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津不知自己说的话,他有没有听进去,反正,他是说渴了。
他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饮水机,更没看到热水壶,他心里暗自悱恻:这过的是啥生活,连水都没有。
他的视线看着林肆,调侃道,“你这是要升仙啊,连能喝的水都没有。”
林肆指了下厨房那边,“厨房冰箱里有矿泉水、饮料啥的,你去看看你想喝什么。”
傅闻津点了点头,“行吧。”
他站起来,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除了有摆的满满的矿泉水、饮料,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傅闻津从里面拿出两瓶矿泉水,他回到客厅,走到林肆面前,伸手给了他一瓶。
林肆接过,拧开瓶盖,他仰头,咕咚咕咚的猛喝几口,喝完后,他一手握着矿泉水瓶身,一手把玩着瓶盖,看上去玩世不恭的模样,实则他的内心在苦苦的做选择。
他沉默了许久很久,傅闻津看着他这样子,渐渐的没了想再继续待下去的欲望,他正要开口说离开的时候。
林肆那无所谓的语气传进他的耳里,“你觉得,她还爱我,我也就还爱她吗?”
傅闻津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等细细理解过来后,他微皱眉头。余晗槿与林肆之间的事,不论以前,单说现在,犯错了的是林肆,余晗槿已经后退了一步,选择原谅他,他却不领情。
傅闻津说话的语气有些冷意,“你什么意思?”
林肆抬起头,一语道破,“阿津,我若还爱着阿槿,我便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傅闻津听到他的话,他盯着林肆的眼睛看,似是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话的真假。
林肆接着说道,“阿津,你若真的很喜欢阿槿,你便去追她,不用在意我。”
傅闻津见到他一副是为自己好的样子,他不屑的冷哼了声,“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了。”
该骂的他骂了,该打的他打了,该劝了他也劝了,后面如何,都不是他再该关心的了。
他站起来,“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林肆同样站起来。
傅闻津的余光瞥见他拿来的行李袋,他淡淡开口,“袋子里装的,是你放在阿槿那的东西,她托我给你拿来。”
林肆不是很在意的说了个,“好。”
他抿了下嘴唇,欲言又止,接着,轻声问出,“阿槿还好吗?”
傅闻津实话实说,“不好。她今晚喝了很多酒。”
林肆略嘱托的口吻说道,“这段时间,阿槿心情肯定很不好,你带她散散心。”
傅闻津听着林肆假模假样似的关心,他突然觉得他这好兄弟好虚伪,他扔下句,“放心,我会。”
等傅闻津离开后,林肆打开那个袋子,里面有他之前放在余晗槿那的衣服,有他给余晗槿买的生日礼物、纪念礼物,还有一张余晗槿手写的便签,“林肆,辜负了我,以后就别再辜负这姑娘了。”
余晗槿的字正正方方,曾经林肆还嘲笑她写的太板正,如今,却莫然觉得很好看。
他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眼眶渐渐酸涩,眼泪流了出来,“啪”的一滴打在纸张空白处。
他伸手抹了下眼泪,而后,伸手欲要去拿放在桌子上的烟,脑海里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医生说的话,他便又收回手。
他站起来,脚步有些不稳的走到落地窗那边,他抬头看着位于他斜前方半圆的月亮,他苦涩的笑了下,嘴里还嘟囔了句,“阿槿,对不起。”
一时的痛苦是难以接受,但这好过让你亲眼看着我离开。
莫稚端着一杯咖啡从茶水间里走出来,她看了眼空空的座位,而后,抬起左手,看了眼戴在手腕处的手表,嘴里疑惑的嘀咕,“这都快九点了,清音怎么还不来?”
章清音平时是办公室里来的最早的,她踩点来的次数少之又少,更别说迟到了。
莫稚将咖啡杯放在她工位的桌子上,而后,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她刚打开,准备给章清音发消息问她出什么事了,便收到章清音给她发的,“姐,我牙疼,我请一天假。”
莫稚牙疼过,她知道牙疼疼起来的滋味,她给章清音发了一条消息,“清音,牙疼可不是小事,你赶紧去医院看看。”
发完消息后,她的牙忽然隐隐作疼,她略无语的嘟囔,“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她拉开椅子,坐下,正要拿空白纸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她拿过手机,拨出一串手机号码过去。
铃声刚放完前奏,便停了播放。
手机里传出一道呼吸略急促的声音,“莫姐,怎么了?”
莫稚怕影响到其他人,她对着手机小声说,“稍微等我下。”
她轻轻的推开椅子,然后,站起来,往外面走。
等她出了办公室,站在外面一休息的大厅里时,她才敢恢复平常说话的音量,“阿白,你现在在部队里吗?”
顾念白一只手摁了下戴在右耳的耳机,一只手摁了下跑步机上的按键,“莫姐,没有。我这几天休假。”
莫稚听到后,心想:正正好。
她略求人的语气,“阿白,帮姐个忙。”
顾念白,“姐,什么忙。”
莫稚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着急起来,“阿白,清音病了。我想着带她去医院看看医生,可,我这手头还有重要工作要忙。她的父母不在江安,她在江安也没什么其他别的亲戚。你看看,你能不能帮姐带她去医院看看。”
顾念白在听到莫稚说章清音病了,他便立刻摁下跑步机上的暂停键,他的声音有种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紧张,“她生什么病了?病的严重吗?”
莫稚听出了顾念白话语里的担忧,她嘴角微微上扬,但,说话的语气一点也没变,她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我不知道她生什么病了,我知道她今天没来公司上班,然后,要给她发消息,问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就收到她给我发的消息。她说她生病了,要请一天假。我这正要去她家,带她去医院看看时,被你诚哥叫住了,他给了我一设计稿,非要让我今天给设计出来。”
莫稚怕顾念白不相信,她越说越可怜,“阿白,清音她一小姑娘,独自在外面上班本就不容易,现在,忽然生病了,没有人带着她去医院看看,怪可怜的。姐本意是想带她去的,但奈何手头有工作,姐推不开。阿白,你帮姐带她去医院看看。”
顾念白想也没想的,直接应下,“好。姐,你把她家地址发我,我现在就去她家找她。”
莫稚见顾念白答应下来,她自然回道,“好的。”
挂了电话后,莫稚直接将章清音家的地址发给顾念白。
发完后,她抬头看着外面的太阳,圆圆的太阳,照在她的身上,将她全身照的暖暖的,她的手里还把玩着手机。
忽然,一道低哑的男声传进她的耳里,“阿稚,你哥我,有那么不人道吗?”
莫稚被突然的说话声所吓到,吓的她的身子抖了抖,手里把玩着的手机还差点掉了。
莫稚扭过头,仰着脸,咬牙切齿的看着莫诚,“哥,你干嘛吓我?你吓得我,手机都差点摔了。”
莫诚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夹了夹莫稚的鼻尖,“阿稚,说谎话是会长长鼻子的。”
莫稚挥开他的手,“哥,这话你去骗骗安安还行。”
莫诚单手插进裤兜,微微弯腰,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阿稚,你哥我感情也不顺,你也给你哥我出谋划策呗。”
莫稚仰脸冲着他假笑,然后,冲着莫诚伸手,“先给报酬。”
莫诚,“我是你哥。”
莫稚,“正因为你是我哥,我才得跟你要。”
莫诚,“好,给。”