的父亲。”张大强坦然告知。
李木恒闻言,愣了片刻,抿了下嘴唇,才开口确定道:“大强叔,你说他的名字叫李询。”
“对,他比你矮一点,长得文质彬彬,带着一幅方框眼睛……”张大强回想了李询的模样,尽全力用自己能想到的形容词说道。
李木恒抬腿迈出院子,扯起一抹带着些许僵硬的微笑,“大强叔,我们先过去看看。”
不管是或者不是他都要去当面确定。
这边的李询,只从张大强走了后,就望着门口的方向,时不时的抬腕看看手表的时间。
心里暗自嘀咕:这张大强同志看起来身强力壮,腿脚麻利,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
短短的路程,李木恒和张大强一前一后的到了粮仓。
“木恒,你等等,我先进去。”张大强一把拽住抬腿要进去的李木恒,“你先看看人是不是?不是的话肯定是针对你们的。”
他和李木恒就两个人,人少势微的,还是要尽可能把危险降到最低。
“大强叔,没事,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李木恒瞟了一眼小汽车,抬腿走进了院子里面。
依靠在墙上的崔明,转头一眼见着李木恒,惊喜若狂的喊道:“李老师,李木恒同志过来了。”
他知道这次大家来这边,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要把李木恒同志带回研究院,听说李木恒同志对电子通讯的研究特别的有想法。
李询听见喊声,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出房门,旁边保护的军人都慢了他一步才跟上。
“木恒……”李询情不自禁的喊出了两个字,又沉默的和李木恒两个人相隔一米远,彼此相望。
他的眼里面是舍不得、思念、恍惚、欣慰各种思绪交杂。
李木恒久久不语,他忽然发现爸爸老了,满头银发,比爷爷的白发还多,脸色苍白无力的模样让他想说出口的怨怼都说不出口。
过了几分钟,张大强出言打破了僵局。
“木恒,李老师,你们屋里面坐着说。”
他看着李询都快要晕倒的模样,心里面就担忧,这人怎么看起来随时要断气的模样。
旁边的崔明也上前伸手想扶李询,嘴里还劝说道:“李老师,我们进去说。”
李询眼睛看都不看崔明,略过崔明的手,直杠杠的往李木恒的面前走。
“木恒,你扶爸爸一下。”李询坐过去,右手握住李木恒的手臂,语气虚无。
李木恒身体反射性的想挣脱开,眼睛瞅着李询一脸苍白,僵硬着手臂,和李询相携走进屋内。
“大强同志,我和木恒有些话想聊聊,能否方便借个空房间?”李询一坐下,眼神温和的看着张大强。
张大强下意识的转头看下李木恒,见李木恒没有反对。
哈哈大笑两声,爽朗道:“行,你们就在这里谈,我先去忙地面的事情,中午一起在我家吃个便饭。”
说完话,张大强走之前还拍了拍李木恒的肩膀,还特意的叮嘱了一句“木恒,中午一定要带你爸他们过来家里。”
崔明他们见状,也跟着张大强身后走了出去,把房间让给了李木恒和李询。
“现在没人了,你来干什么?”李木恒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语气僵硬的问。
李询缓缓的垂眸看着地上,沉吟了片刻回道:“木恒,你已经是个男人了,不要还耍小孩子的脾气。”
又看着李木恒脸上讥讽的笑意,解释道:“木恒,我知道你和爸妈这次都受罪了,但是我们也是刚知道消息,一知道我和你妈就马上联系人找你们。”
“那现在人你已经找到了,可以回去继续你的研究,继续你的课题了。”李木恒眼底闪过一丝难堪,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轻易的说出这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